小山拿起酒盞和輕輕碰了一下,趙傷對他輕輕一笑:“即便陛下不說,臣也會好好對待渠水。一生一世永不負她。”他的眉眼處帶着幾分肯定,雖然兩個人現在的身份變了,說話再不像從前那般無所顧忌,可在趙傷心裡他還是從前那個小山。
即便他不是從前那個天真的孩子了,可小山的那顆心永遠沒有變過,他的姐姐這輩子就只有渠水一人。渠水是他唯一的親人哪怕是有一天要放棄這個江山也要保住她,不!小山不會放棄江山,因爲他有本事保住江山也有本事保護渠水不被別人欺負。
夜漸漸深了,兩人喝了兩杯。有下人送過來醒酒湯,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趙傷親自扶着渠水,將醒酒湯喂進她的嘴裡,渠水感覺到嘴裡有一股甜甜甜甜的味道就咕咚咕咚的將醒酒湯全都喝了,小山看着她的目光多了幾分的無奈。
有時候說她像姐姐但有時候她也像一個妹妹,她護了他這麼多年,現在就由他來保護渠水吧。
“今天姐夫和姐姐要留在這嗎?”兩壺酒現在已經快喝完了,外邊的天色也不早了。如果趙傷留在這裡小山就命下人進來給兩人收拾牀鋪,趙傷也看了一眼外邊的天色,今夜月色正好,一輪明月高高的掛在天際,趙傷看了一眼外邊的月色就不想留在這裡了。
他將渠水背在背上對着身後的小山開口道:“不了。今夜臣和渠水回去吧,看月色正好不如就散散步。”他心情倒是不錯,他從小練武身子強壯的狠所以不怕冷,渠水現在睡得正好哪裡能知道外邊冷呢?
他們已經分開許久了,好容易渠水回家以爲兩個人可以好好的待在一起,可留宿在宮裡像什麼話呢?渠水是郡主留在宮裡也就算了,可趙傷這個大男人是小王爺又是郡馬爺留在宮裡的確是有些不妥,尤其是在剛發搬倒太后小山就這樣放肆傳出去的確有些不好聽。
看趙傷已經決定小山也不在挽留隨着兩個人去了,但渠水正在熟睡這樣出去怕感染風寒,小山特意將侍女給她披上厚厚的狐皮斗篷,趙傷將她背在背上能夠嗅到她身上的酒氣,覺得她軟軟的格外可人。
兩個人先是走在宮裡的小道上然後出了宮門朝着安郡王府走去,也許是酸梅湯現在有些用處了,渠水在趙傷背上的時候輕輕蹭了兩下就像是一隻柔軟的小奶貓,趙傷也覺得她在自己背上蹭來蹭去自己很舒服。
“醒了嗎?”他輕聲問道。現在京城的溫度很低尤其是到了晚上的時候更加寒冷,現在天色已晚在路上已經看不到幾個人了,兩個人一起向前走去,路上還有往日的積雪走在上面發出咯吱的笑聲。
渠水頭上戴着斗篷上的帽子,身上被捂得嚴嚴實實,可能是酒力發揮作用了吧她掀起自己頭上的帽子,被冷風一吹忽然有些清醒了,她晃了晃腦袋,一雙黑亮的眼珠中此時帶着幾分的茫然:“現在什麼時候了?我們這是在哪兒啊。”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臉上帶着幾分的難受,早知道就不逞強了那酒在喝的時候的確是挺好喝的,可是也只是在喝的時候覺得挺好喝喝完之後就覺得不好了。現在她頭很疼,頭裡就像是有個小人兒一樣狠狠揪着她腦袋裡的東西。
那小人揪的她又疼又暈,她只能在他身上晃來晃去,他用力的雙手此時把着她才能不掉下去。趙傷慢悠悠的走着看着天上的月色倒是覺得不錯,冷峻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你看這晚上的京城是不是也很好看呢?”
雖然是夜間,但大趙國的京城晚上都會在路上燃着燈,有時還會看見打更的人拿着燈籠在路上走着。
渠水晃了晃腦袋覺得有些清醒了,笑了笑:“是不錯啊!”她嘻嘻的笑着,現在她頭昏眼花無論看什麼都覺得不錯,不過就是因爲她頭昏眼花所以纔不敢得罪趙傷,免得他一生氣將她丟下去。
雖然是喝多了可是這點意識她還是有的,現在還是覺得有些疲倦在他背上乖乖的趴着,漂亮的臉上露出三分笑容:“你的脊背真的好舒服。”她在他背上趴着當然要說一些好聽的話,果然這話一出趙傷臉上的笑容就多一些了。
“希望很多年後我們還可以這樣,希望我不會成爲彎腰駝背的老人。到那時候你在誇我的脊背舒服我纔是真的高興呢。”他想要回頭看一眼她笑靨如花的樣子,可是他回過頭好像也看不到她,試了試還是算了。
渠水聽到這話忍不住哈哈大笑,她的笑聲在這樣死寂的夜裡顯得尤爲刺耳,趙傷聽到後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這晚上城裡可是有守軍巡邏的在被她們聽到,他要如何解釋呢?郡主喝多了?所以他這個小王爺帶着她在這裡散步?
