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爺聽了蘇明軒的話,讚許的點了點頭,繼續道:“還有,你二叔家的那個老三倒是個不錯的,雖然才華不高,但也算是沒什麼劣跡,在一些官宦子弟中也算得上是出挑的了。”
靖王爺說到這兒,沉吟了一下,“這樣吧,戶部正好有個空缺,你回去告訴他,叫他改天到戶部尚書家拜會一下。”
“多謝王爺。”
蘇明軒聽罷,喜出望外。
雪花聽了靖王爺和蘇明軒的對話,眉梢一挑。
靖王爺這明顯是要提拔蘇家呀,而且,不得不說,靖王爺這樣做還給蘇明軒襲爵拉了一個強有力的幫手,因爲如此一來,最起碼把忠勇伯府的二房拉到了蘇明軒的這邊。
相信,其他各房看到二房得了好處,肯定會見風使舵,一起站到蘇明軒這邊,因爲他們若是想謀個差事兒,可能只有求蘇明軒了。
雪花對靖王爺的部署簡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靖王爺只是用幾句話和一個戶部的空缺,就輕易決定了忠勇伯府的爵位歸屬,甚至都不用蘇明軒去戰鬥。
這纔是官場上的老狐狸呀!
雪花由衷的讚歎。
當然,雪花對於蘇明軒襲爵是樂見其成的,不過,雪花看了銀花一眼,發現銀花並沒有什麼興奮的樣子,反而是眉頭緊皺。
“二姐,你怎麼……”雪花懷疑的問道。
難道這裡面有什麼不爲人知的事兒?
雪花話一出口,桌上衆人都看向了銀花。
銀花有些喪氣的道:“相公若是襲了爵,府裡的中饋肯定要交到我手上的,那麼……”銀花哀怨的嘆了一聲,“我的那些嫁妝,就要拿出來養活一大家子人了。”
衆人聽了銀花的話都不明所以,只有蘇明軒面帶尷尬的摸了摸頭,“娘子,你放心,我一定兢兢業業,忠心爲朝廷辦事兒,將來一定再把你那些嫁妝掙回來。”
“嫁妝倒還是小事兒,只是我一想到每天要管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兒,我就覺得腦袋疼。”
銀花愁眉苦臉的看向蘇明軒,語氣中含了一些撒嬌嗔怪的味道。
“這……”蘇明軒有些爲難。
這一點,他也沒辦法。
看到銀花夫妻二人如此樣子,雪花等人想起了蘇家那龐大的家族,立刻心裡有了一絲明瞭。
蘇明軒摸了摸頭,眉頭緊皺,他知道,管自家那一大家子的事兒,真不是一個小的工作量。
不過,狀元到底是狀元,蘇明軒很快說道:“銀花,呵呵,只要我們……”
蘇明軒說到這兒,猛然住口,臉一紅,但還是繼續道:“那個、只要你有了身孕,娘一定不會再讓你理事的。”
蘇明軒話音一落,連銀花的臉都紅了。
銀花的臉一紅,隨即變得有些呆愣,喃喃地道:“我好像……好久沒來月事兒了?”
銀花的話一說完,雪花一愣,然後猛地站了起來,急促地道:“二姐,你……”
“快!春桃,拿本妃的帖子去請王太醫立刻前來。”靖王妃也着急的吩咐。
蘇明軒這時也反應了過了,猛地站起身——
“啪!”地一聲,蘇明軒面前的白瓷藍釉官窯小酒杯,被他一着急,碰到了地上。
“你幹什麼?慌里慌張的。”銀花嗔了他一眼。
“娘子,你……,哦,那個、……沒嚇到吧?”蘇明軒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了,唯恐酒杯落地的聲響嚇到銀花。
好吧,雪花等人是再也沒有心情吃飯了,滿心緊張忐忑的等着太醫,就差望眼欲穿了。
蘇明軒更是在地上來回轉圈。
太醫是被靖王府的馬車,直接拉進王府來的,可以說是一路飛奔而至。
有着靖王府標誌的馬車,帶着太醫一路橫行而過,京城的各大八卦人家都驚動了。
這靖王府出了什麼大事了?是有人病入膏肓了嗎?
