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深處,曹天瑞從地上緩緩爬了起來,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水寒汐,自語道:“有些可惜了,這血煞煉魂只差最後一步就完成了,他們來得還真不是時候……哼,你們幾個想要聯手對付我,只怕也沒這麼容易!”
說話間,曹天瑞周身煞氣涌動,手中血印快速一閃,只見原本躺在地上的水寒汐忽地一下竟站了起來,緩緩睜開那血紅的雙眼,白皙的臉上登時浮起猙獰之色,看上去十分兇戾。
收回怨血荊棘環,曹天瑞望着接踵而來的灰霧和暗光,笑着迎了上去,道:“兩位使者大駕光臨,真是令我七絕厲煞林感到萬分榮幸啊,不知二位來此所謂何事啊?”
灰霧散去,那灰色身影看了看水寒汐,冷笑道:“所謂何事?你在這裡無所不知,難道會不知道我們的來意?好了,我們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把水寒汐交給我,再將怨血荊棘環和那少年交給他,我們之間便相安無事,不知閣下意下如何啊?”
曹天瑞看了蝕心一眼,哼道:“你的胃口倒是不小啊,當日我放過你,沒想到你賊心不死,居然還打起了怨血荊棘環的主意,那個東西可不是這麼好拿的,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敢覬覦我七絕厲煞林之物?”
蝕心陰笑了兩聲,道:“你也別拿自己太當回事了,當日我是忌憚怨血荊棘環的威力,纔不與你計較的,今日可大不同了,我們是以三對一。再說了,七絕厲煞林是厲害,但老子也不是什麼孤魂野鬼,你拿七絕厲煞林來嚇唬我,只怕是打錯算盤了!”
曹天瑞眼神凌厲的看着蝕心,冷喝道:“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既然你們不識擡舉,那我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我七絕厲煞林的手段!”
陰吼聲中,曹天瑞周身血芒滾動,驚人的煞氣如雲散開,轉眼間就將方圓二十丈都籠罩在血霧之中,而充斥其間的那股暴戾之力,瘋狂地吞噬着灰影和蝕心身外的防禦罩。
這邊,灰影與蝕心對視了一眼,便發起了反擊,他身影一化萬千,變成數不清的灰黑色斑點,朝曹天瑞快速涌去。
與此同時,蝕心張開了他那陰森森的嘴,只見暗光閃爍間,一個暗黑色的骷髏出現在空中,並張開鋒利的鬼爪,咆哮着向曹天瑞抓去。
就在雙方鬥得膠着之際,南宮天涯飛了過來,他觀察了一下戰況後,目光便落在了不遠處的水寒汐身上,見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心下不免頗爲着急,趕忙飛了過去。
“老閣主、老閣主,您這是怎麼了?”眼見水寒汐雙目緊閉,周身氣息全無,南宮天涯心中一驚,快步走到她身前。
然而下一秒風雲突變,水寒汐那原本了無生機的身體,就彷佛突然驚醒的惡魔,睜開了血紅的雙眸,殘暴而兇厲的煞氣從她身上瞬間翻涌而出,只見五道血光一劃而過,便在南宮天涯胸前留下了深深的傷口。
南宮天涯還未緩過神來,又是五道血光劃過,一種撕裂的劇痛從他驚愕的臉上快速掠過……
“滴答……”殷紅的鮮血沿着水寒汐那長約半尺的血紅指甲上滴落在地上,那聲音聽在南宮天涯耳裡,寂寥中帶着些淒涼,也令這陰暗的樹林顯得更加陰森恐怖。
看着那深深嵌入肌肉中的指甲,南宮天涯臉色蒼白,面容彷佛也有些扭曲,他強忍劇痛,一掌轟在水寒汐胸前,整個人借力踉蹌着向後退了好幾步,這才穩住身體。
眼看着水寒汐又撲了過來,南宮天涯右手快速一張,周圍無數的氣流瞬間匯聚成一股旋風,將她困在其中。
豈料僅僅過了一會兒,水寒汐便撕開了風柱,她雙爪夾着漫天的煞氣,對準南宮天涯的胸口快速抓去,顯然想取他性命。
數十丈外,灰影的身體猶如長蛇一樣從血霧中探出頭來,見南宮天涯被水寒汐追着打,趕忙怒喝道:“你到底在幹什麼,趕緊還擊啊!”
