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隨爺去上朝

時間緩緩的流淌,車外的馬蹄聲清脆的迴盪。

車內的氣氛,溫馨而又靜謐。

良久——

四目相交,雪花看着韓嘯的眼睛,低聲道:“爺,如果我真的被人侮辱了清白,我是當時就以死明志……”

雪花有點說不下去了。

因爲隨着她的話,韓嘯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車內漸漸有了風聲,有了強大的、讓人喘不過氣來的低氣壓。

雪花嚥了咽口水,還是勇敢的把話說完了。

“我……還是暫時忍辱,留得性命,尋找機會逃脫?”

雪花不知道她爲什麼要問出來,可是她就是忽然很想知道,在韓嘯的心裡,是她的清白重要,還是性命重要?

畢竟是涉及到了女子楨潔的問題,所以雪花在對同晉帝說的時候,並沒有把喬逸等人意欲侮辱她的事情講出去,只是說喬逸和南夷勾結,至於爲什麼要劫持她,雪花一帶而過,只說這裡面肯定有陰謀。

對於雪花如此說,同晉帝毫不懷疑。

不僅同晉帝沒懷疑,韓嘯也沒懷疑,他們都知道雪花身上關係到了某些東西,關係到了那種能稱霸寰宇的大炮。

當初永平侯府和元鷹勾結,而元鷹執意要劫持雪花,喬逸知道某些事兒,再告訴南夷人,很正常。

因此,對於雪花被劫持的理由,雖然模棱兩可,同晉帝和韓嘯都是深信的。

但是,現在聽了雪花的話,韓嘯明白了,喬逸劫持雪花還有別的原因。

她的女人,竟然差點被人侮辱了!?

韓嘯的袍袖鼓了起來,獵獵的風聲開始在車內響起。

外面趕車的車伕,猛地一驚。

偷偷的回頭看了一眼車廂。

他家爺怎麼了?

怎麼突然間迸發出瞭如此強烈的殺氣?

雪花看着韓嘯的頭髮竟然無風自動,額頭的青筋突突的鼓了起來,眼中射出兇狠的光,一時間竟然有一種地獄修羅的樣子,不由嚇了一跳。

“爺,我……只是,隨便說說。”雪花一把摟住了韓嘯的腰。

雪花承認,她被韓嘯的氣勢震懾住了。

——也嚇住了。

“喬逸,該死!南夷之人,該死!”韓嘯在牙縫裡蹦出了這樣幾個字。

“是、是,他們都該死。”雪花連聲附和。

邊附和,邊輕撫韓嘯的後背。

“你是爺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肖想!”韓嘯的話聲中滿是狂暴之氣。

說完,不等雪花說話,帶着狂虐氣息的吻,就如暴雨般鋪天蓋地的傾瀉而下。

眼瞼、額頭、鼻子、紅脣……

灼熱的氣息,伴隨着掠奪的狂熱,瘋狂的向雪花撲來,彷彿要把她埋葬其中。

雪花被男人強大的氣息所籠罩,再加上這一晚上的驚心動魄,瞬間就沉淪在了這場相依的糾纏之中。

他需要感受她的存在,需要真真切切的感受她是屬於他的,屬於他一個人的!

而她,也需要感受他就在她身邊,她可以不用擔心,什麼都不用怕!

她撫慰了他的心,他也安撫了她的心。

當雪花反應過來的時候,韓嘯已經重重的沉入了她的身體裡。

紅脣被噙住,身體被撞擊,雪花再也感受不到其他,只是隨着韓嘯起起伏伏。

雪花不知道這次馬車在國公府的二門停留了多長時間,但是她知道,沒人再敢嚼舌了。

上一個守二門的婆子的遭遇,相信府裡的下人們都心知肚明。

再說,即便有人嚼舌,雪花也不在乎了。

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悍婦之名她都不怕,還有什麼好在乎的?

何況,她和自家男人親熱,天經地義,礙着別人什麼事兒?

她不就是和自家男人體驗了一次車震嘛,她樂意!

