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良的這番好心好意的舉動,卻讓小男孩自尊心受到侮辱,他沉着臉,回道:“孃親說我是男子漢,男子漢就不吃嗟來之食。”
“男子漢不吃嗟來之食?”原良像是想起了什麼特別好笑的笑話一樣,一下沒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隨即反問道:“那之前那位姐姐免費送給你東西,你怎麼收下了呢?”
小男孩皺眉,感覺這話有些深奧,一時間理解不了,他回答:“那不一樣。”
原良揶揄笑道:“那有什麼不一樣的,不都是接受別人贈予的東西嗎?”
看着原良和小男孩鬥嘴的模樣,站在一旁的肖雅好笑的搖搖頭,一副默不作聲的樣子。
小男孩慪氣的回道:“哼,反正就是不一樣,我也不和你說了,我要回家照顧我娘了,再會。”說完,他轉身跑走了。
肖雅看着小男孩氣的模樣,笑笑道:“嘿,這個小孩子還蠻有趣的,挺聰明一小孩。”
“是蠻有趣的。”原良看着他瘦小的背影,呢喃了一聲,他覺得這個小男孩神神秘秘的,不過卻是蠻機靈的,長大後一定是個人才。
二人步行回到茹府。
正堂下杜月敏雙眸緊閉,臉色蒼白,眉頭緊皺,神色憂鬱,單手扶着額頭,看上去病怏怏的模樣。
原良看見她,知道昨日對她的態度不是特別的好,畢竟他是長輩,但當時心情真的不想和人過多說話,現在想來是他不對,於是便上前問道:“岳母,您身子沒事吧?”
杜月敏似睡非睡,一直搖晃着腦袋,不說話。她沉寂了好半晌,緩緩睜開眼簾看着二人,道:“今天我忙裡忙外找人去去救意兒,可都沒用,官府不放人,我女兒現在還在牢裡受苦,而你今天卻帶着她去外面瀟灑了一整天?”
後面的話,帶着一番質疑的口吻。
一想到女兒,她這心就痛的不得了。
肖雅解釋道:“夫人,您誤會了,我和原大哥沒有出去瀟灑,我們是去找救茹姐姐的法子。”
她生性冷淡,處理人情世故這方面不是特別好,沒想那麼多,就跟原大哥一起出去,可能她誤會了吧!
杜月敏挑眉,反問:“真的?”
原良義憤填膺道:“千真萬確,岳母大人,我比你還想救出茹意,那是我媳婦,肚裡是我孩子,我也很着急。”
說實話,他比誰都想救出茹意,哪怕今日他在外面忙乎了一整天,他都感覺不到疲憊,因爲他有信念支撐着他前進,他要救出茹意。
杜月敏蹙眉,道:“意兒被關進去那麼久,難道都沒有想過去牢裡看看她在裡面過的怎麼樣嗎?”
今日她是去見了,裡面的生活簡直不是人住的,可她們杜家現在不比以往,縣老爺都不賣他們家面子,說一切按照規章制度辦事。
原良轉頭看着院內的天空日漸天黑,一想到媳婦她待在昏暗的牢房裡,蜷縮着身子,無助,孤單,落寞……心頓時擰成一團,他放心不下她,於是,邁開長腿,徑直往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