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又到趕集時

前幾日上山採的蘑菇的竹筍在接連幾日的烈陽之下,都曬乾透了。何氏用布袋給裝了起來,馬上又是趕集的日子,帶上點蘑菇和筍子送到鎮上酒樓去,多少也能換取幾文錢。魚兒這兩日抽空描了幾張花樣子,一個鴛鴦戲水,一個牡丹,再並一個卡通的kitty貓。沒多準備,先看王掌櫃是否接受這些新奇的玩意。實在不行,魚兒是準備讓何氏買了繡布及絲線,大不了自己在家裡先行繡好了,再拿去鎮上自己擺攤子宣傳去。只是,鎮上集市裡的攤子,去逛的都是些附近的鄉鄰,就算是別人家相中,也出了多少錢的。

後院的菜地裡,開始冒出細細的嫩芽子。從撒種子到現在,是撒了兩次樹葉肥的,看着一大塊地裡多是綠綠的嫩芽,魚兒覺得生活真是很美好。不過,讓人擔心的是,魚兒發現有些芽上邊有蟲眼,現在這天熱,偶爾又下點雨,青菜就很容易招蟲子了。魚兒仔仔細細的想了想,記得是在雜誌上看見過土法子,把大蒜給搗碎了,把蒜汁給過濾出來,再兌上一定比率的水進去,拿來撒在青菜上邊,這樣的定期的撒撒,蟲子就會慢慢減少的。蟲子不喜歡這個環境。還有,好像辣椒粉兌水也是有這個作用的。這個年代是沒有殺蟲劑,別說沒有,就是有,魚兒也是不會用,天然純綠色食品纔是最健康的。回頭,和娘說說,大蒜在後院角落裡,是長着那麼幾顆的。

趕集的前夜,魚兒就對何氏千叮囑萬囑咐,明兒個到了鎮上,可千萬別先行將那塊繡好的手帕子拿出來給王掌櫃的看,因着這些原料都是王掌櫃無償提供的,何氏也就是賺個手工銀子。如果王掌櫃的一時相中了,又不想多給銀子,把手帕給賴去了,咱們自己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白忙活一場。何氏連連答應,用手指着魚兒額頭“就你鬼靈精,連這都想到了”。嘿嘿,防人這心不可無嘛,魚兒心裡暗自嘀咕着。

這次趕集,何氏沒有帶上小美,主要就是去鎮上交繡活再就是和王掌櫃交涉新的花樣子。何氏交代小虎帶着弟弟妹妹去自家種的紅薯地裡拔拔草去,還指望着這點口糧充飢呢。

照舊腳踩月光出發,頭頂的月亮倒是皎潔明亮。可惜就沒拿欣賞的閒情雅緻。大早上的,空氣很清新,也很涼爽。爲了趕在太陽出來之前到達鎮子,娘倆個可是卯足了勁兒趕路。路上偶爾駛過一輛牛車,魚兒是很想上去嘗試坐下牛車的,可是也知道何氏兜裡是沒幾文錢的,終是沒好意思開口。娘倆邊閒聊着邊往鎮子裡趕去。

總算是快到了,看着和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鎮子,魚兒深吸口氣,拉着何氏加緊走着,就想趕緊到王掌櫃的鋪子裡,坐下來歇歇。何氏從側面看着魚兒“這丫頭,雖說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可打小就不像其他幾個,不像他們那幾個黏人。現在可好,姑娘越發地大了,這小心思自己這當孃的可就越發猜不透了。”

“喲,何娘子來了,您稍後,我這還有客人,您先帶閨女在邊上坐坐”王掌櫃一看見何氏來了,眼睛就笑得眯成一條縫。這何娘子啊,手巧,繡的東西不愁沒客人買,工錢嘛,自己一向是給她壓得很低,她也沒言語,是個實誠人。

魚兒和何氏坐在店裡的凳子上,拿出水來喝上一口,得好好歇歇,剛纔趕路趕的急了。店裡大早上的就有客人光顧,魚兒邊聽着那邊王掌櫃在向客人介紹着店裡的繡品,一邊四處打量,上次第一次來,沒顧得上四處仔細瞅瞅。店裡掛着繡品和上次還是差不多,花樣還是舊花樣,沒什麼新奇貨。看那客人就轉到自己這邊來了,魚兒趕緊拿出何氏繡好的那面手帕,裝作無意的拿起扇着小風。其實,哪能扇出什麼風,這大早上的,天都還涼快,也不需要什麼風。魚兒自己都覺得自己這舉動有點招人笑話。可是爲了以後,爲了繡品能賣出好價錢,只能這麼着了。

“咦,姑娘,你這手帕裡看着很別緻呀”說話的是位約莫四十來歲的婦人。腦後盤着個螺髻,髻上面彆着支空心雕花銀釵,耳上也是彆着珍珠耳環。上身穿着深紫色直領對襟的綢緞褂子,領口和前襟都繡着漂亮的花邊。下身着深紫色長裙。裙襬處也是繡着一圈精緻花邊。一看這婦人就是深家大戶裡出來的。“姑娘,姑娘”那婦人再次喊道。“哦,不好意思,我剛纔在想事情,您找我有事嗎”魚兒停止打量,趕緊迴應,說不得這就是自己今天的財神。“姑娘,能借你那手帕子給我瞧瞧嗎,看那上面的花色很是別緻,正好,我家小姐今天要回京城,想着該帶點別緻禮物回去孝敬老太太,這不指派我來這鎮子上轉悠着找找。”婦人笑着說到。魚兒趕緊遞過手帕,婦人仔細的拿在手裡打量着,“嗯,繡工很好,一針一線都很講究,這配色倒是我從來沒見過的豔麗,這花樣也沒見過。”婦人評價着。魚兒在邊上緊張着,希望這婦人能瞧上,如果能賣與她,可比給王掌櫃要划算多了。

王掌櫃在邊上瞧着,心裡急得慌,這何娘子,可別壞了自己的生意,剛正給那肖姓婦人介紹着枕頭面子,她剛有點興趣,就出來這手帕的事情,正欲出聲打斷她們,那肖姓婦人就開口了“王掌櫃,今兒個可是不好意思了,剛您那枕頭面子就不要了,瞧這手帕子怪好看的,我們家那老太太就喜歡圖個新鮮,這如果拿回去,她老人家肯定得歡喜。”肖姓婦人看了手帕後,心裡就捨不得放下了。“姑娘,這上邊是什麼花,還有,看這手帕是新的,能轉讓我嗎”肖姓婦人有點迫不及待。“對了,我姓肖,不嫌棄的話,你叫我聲肖嬸”

“肖嬸,您喜歡這手帕?”魚兒試着問到,“嗯,我看着對眼,不過,我還得拿回去給我們家小姐瞧了,她要願意了,我才能給你個確切的回話,不過你放心,就算是我家小姐瞧不上,我自己也挺喜歡的,實在不行,我給買下來,多少銀子由你說行不”肖嬸很是客氣。“行,那您現在就回去給你家小姐看看”魚兒也是很心急,如果她家小姐看上了,自己可就有銀子了。這是個好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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