南宮天涯一邊抵禦着水寒汐的攻擊,一邊大聲道:“她是水月閣的老閣主,我不能對她出手!”
“眼下她的靈魂還未被完全控制,但你若再這麼拖沓下去,一旦那些血煞怨靈進入她的本神穴,到那時一切都晚了!”灰影的聲音從那血霧中傳了過來,冷漠中帶着一絲焦慮。
南宮天涯一個急速躲閃,避開了水寒汐的血爪,大喝道:“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灰光一閃,那灰色身影出現在血霧外,急聲道:“你先封住她,再利用一些驅邪避煞之物鎮住她體內的血煞怨靈,只要我們擊敗了這隻厲煞,那麼血煞煉魂便會消散,到那時她就會慢慢恢復理智的……”
灰影話還未說完,蝕心也出現在血霧之外,憤怒的看着他,厲吼道:“你這個混賬東西,爲什麼要突然撤回攻勢,害得我差一點就被它困住了?哼,虧我還這麼信任你,和你合作,你若是沒有誠意,咱們這就一拍兩散!”
灰影冷笑道:“閣下勿惱,不是我沒有誠意,而是閣下您不盡力啊,否則剛纔我倆聯手,早就把它壓制住了。”
蝕心冷哼一聲道:“難道你剛纔就沒有保留嗎?不要和我耍什麼小聰明,你想鷸蚌相爭,坐收漁翁之利?那也太小看我了!”
灰影看了南宮天涯一眼,陰聲道:“你我聯手自然能打得過那隻厲煞,但他還有怨血荊棘環沒有使出來,我們這就全力以赴,豈不讓那人類佔了便宜?你要知道,這世間最狠毒的便是人心啊……我們還是小心謹慎一些,等那人類困住了怨血荊棘環,我倆再一鼓作氣解決那隻厲煞,到那時大家各取所需,再各走各的,你覺得如何?”
一聽這話,蝕心也覺得有些道理,於是一邊提防着曹天瑞,一邊注視着南宮天涯的一舉一動,看他如何對付已被厲煞侵蝕的水寒汐。
這邊,南宮天涯聽完灰影的話,又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發現水寒汐周身煞氣變得愈發強盛,額前更逐漸浮現出一副凶煞而詭異的印記,他便知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一旦血煞怨靈完全控制了她,屆時就再也難以挽回了。
爆喝一聲,南宮天涯全身光芒大盛,他身體呼嘯而動,瞬間化爲一團璀璨的雙色光球,以快得驚人的速度,穿梭於水寒汐四周,眨眼就在半空中留下無數殘影,彼此間光華流轉,形成了一片絢爛雲霞。
完成了這些後,南宮天涯身影突現,雙手光華一閃,只見一團翻滾而灼熱的烈焰與一股迅猛而狂暴的風柱,出現在他身體兩側。
“天怒焚寂決!”震怒的轟鳴聲中,烈焰和風柱融爲一體,並將四周那片絢爛的雲霞吸了進去,生成了一股氣勢磅礴的火龍捲,映亮了方圓一百多丈,連那片血霧的邊緣,也彷佛鑲上了光邊。
對面,水寒汐周身煞氣涌動,凜冽而洶涌的寒氣猶如噴泉一樣,從她體內噴涌而出,不知不覺中令這片陰暗的樹林下起了暴雪。
只不過與往常不同的是,那些幽寒之氣此時竟已變成了血紅色,在水寒汐身體四周迅速凝結成大片晶瑩的血花,如飛蛾撲火般地撞向火龍捲。
剎時,密林裡光線明滅不定,詭異的血色雪花前仆後繼,而赤青色火龍捲則勇往直前,雙方激烈爭抗着,密集的霹靂夾着火花與冰屑在天空如流星雨一般滾滾而下,絢麗卻又充滿了危機。
時間,一直持續着,當漫天的火花與冰屑逐漸散去,南宮天涯忽地出現在水寒汐的頭頂上方,他手中藍光一閃,天星吊墜便套在了水寒汐頸上。
轉眼間,無數猶如銀絲般的光華,迅速涌入水寒汐體內,令她周身血光立弱,煞氣消減,血紅的膚色也逐漸恢復成了原樣。
血霧中,曹天瑞看見南宮天涯竟破了血煞煉魂,臉色變得十分陰沉,嘴上卻道:“小子,想不到你還真有些本事,不過即便如此,你也沒法和怨血荊棘環相抗衡,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就讓你們嚐嚐我七絕厲煞林真正的厲害!”
