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迴應她的是死一般的寂靜。
“你爲什麼要踢他?他只是哥心智未成熟的孩子而已,你太殘忍了,你就是殺人魔鬼!”茹意不怕死的叫囂着。
洪霸天揚起大刀,本想一刀了結茹意,但聽到“魔鬼”這詞的時候,曾隱藏在內心的東西,彷彿有什麼東西要噴薄而出。
他手執的大刀突然“砰”的一聲掉落在地,張開雙臂,仰天大笑,道:“哈哈……你說的沒錯,我就是魔鬼,殺人魔鬼……哈哈……可是,爲什麼,我的心好痛呢?爲什麼——!”
洪霸天自顧自的說着話,笑了沒一會兒,便停止大笑,突然轉過頭,看着面前容貌姣好的女子,與記憶中的女子慢慢重疊,恍惚中,一聲清鈴般的聲音傳入耳畔:“霸天,放下心中的殺唸吧!往事已逝,活在當下,好好照顧好自己。”
他垂下頭,低低的呢喃一句:“沒有了你,我過的再好有什麼用呢?”
洪霸天的一舉一動一一落入茹意的眼中,這一刻,她覺得眼前的男子是一個有故事的人,而且那個故事一定是刻骨銘心,令人難忘。
原姝從來沒有聽過如此猙獰的笑聲,她覺得洪霸天就是一個瘋子,她從小生活在村裡,鄰里間吵架也是有的,她從來沒有感到害怕,但她卻因他的笑而感到害怕了,就好像自己的命掛在褲腰帶上,隨時會掉落一般,讓人膽戰心驚的感到害怕。
然而,就在她們都以爲自己會沒命的時候,洪霸天突然開口說話了:“你們不是要兩塊大石頭嗎?我帶你們去。”
此話一出,兩人被話砸的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好一會兒,彼此對視一眼,兩人的眼神中皆是一片茫然,她們都想不通,洪霸天就這麼放過她們,而且還要帶她們買石頭?
茹意不解的問道:“大叔,爲什麼?你之前不是要殺我們嗎?”
洪霸天眸光流轉,眼神中有太多讀不懂的情愫,道:“你說的對,我這輩子殺人無數,歇業多年,我不想在殺人了,既然你們不是某些人派來的,那我就帶你們進去吧!”
茹意吃驚的問道:“大叔,你之前不是一直認定我們是別人派來的嗎?怎麼現在又說不是了呢?”
洪霸天不耐煩的說道:“你這小姑娘怎麼這麼磨嘰,石頭要不要,要的話就跟我來,不要的話就回家吧!”說完,他撿起大刀,雙袖一甩,轉身便往石礦內走去。
“要要要……”茹意臉上掛着笑容,快跑的來到原姝面前,兩人合力將進百來斤的原良擡到了牛車上,然後趕着牛車跟了上去。
坐在牛車上,原姝有些甘心原良的身體,道:“嫂子,石頭我們不要了,我哥受傷了,我們帶他去看救治吧!”
茹意把了把原良的脈搏,氣息微弱,脈搏平穩,倒沒有多少大礙,只因肚子受到重擊才昏了過去。她道:“他沒事,別擔心,等把石頭運回家,然後在送他去於大夫家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