雪花邊被韓嘯抱着往門裡走,邊給自己做心裡建設。

守門的婆子見到韓嘯抱着雪花走近,連忙恭敬的把門打開。

雪花的腦袋埋在韓嘯的懷裡,心裡滿是幸福的泡泡。

雪花發現,原來她的心裡也有不安分的因子,她竟然很喜歡這種禁忌刺激的感覺,覺得偶爾爲之真是能調節情緒。

話說,她不會真的很、那個、不守婦道吧?

雪花開始自我檢討,然後不經意間一擡頭,目光正落在守門婆子的臉上。

心裡“咯噔”一下。

雪花立刻瞪大了眼睛,守門的婆子見自家夫人看過來,連忙恭敬的低下了頭。

雪花搖晃了一下腦袋,她一定是被喬逸那傢伙弄得有心裡陰影了,竟然看人就覺得臉皮在動。

時間已近子夜,月光暗淡,夜風沁涼,稀疏的星星若醒若睡。

一片烏雲飄過,原本暗淡的月牙,被徹底掩住了光芒。

光禿禿的樹枝如同惡魔,在黑暗中揮動着雙手。

“啊——”

驀然,淒厲的尖叫響了起來。

韓嘯腳步一頓,隨即向聲音的來出飛掠而去。

雪花的心揪了起來。

這半夜三更的,這叫聲太瘮人了。

假山旁的地上扔着一盞燈籠,忽明忽滅的燈光照耀着旁邊的一具白骨。

陰森恐怖,觸目驚心。

一個丫頭裝扮的人跌坐在地上,瞪大了眼睛,不停歇的發出淒厲的叫聲。

韓嘯只看了一眼,就把雪花的頭猛地按到了胸前,“別看!”

低沉的聲音,讓雪花不得不服從的把頭重新埋到了韓嘯胸前。

韓嘯既然不讓她看,肯定是她不能看,而且,雪花不得不承認,她剛纔,眼睛的餘光一掃好像看到了某些白乎乎的東西。

雪花不由的一激靈,把腦袋更向韓嘯的胸前埋了埋。

丫的,她覺得她今天晚上已經受夠了驚嚇了,她不想再受了。

韓嘯手指一動,一道勁風襲去,那個丫頭立刻發不出聲音了。

這時,一陣陣雜亂急促的腳步聲趕了過來。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兒?”有人大聲問道。

燈影憧憧,人影晃動,很快,府裡的侍衛跑了過來。

看到韓嘯在此,那些人立刻住聲。

但是看到地上的東西,又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麼回事?”定國公威嚴的聲音傳了過來。

“報國公爺,這裡發現了一具白骨。”

護衛的一句話,雪花再無懷疑她看到的東西。

丫的,怎麼會有白骨?

“這、這是吳媽媽的鐲……鐲子。”一個丫頭哆哆嗦嗦的聲音。

“吳媽媽今天晚上肚子不舒服,半夜起來說是要去茅廁……”另一個哆哆嗦嗦的聲音沒說完,人就嚇暈了過去。

定國公和韓嘯父子二人對視一眼,都是眉頭緊鎖。

“去請道長來!”韓嘯低聲命令道。

一個活生生的人,無論如何不會變成白骨的,除非是有人用邪術。

雪花聽了韓嘯的命令,也知道這事兒必須要找老道。

不對,剛纔那個守門的婆子——

“爺,那個守門的婆子有問題!”雪花快速的說道。

既然真有人在府裡使用邪術,那就不是她眼花。

韓嘯一怔,隨即抱着雪花向二門掠去。

定國公見自家兒子到現在了仍然抱着媳婦,不由皺了皺眉。

韓嘯是怕雪花腿軟,根本就沒想過要放下雪花。

雪花覺得被韓嘯抱着很舒服,也忘了當着自家公公和府裡的一干下人,這個樣子有失體統了。

韓嘯雖然抱着雪花飛速的趕到了二門前,還是晚了一步。

二門處又多了一具白骨。

老道這時也趕了過來,看着地上的白骨,面露凝重的說道:“是南夷的巫蠱之術,吸人精血,食人血肉,增強自身的法力。”

“南夷之人難道都修習這種巫術?”雪花懷疑的問道:“那麼他們還不得互相殘殺,天天死人?”