估計明天這個消息會傳遍京城吧,想到這裡他搖了搖頭。
“小豬,你笑什麼?笑聲還這麼大不怕把守軍招來嗎?”他的語氣中帶着幾分的緊張,他可不想明天一早被人在朝堂上說閒話,理由就是他和郡主出來散步結果驚動了城內的守軍,要是因爲這個理由在小山面前被參了一本,估計她們兩個都沒臉面家人了吧。
渠水聽到他又這樣稱呼自己不滿的在他背上錘了一下不滿的嘟囔道:“不許再叫我小豬了!我原本是想說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不會嫌棄你,現在看來還是算了吧,我不想說了。”她有些不高興的扭過頭去。
趙傷聽到她不滿的嘟囔着,笑道:“可是你已經說了我已經聽了啊!真是一隻小豬。”說完,他加快腳步朝着郡王府的方向走去。
渠水在他背上不滿的瞪了他兩眼可是鬧完脾氣之後還是乖巧的趴在他的背上,一臉的享受。這個脊背的確是很舒服,但更讓她覺得幸福的是揹着她的人是趙傷,如果這換了另外一個人她纔不會這樣呢。
想想活了兩世經歷了這麼多,她能遇到趙傷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不夠這話是不是有點早了
?畢竟他們在一起才這麼短,也不知道在未來的很多年趙傷會變成什麼樣。還會這樣喜歡她,寵着她嗎?
不管怎樣,她現在都覺得趙傷很好,和他待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開心的。
因爲幸福她就沒有察覺到自己現在有哪裡不對勁,小冷風嗖嗖的吹在她頭上,她只覺得滾燙的腦袋被冷風吹着很舒服,可是吹得久了她就覺得腦袋越來越疼。
趙傷兩人回到安郡王府的時候天色已經非常晚了,就連守門的小廝都有些驚訝這兩人怎麼現在纔回來?他們剛剛上前就嗅到渠水身上那股濃烈的酒味兒,皺了皺鼻子:“參見公子。”小廝上前趕忙行禮。
現在渠水已經是半昏迷狀態了,這些小廝也沒空和她打招呼了。
趙傷點了點頭就準備進府,可是小廝看着渠水的樣子有些擔心輕聲問道:“公子,奴才們讓廚房準備醒酒湯給郡主服用?”他看着渠水的樣子實在是有些擔憂,趙傷搖了搖頭:“不用了,她就是醉了好好睡一覺就好了,這件事不要告訴王爺和王妃知道。”他的目光中帶着幾分的凌厲。
這些小廝雖然平時人都不錯可就是有的人太過於機靈了,太喜歡嚼舌頭根子總是喜歡把一些小事拿出來說成一件大事。
小廝們聽到這話連忙道:“是,奴才們知道了。”他們戰戰兢兢的把門關好繼續站在門內兩側守着,等到趙傷走遠的時候他們纔敢進耳房休息一會兒。這樣的冷天守在門口也實在是難受。
不過他覺得渠水應該比他們更難受,這樣的天喝成那樣頭上還不帶着帽子,這明天感染風寒可怎麼辦呢?
趙傷將渠水背到房間裡看着她頭上的帽子已經不知道在何時摘了心裡有些疑問,他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發現別處都是冰涼的,只有腦門是滾燙的。他微微皺了皺眉頭推了推她的腦袋:“渠水,你覺得怎麼演?渠水。”
他推了渠水兩下,渠水哼唧了幾聲,伸手放在自己的腰帶上:“熱。”這兒醒酒湯看來沒維持多大一會兒現在她醉的更嚴重了,趙傷微微皺了稍有猶豫的看着她,就看渠水已經將自己的腰帶解開,然後閉着眼睛將手放在他的腰上。
“你幹嘛不脫讓我一個人脫啊!”她嘴裡模糊不清的說到。眼睛已經閉上了,兩頰上印着一片嫣紅,趙傷滿臉疑惑的看着她臉上帶着幾分的疑問,好看的眉毛微微皺緊,疑問道:“你要幹嘛?”
她不耐煩的回了一句:“脫衣服,你聽不懂嗎?”
渠水現在覺得頭疼腦脹渾身都熱就只想把衣服脫掉,可面前這個人怎麼還囉裡囉嗦的了?趙傷滿臉詫異的看着她,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腰帶上的這隻手,這種話不是應該他說的嗎?渠水只真的喝多了還是假的啊?
她要是真的喝多了就是酒後亂性,如果是假的喝多了就是藉着喝酒然後對他不軌,不過這說來說去趙傷都覺得他不吃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