嘶吼狂嘯聲中,無數暗紅色的煞氣從曹天瑞全身的毫毛孔中噴出,並迅速匯聚在一起,逐漸幻化成一個血紅刺目的人形物體。
南宮天涯定睛一看,只見那物體由一層血色的光芒所組成,比起常人的身體要高大粗壯一些,四手雙腳,身後還長着一條如蜥蜴般的尾巴,頭顱的形狀扁平略尖,看起來血性異常且十分猙獰。
看着那怪物,灰影冷哼一聲,迅速飄到南宮天涯身外兩丈處,道:“這就是那隻厲煞的本體,看樣子它打算找我們幾個拼命了!接下來我和那傢伙會纏住厲煞的本體,你趁機去對付曹天瑞,只要毀掉他的肉身,那這隻厲煞就再無藏身之所了,到那時再摧毀怨血荊棘環,這隻血厲也只能乖乖地撤回七絕厲煞林……”
南宮天涯看了灰影一眼,道:“摧毀?你不是答應那傢伙,讓他帶走怨血荊棘環的嗎,怎麼現在又變卦了?”
灰影陰聲一笑道:“南宮天涯,你少給我打馬虎眼,我對人性再瞭解不過了,在你們人類世界裡,除了你的至親之外,只怕沒人會希望你會過得比他們好,我想你應該懂我的意思了。再說了,那個傢伙也並非什麼善類,你讓他得到怨血荊棘環,無異於助紂爲虐,日後必掀起另一場腥風血雨!爲了你口中所謂的蒼生,你還是聽我的吧,竭盡全力地去摧毀怨血荊棘環。”
南宮天涯心中一震,沉聲道:“起初,你以幫我救老閣主爲條件,讓我吃下了那枚丹藥;接着又誑那傢伙和我們合作,一起對付這隻厲煞;現在你又背地裡算計他……我想等這一切都完成後,你就會收拾我了吧?”
灰影反問道:“難道你就沒想過要對付我?還有那傢伙,你以爲他拿到怨血荊棘環後,會放過我們嗎?大家彼此彼此,有些話也不用說破了,否則就太沒意思了。現在我先去纏住那隻血厲,剩下的事,你自己看着辦吧。”
話落,灰影的目光似乎在水寒汐胸前的天星吊墜上停留了一會兒,這才化作一團灰霧,夾着滾滾的怨氣,朝血厲的本體快速撲去。
剎那間,暴戾的煞氣、陰森的黑氣、兇厲的怨氣撞擊在一起,快速生成一顆直徑巨大的暗紅色氣球,表面上閃爍着凶煞與恐怖的骷髏頭像,還有一條灰色的如蛇一樣的怪獸穿梭其間。
猛烈的撞擊聲外,無數恐怖的嘶鳴聲、驚魂的異嘯聲、淒厲的咆哮聲,匯聚成一股震魂裂魄的亡音,聽得南宮天涯面色蒼白,腦中不覺嗡嗡作響。
稍稍調整了一下心神,南宮天涯臉色便恢復了正常,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水寒汐,見她雙眼緊閉,不過面色安詳,周身煞氣已消,頓時放下心來,目光隨即落在了十幾丈外的曹天瑞身上。
這乍一看,曹天瑞全身依舊被血煞之氣所籠罩,不過再仔細一看,南宮天涯發現他面色茫然,眼中透着深深的恐懼,顯然那隻血厲從他身體裡出來之後,其神智已清醒了過來。
南宮天涯微微猶豫了一下,自語道:“不管之前的一切是不是你的本意,你都要承擔這所有的一切所造成的後果!”