在雪花的觀念裡,南夷之人若是都修煉此術,還不得天天都有許多人死去,慢慢的還不就死絕了?

對於雪花的問題,在場的人誰都答不上來。

南夷一向居於十萬大山之中,行事神秘,很少和外界接觸,對於南夷之事,很少有人真正知道。

“道長,府中怕是還會……”。

韓嘯的話沒說完,雪花先是打了個寒顫。

是呀,沒準國公府中還有這害人的東西呢。

“放心,貧道稍後就會在府中探查一下,撒上一些藥粉。”

雪花的心放下了一些。

還好,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一物能有一物降。

老道看着地上的屍骨,往上滴了一滴藥液,然後,一股黑煙立刻冒了出來。

很顯然,屍骨上有毒。

果然,老道沉吟了一下,說道:“這些屍骨上已經有了劇毒,不能讓人碰觸,亦不能埋掉,只能直接燒掉。”

“但憑道長處置。”韓嘯對着老道點了點頭。

雪花其實一直是拿眼角看的,沒敢正面看,也沒從韓嘯的懷裡下來,就一直被韓嘯抱着。

“丫頭,這個你隨身帶着,怕還是會有人來抓你。”老道說着,把一個紫色的小瓶丟給了雪花。

“這是什麼?”雪花拿着瓶子,懷疑的問道。

對於自己的招黑體質,她也是無語了。

丫的,怎麼一有壞人要抓人,就是抓她?

“驅蟲藥粉,你若是看着某人不對勁,就把藥粉撒他身上。”

至於撒那人身上後,會怎麼樣,老道沒說。

“哦。”雪花乾脆的答應。

慎重的把小瓷瓶緊緊的拿着,雪花覺得是拿着保命符。

韓嘯的手臂緊了緊,暗自決定,以後去哪兒都帶着媳婦,包括上朝。

府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老夫人當然也驚動了。

定國公和韓嘯連同雪花,只得又去安撫了一下老夫人,但怕嚇到老夫人,也沒直說,只說是有個丫頭做噩夢了。

不過,想也知道,這事兒瞞不住,也就是讓老夫人睡一晚上安穩覺罷了。

對於雪花深夜而歸的事兒,因爲當着韓嘯,老夫人也沒說什麼。

人家夫妻一塊回來的,老夫人就是再有不滿,也不能說什麼不是。

一出松鶴堂的門,韓嘯就又把雪花抱了起來。

定國公很想斥責兒子幾句,這還當着他的面呢,你就不能再走遠幾步再抱?

不過,他一個做公公的,張了張嘴,終究沒好意思說什麼。

“爹,您慢走。”雪花倒是被韓嘯抱着,禮節齊全的和定國公道別,隨即又吩咐定國公的小廝,“韓青,把燈籠挑亮一些。”

對於兒媳婦顯得如此孝順的態度,定國公只得點了點頭。

雖然,他覺得兒媳婦被兒子抱着說這些,有失體統。

看着飄飄忽忽的燈籠,如同鬼火般走遠,韓嘯才抱着雪花向玉香苑走。

夜風冰冷刺骨,颳得韓嘯背上的大氅獵獵做響。

遮住了月亮的烏雲散去了,但是並沒有給這個夜帶來光明。

雪花看了一眼遠處只剩下豆粒大小的亮光,再看頭頂慘淡無力的那彎月牙,忽然覺得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

象處於一場噩夢之中,鬼臉、毒蟲、白骨,這些不該都是和她的生活離得很遠的東西嗎?

她現在是國公府的世子夫人,是青河郡主,她應該過榮華富貴的生活,怎麼竟會和這些東西攪到一起?

而且,雪花覺得,她竟然莫名的心慌,總覺得還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韓嘯彷彿感覺到了雪花的不安,緊了緊手臂,低聲道:“別怕,有爺在。”

聲音沉穩有力,虯勁的臂膀更是充滿了力量,抱着懷裡的人,如同珍寶,給予溫暖和依賴。

雪花低低應了一聲,望着比繁星更璀璨、更奪人心魄的眸子,心漸漸平靜了。

回到“玉香苑”後,雪花不顧韓嘯的阻攔,先去看了煙霞和籠月的傷勢。

煙霞和籠月傷的很重,不但是受了傷,還中了毒,差點丟了性命。

兩人看到雪花無恙的回來,都是一臉激動,眼淚都掉了下來。

主僕三人互相安慰了一番,雪花告訴兩人只管好好養傷,其他什麼都不用管了,她會調輕雲和雨霧近身伺候。

**

“爺,和南夷的這場仗,古雅是關鍵,若是找到古雅,是不是可以消弭這場戰爭?”雪花躺在韓嘯懷裡,聽着耳邊強勁的心跳聲,低聲說道。

南夷人的毒蠱之術不得不說是禍害無窮,真的很難控制。

如果繼續下去,不僅是軍人,就連無辜百姓,都不知道會死多少。

韓嘯沉吟了一下道:“南夷雖然打的是給古雅報仇的旗號,可是很顯然,來京城的這些人知道古雅沒死,所以,這件事兒很難說。”

是呀,古雅沒死,那麼他們給古雅報仇的說法就不能成立,如此一來——

“爺,這些人,會不會不是南夷國君的人?”雪花靈機一動,急忙說道。

萬一南夷國君並不知道古雅沒死呢?

南夷人一向神秘,輕易不會走出十萬大山,不會無緣無故的入侵大燕。

韓嘯聽了雪花的話,毫無吃驚的樣子,低聲道:“爺已經派人去查了。”

雪花明白,韓嘯早就想到了。

也是,自己能想到的,韓嘯怎麼會想不到?

雪花沒忘了,她家男人還有另一個身份呢。

可以說是——特務頭子?

不,太難聽了。

密探?間諜?

算了,還是說情報人員吧。

雪花想了想,還是沒問韓嘯這一身份的問題。

這種事兒,她心知肚明就行了。

“爺,如果……”雪花猶豫了一下,道:“我是說如果,如果找到古雅後,她仍然堅持要嫁給你,我們怎麼辦?”

雪花不得不承認,她對此很擔心。

畢竟,和南夷這場仗,同晉帝不願意打,一是沒錢打,二是打了也沒什麼好處。

南夷居於十萬大山之中,只有南夷來大燕打仗的份,沒有大燕打南夷的份。

你去打他,他往深山一躲,你就打不着了,裡面都是毒蟲瘴氣,進去人就死,怎麼打?

就算可以破解裡面的毒蟲瘴氣,可是山路難行,糧食沒發運,水沒有,再時不時的迷路,純粹是去送死。

在人家的地盤上,人家隨便往哪座山裡一躲,你就找不着了,根本就沒法打。

所以說,和南夷最好的相處之道,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如此一來,古雅若是真的提出這個條件,來消弭兩國之間的戰爭,雪花真怕同晉帝會同意。

不,是肯定會同意!

雪花相信,若是古雅和同晉帝一說,同晉帝會異常高興的立馬同意。

雪花甚至擔心,同晉帝爲了大燕的江山,會讓韓嘯休了她。

不,不會再賜她一杯毒酒吧?

雪花不由的開始腦洞大開的想象她的悲催遭遇了。

“胡說什麼!爺只要你一個!”韓嘯冷聲斥責道。

原來,雪花不知不覺的把心裡想的,喃喃的說了出來。

“可是,爺,君命難違,自古君王無情,爲了江山社稷,什麼都是可以捨棄的。”雪花苦兮兮的道。

不是雪花杞人憂天,實在是天家無親情。

皇家自己都如此,何況是一個臣子的親事了,就是皇上自己,不也是爲了權利的平衡,不是娶了這家的女兒,就是寵幸那家的閨女嗎?

“別亂想,古雅既然是施了斬靈咒才失去記憶的,那麼肯定是被別的男人傷到了,肯定是和別的男人有牽扯,爺會把那個人找出來的。”

“哦,也對,只要古雅恢復記憶,一切就都……”雪花說着,忽然眼前一亮,驚喜的道:“爺,我們只要找到那個男人,沒準一刺激,古雅就會恢復記憶了?”