雙手微揚,南宮天涯全身氣勢外放,一股旋風平地而起,圍繞在他的身外,形成了一道風柱,將四周的亡音與邪氣隔絕在外。
正當南宮天涯欲出手對付曹天瑞時,身後的水寒汐突然睜開了雙眼,叫住了他,道:“南宮大人,那個曹天瑞就交給我來對付吧。”
南宮天涯回頭一看,見水寒汐面色威嚴,眼神清明,顯然已擺脫了煞氣的控制,道:“老閣主,您這剛剛纔恢復過來,還是儘快運轉法決固本培元爲好,對付曹天瑞這件事,您不用費心,交給我就可以了。”
水寒汐微微搖頭道:“你們剛纔所談得一切,我都聽到了。南宮大人,那道灰影渾身充滿了淒厲的怨氣,又工於心計,你得留個心眼,不要什麼都聽他的安排去做,萬一……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因此還是由我去對付曹天瑞,你保留實力,即便發生什麼意外,也有應對之力,到那時你就不要再管我了,只管逃出去……”
南宮天涯急聲道:“老閣主,這怎麼可以?您放心,我一定會把您帶出去的……”
“你不要打岔,先聽我把話說完。我的情況我自己很清楚,我被曹天瑞偷襲,又中了怨血煞靈,儘管眼下暫時恢復了神智,但那些邪物已侵入我的奇經八脈與五臟六腑中,想要將之完全清除,簡直難如登天。即便這次能出去,難保日後不再受怨血煞靈的控制,與其留下隱患,荼毒生靈,倒不如就讓我在這裡自生自滅吧。南宮大人,我只求你一件事,盈月她自幼由我撫養長大,我深知她的心思,希望你能答應我,以後要好好的照顧她,善待她,陪伴她。”水寒汐打斷了南宮天涯的話,言語中帶着一絲淡淡的哀傷。
還不等南宮天涯說些什麼,水寒汐怒喝一聲,全身頓時爆發出一股恐怖的寒氣,她雙手夾着瑩亮的冰光,朝曹天瑞攻了過去。
“妖孽!快償還我水月閣弟子的命來!”水寒汐面如嚴霜,神色肅然,雙手快速翻轉中凝聚出兩團冰凍氣旋。
“真冰箭雨!”怒喝聲中,那原本靜寂的冰凍氣旋忽地翻涌起來,如開了鍋的沸水,四周頓時冽風咆哮,飛雪飄凌,片刻後一陣狂烈的爆炸聲傳出,大量的霜凍之球宛如飛箭暴雨一樣,對準曹天瑞轟去。
看着霜凍之球鋪天蓋地般的砸來,曹天瑞大吃一驚,此時他剛擺脫血厲的控制,身體十分虛弱,根本無法避開,唯有強提靈力在身外生成一道驚雷護盾,希望能抵擋住真冰箭雨。
剎那間,天動地搖,整片密林顫抖不已,就連那暗紅色的氣球,似乎也被真冰箭雨所捲起的氣流震得搖晃了起來。
驚雷護盾中,曹天瑞身子劇顫,雙手急揮,似要反抗,但沒動兩下,他面上紅光一閃,赫然噴了一口鮮血出來,瞬間面如死灰。
眼看着驚雷護盾即將被擊碎,這時一道血光閃過,只見怨血荊棘環從那暗紅色氣球中飛了出來,對準水寒汐急速砸去,很顯然血厲不願看到曹天瑞被消滅,否則他便沒有可棲身的宿主了。
這邊,南宮天涯早已戒備多時,他怒吼一聲,周身再度涌出璀璨的雙色光華,右手握住那柄赤青寶劍,對準那怨血荊棘環便是一劍。