韓嘯對於雪花的異想天開不置可否,只是溫柔的摸了摸雪花的頭。

韓嘯手上溫柔,但是眸中卻散發着冰冷的光。

“爺,要不我們索性……”

“不困嗎?”韓嘯有點無奈的道:“任何事兒都要找到古雅再說。”

韓嘯一句話,雪花立刻蔫了。

是呀,古雅是死是活,能不能找到,都不知道呢,說這些不是白費嗎?

而且,找不到古雅,荷花身上的毒怎麼辦?

雪花的情緒立刻跌落到了谷底。

“爺,荷花若是有事兒,我……”

雪花說不下去了,荷花若是有事兒,雪花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

荷花畢竟是因爲她們夫妻才受到的牽連。

“放心,荷花會沒事兒的。乖,快睡吧。”韓嘯說着,開始輕輕拍撫雪花的後背。

在韓嘯的安撫下,雪花終於睡着了。

但是,再一次,雪花做噩夢了。

滿地的白骨,滿地毒蟲猛豸,讓人觸目驚心。

雪花到處尋找着韓嘯,跌跌撞撞,悲聲呼號。

可是,一具具白骨,她甚至分辨不出裡面有沒有韓嘯。

“雪雪,醒醒!我在這兒!”

雪花被韓嘯搖醒,看着夜明珠的光芒下那個雋永的容顏,看着那雙滿是關切的眸子,雪花不禁伸出雙手圈上韓嘯的脖子。

“爺,不要讓我找不到你!”

低低的聲音中,竟然滿是無助。

韓嘯心中一軟,看着雪花眼裡的依賴和迷濛,不禁低頭輕輕吻了上去。

“爺在,一直都在。”

低沉的聲音,消失在了脣齒教纏之中。

夜明珠的光芒,照耀着兩個教纏在一起的身影,感受着心的依賴。

雪花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只記得隨着韓嘯一次又一次的起伏,彼此最爲深切的感受着對方的存在。

當她醒來的時候,是在馬車上,而馬車,已經行駛到宮門口了。

“爺,我們去幹什麼?”雪花迷迷糊糊的問了一聲,就又閉上了眼睛。

“和爺一起去上朝。”

韓嘯的一句話,雪花消化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驀然睜開眼,雪花睡意全無。

“爺,我和你一起去上朝?”雪花不可置信的道。

“是。”

韓嘯面無表情的給予了肯定的答案。

“爲什麼?”雪花滿臉不解。

“南夷之人還會抓你的,你和爺呆在一起才行。”韓嘯波瀾不驚的說道。

口氣理所當然,對於帶着媳婦上朝聽政,好像很是平常。

雪花哭笑不得。

看來,不僅是她害怕,她家男人也害怕。

其實,雪花也怕喬逸等人還會抓她,一想起那些鬼東西,也是害怕,可是,她沒想到,韓嘯竟然上朝都帶着她。

“這個、皇上同意嗎?”雪花懷疑的問道。

她不認爲同晉帝會同意臣子帶着媳婦上朝,這個好像太不嚴肅了。

“你是大燕的郡主,上朝有事兒稟報也是可以的。”韓嘯淡定的道。

說完,看了雪花一眼,給她披上紅色緞面,貂毛爲裡的大斗篷,又給她帶好了風帽,把手爐放到她手裡。

“我稟報什麼?”雪花呆呆的任憑韓嘯伺候。

“隨便。”韓嘯面不改色的給了雪花一個答案。

隨便?這是什麼答案?

讓她隨便說嗎?

雪花差點笑了。

“那、爺,我能不能稟報咱家的小毛球越來越懶了?”雪花眨着眼,調皮的道。

韓嘯看了雪花一眼,在絡繹不絕進宮上朝的大臣的注視下,把雪花從馬車裡扶了出來。

“可以。”

又是很淡定的兩個字。

雪花嘴角翹了翹。

好吧,那她到時候就臨場發揮吧。

對於兒子把兒媳婦帶了來,定國公也是莫名其妙。

不過,兒子行事一向有分寸,兒媳婦也不是魯莽之人,相信一定有理由。

定國公對韓嘯和雪花還是很信任的。

不過,他這次註定要失望了。

威嚴的殿堂之上,文武大臣排排站。

但是,今天的氣氛有些詭異,每個大臣都不時的,若有若無的目光飄過雪花的身上,然後低頭竊竊私語。

女子上朝,這是怎麼回事?

心中雖然都有疑問,但是對於雪花一身郡主朝服,很是理直氣壯的站在韓嘯身邊,也沒人敢說什麼。

雪花砸了明王府,結果明王被降爲郡王,這事兒實在是威名太大了。

何況,韓嘯冷着臉,面無表情的站着,定國公也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於是,衆大臣一想,有了結論,都認爲肯定是皇上有事吧雪花宣召來的。

須臾,堂上的太監一聲“皇上駕到”,衆大臣齊齊躬身,恭迎聖駕。

同晉帝一身明黃龍袍,步履威嚴的走了進來,坐上龍椅,隨口說了一句“衆卿平時”然後,一擡頭,也是一愣。

怎麼這個丫頭也來了?

皇上的怔愣只是一瞬間,立刻不動聲色的掩住了表情,然後等着雪花奏稟重要的事情。

不過,很快,皇上就把雪花給忘了,朝堂上亂成了一團。

兵部尚書討要軍餉,南夷入侵大燕之事已經擺到表面上了,調兵遣將之事刻不容緩。

其實,凡是能站在朝堂上,有資格上朝的,都知道南夷之事兒,不過是怕造成恐慌,一直沒向外散佈罷了。

現在既然接到了詳細的軍報,而且也秘密商議了好幾天了,大致的部署也已經完成,只剩下發兵了,當然要討錢了。

兵部尚書一討錢,戶部尚書立刻開始哭,國庫沒錢呀!

然後是工部、禮部也開始訴說這個工程要錢,那個妃子的壽誕要錢……

同晉帝眉頭一皺,工部、禮部的全部駁回,至於兵部的——

當然不能駁,但是,錢呢?

派往江南的人已經去了,但是真正能把錢查抄來還是需要一定的時間,可是,和南夷的這場仗已經刻不容緩。

雪花靈機一動,上前一步躬身道:“啓稟皇上,臣……妹有事稟報。”

雪花頓了一下,還是把“臣婦”改成了“臣妹”。

“臣婦”是皇上的臣子的媳婦,臣子的媳婦當然不能隨便上朝,但是“臣妹”是郡主身份,是一個獨立的身份了。

同晉帝眉梢一挑,焦躁的情緒緩和了些,聲音威嚴的道:“講!”

雪花擡起頭,脆聲說道:“皇上,俗話說‘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現今南夷侵我大燕,害我大燕的子民,臣妹雖爲女子,但是也有一腔愛國之心,而且,臣妹相信,和臣妹一樣具有愛國之心的女子應該有許多,但是她們居於內宅之中,空有愛國之心,卻無從報國,所以臣妹想到了一個法子,既可以彰顯我大燕女子的愛國之心,又可以解決一部分軍餉問題。”

雪花說到這兒,同晉帝眼睛一亮,臉上大喜。

他就知道這個丫頭上朝,定是有大事要稟報。

其實同晉帝想錯了,若不是大臣們爭論軍餉的問題太激烈了,雪花本計劃說幾句雞毛蒜皮的事兒,糊弄過去的。

不但同晉帝聽了雪花的話大喜,就滿朝文武都拔長了脖子,向雪花看了過去。

“快講,是何法子?”同晉帝大聲道,語氣中的急切毫不掩飾。

這對於一向龍威甚重,沉穩有度的同晉帝來說,把心裡的感情顯露出來,可是很少見的。

雪花看了韓嘯一眼,韓嘯對她點了點頭。

韓嘯雖然不知道雪花的法子是什麼,但是自己的女人說話從來不會無中生有,這一點他是知道的。

雪花吸了一口氣,微微一笑說道:“皇上,臣妹的法子就是舉辦一個拍賣會。”