“裂風業火殺!”威嚴而霸道的冷喝聲中,一道彷佛來自遠古的光劍,在幽暗的密林中一閃而現,它刺破暴戾的煞氣,撕裂血紅的荊棘,如驕傲不可一世的勇者,夾着狂猛的疾風之力和熾烈的火焰之華,將怨血荊棘環劈斷成兩截。
“轟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忽地炸響天際,空中頓時煞氣瀰漫,流光溢彩,無數奇異的光芒激流飄散,映染了整片密林。
與此同時,霜凍之球轟碎了驚雷護盾,接着又以摧枯拉朽之勢擊碎了曹天瑞的身體,就連縈繞在他身體周圍的煞氣,也在瞬間全部消失。
“臭小子,你膽敢毀了我的怨血荊棘環,我是不會放過你,我要永遠盤居在你的身體裡,讓你永遠受到我的控制,受到我的折磨,永遠無法擺脫。哈哈,哈哈!”密集的霹靂聲中,伴隨着一道陰聲怒嘯,一團血霧從暗紅色氣球飛出,瞬間鑽入南宮天涯的體內。
南宮天涯心頭巨震,只覺得一股邪惡而暴戾的氣息瞬間傳遍全身,僅片刻,他雙眼便完全變得如血一樣鮮紅,猙獰中帶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冷。
暗光一閃,蝕心出現在空中,看着渾身煞氣騰騰的南宮天涯,怒吼道:“混賬小子,你怎麼敢毀了怨血荊棘環,事到如今不吃了你,則難消我心頭之恨!”
蝕心仰天狂嘯一聲,整個身體瞬間化爲一頭醜惡而幽暗的骷髏,獠牙利齒,卷着陰寒的黑霧,揮着陰森森的利爪,對準南宮天涯心臟部位抓去。
空中,灰光閃現,那道灰影忽地擋在了骷髏身前,怒吼道:“老子在他身上下了大血本,豈容你在這裡放肆,快給我滾開!”
灰影雙手交織在一起,只見一道灰色的火焰猛然飛出,正好轟在了那骷髏胸前,將它一下子彈飛出了十幾丈。
眼見灰影與那骷髏纏打在一起,水寒汐飛速來到南宮天涯身邊,摘下胸前的天星吊墜後,便將之握在他手中。
觀察了一會兒後,水寒汐見南宮天涯周身煞氣稍減,她又迅速盤坐在地上,雙手貼在他背後,全力運轉玄凇玉心決,將驅邪避煞之氣注入他體內,試圖逼出血厲來。
過了沒多久,南宮天涯稍稍恢復了一些神志,看了看四周的情況,慘聲道:“老閣主,我都已經這樣了,您這麼做又何必呢?”
水寒汐知曉南宮天涯的意思,心中默默苦笑一聲,嘴上卻嚴厲的道:“你剛纔還說要帶我出去,怎麼,現在遇到點挫折,就想食言了?男子漢頂天立地,說到就要做到!你現在就放棄,怎麼對得起盈月,怎麼對得起那些關心你的人和你關心的人,怎麼對得起鳳陽城千千萬萬的百姓?”
遭到水寒汐的斥問,南宮天涯頓時意識到自己還有很多事沒有去做,絕不能就這麼放棄了,於是他重拾堅毅的心志,並全力運轉起玄凇玉心決,希望能合二人之力將體內的煞氣逼出來。
在這片偏僻而邪異的密林裡,南宮天涯和水寒汐都被煞靈侵入身體,最終的結果將會是怎樣的,他們二人會平安離開嗎,還是會陷入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