拍賣會?同晉帝一愣。

拍賣會是個什麼東東,他可從來沒聽說過。

不但同晉帝沒聽說過,滿朝文武都沒聽說過,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道雪花說的是什麼意思。

於是,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雪花的身上,等着雪花解釋清楚。

雪花也不賣關子,對於現代遍地都是的慈善拍賣會,她是信手拈來,於是繼續說道:“所謂的拍賣會,就是臣妹捐出自己的一部分嫁妝,公開向外拍賣,百姓們可以競相叫買,價高者得,然後所得錢財,全部用做軍餉。”

雪花說到這兒,環視一干文武羣臣,“相信各位大人的內眷也都有拳拳愛國之心,到時候也都會拿出自己的首飾、字畫等物參加拍賣的。”

雪花一句話,沒有哪一個大臣敢說反對的話,也沒有哪一個大臣敢說自家內眷不參加。

笑話,一個愛國的大帽子扣下來,即便禮官覺得雪花此法,有違女子不得出內宅,不得拋頭露面之禮節,也沒敢說什麼。

很明顯,誰敢說反對的話,誰就是不愛國,更甚者,皇上一怒,你就是叛國。

當然,羣臣都出血了,雪花更不會放過皇上了。

天下是他家的,他當然要出大頭。

於是,雪花的目光轉向同晉帝,嘴角一翹,說道:“當然,宮裡的娘娘們也可以參加,把自己珍藏的名貴之物拿出去拍賣,相信各宮的娘娘們的愛國之心,要比臣妹多的多。”

好吧,雪花一句話,皇上明白,雪花是在挖他的牆角,想把皇宮裡的東西拿出去賣。

不過,同晉帝眉梢挑了挑,不得不暗歎雪花心思敏捷,竟能想出這等法子。

拍賣會等於是內宅婦人們因爲愛國自己舉辦的,這樣既可以解決軍餉的問題,還可以不失大燕的國體,更可以起到勵志作用,真是一舉三得。

“皇上,諸位大臣家裡,臣妹會親走訪,說明拍賣會的緣由,懇請各位大人的內眷給予支持,並且記錄各府夫人、姑娘們捐贈之物的名稱,將來所賣幾何也會記錄在案,呈報皇上,捐贈多着皇上可以給予嘉獎,不過,至於宮中各位娘娘之處,臣妹不便前去,還望皇上……”

雪花說到這兒,沒有再說下去,眼中卻閃過一道精光。

雪花的意思很明顯,皇上您的大小老婆那,您自己去說吧。

相信您去說,比任何人去說都管用,而且,嘉獎可以是您去陪睡,多容易。

同晉帝一直看着雪花侃侃而談,當然也沒有忽略雪花眼中一閃而過的那抹狡黠。

同晉帝一皺眉,爲什麼他覺得這個丫頭,好像是不懷好意呢?

任同晉帝再是精明,也沒想到雪花已經想污了,已經想到同晉帝如同男公關一樣的去各宮拉訂單,然後再出賣色相,甚至柔體了。

對於雪花這一提議,戶部尚書第一個就站出來大力支持,然後兵部尚書也積極表態。

只要能給他們弄來錢,什麼法子都行。

“皇上,這件事,臣懇請皇上允許臣從旁協助內子。”韓嘯上前一步說道。

雪花辦理此事,肯定要四處奔波的,他當然要光明正大的陪着。

解決了軍餉的問題,同晉帝甚爲高興,大筆一揮,准奏。

於是,雪花主理拍賣會事宜,一些雪花不宜出面的事兒,則由韓嘯處理,至此,夫妻二人光明正大的一起辦公了。

明王,不,應該叫明郡王了,看了一眼在朝堂上大放異彩的雪花,暗自咬了咬牙,上前一步,躬身道:“啓稟皇上,臣有本奏。”

同晉帝正高興呢,當即就道:“准奏。”

“皇上,臣昨夜偶得一消息,說是南夷靈女,現今正在靖王府中。”

明郡王話音一落,滿堂皆驚。

雪花更是大吃一驚,立刻看向韓嘯。

韓嘯彷彿早有預料,並沒顯露出吃驚的樣子。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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