不過,很快,太醫被喜滋滋的送了出來。
於是,太醫到靖王府診出喜脈的事兒,如一陣春風,迅速地吹到了京城的每一個角落。
靖王府裡,蘇明軒是冷汗直落。
因爲銀花被診出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如此一算,應該是兩人成親沒幾天就懷上了,蘇明軒想到這些日子在牀上的所作所爲,伸手又擦了擦額頭的汗。
那個小冊子上的那些姿勢,真是……
“娘子,你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蘇明軒越想越擔心。
銀花搖了搖頭,滿臉幸福地道:“沒有,剛纔太醫不是說了胎象平穩嗎?”
“哦。”蘇明軒口裡答應着,心裡仍是不太踏實。因爲太醫還說了,頭幾個月要禁房事,可是他沒禁呀?不僅沒禁,他還是按着畫冊上……
蘇明軒吞了吞口水,覺得有點口乾舌燥,但又心情愈發忐忑不安。
銀花是坐雪花的馬車回去的,因爲國公府的馬車,要比忠勇伯府的那輛馬車舒服平穩許多。
銀花本來是不在意的,但雪花想順便去忠勇伯府走一圈,給她二姐壯壯勢。
忠勇伯府的那一大家子人,銀花想起來都頭疼,她覺得有必要利用郡主的身份和國公府世子夫人的身份去震懾一下,讓那些人沒事兒少跑去惹銀花心煩。
雪花和韓嘯的光臨,確實讓忠勇伯府全體出動了。
雪花被皇上賜了封地的事兒可是傳開了,郡主的封號到還好說,可是有封地的郡主就不一樣了,那是在皇家掛了號的了,而且是比正宗的皇家郡主還要受寵呀。
對於忠勇伯這樣一個沒落的家族來說,最迫切的就是和皇家扯上關係,和京城的權貴扯上關係,若非如此,當初忠勇伯府怎麼會同意銀花一介民女入門?
雪花和韓嘯被恭迎了進去,韓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只說了幾句面子話,就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了。
雪花雖然臉上帶着淺笑,但架子卻也擺得十足。
雪花高貴端裝,儀態萬千的端坐在忠勇伯府略顯陳舊的雕花木椅上,略微碰了碰丫鬟奉上的茶,輕啓紅脣,徐緩地說道:“我二姐如今身懷有孕,身子不便,還望嬸子平日裡多加關照。”
“這是自然的,軒兒家的是我兒媳婦,懷的是我孫子,我一定會照顧好她的,從明天開始就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忠勇伯夫人王氏很是痛快的說道。
雪花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環視屋內的一干烏壓壓的人頭,繼續端着架子,聲音不急不慢地說道:“我聽說有了身孕的人最是怕吵,還希望各位以後多擔待一些,莫要讓府裡的是非打擾到我二姐,本郡主在此謝過各位了。”
“那是自然。”
“那是、那是。”
“……”
七嘴八舌的應和聲響起,雪花明白了銀花爲什麼一想到要管蘇府的事兒,就頭疼了。
若說是“三個女人一臺戲”,那現在就是多臺戲同時上演,讓人既聽不清演得什麼,又吵得腦仁疼。
雪花和韓嘯只呆了半盞茶的功夫就走了。停留的時間長了,反而威信小了,雪花深諳此道,所以時間掐得格外好。
既給了忠勇伯府衆人留下了高不可攀,威不可犯的形象,又彰顯了她對銀花這個姐姐的看重,由此讓忠勇伯府的人不得不敬着銀花。
更何況,雪花回到國公府後,立刻派人送了大批昂貴的藥材、補品到忠勇伯府,更加顯示了她的身份以及對銀花的重視。
從忠勇伯府回國公府的路上,韓嘯沒再騎馬,和雪花一起坐進了馬車裡。
雪花仍沉浸在銀花懷孕的喜悅中,眼神晶亮的對韓嘯道:“我二姐也真是太粗心了,成親後這麼長時間沒來月事兒,自己竟然沒注意?”
雪花說到這兒,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但興奮的神情不減,小嘴依然喋喋不休,“冬青和冬梅兩個丫頭也是失職,自家主子沒來月事兒,她們竟然也沒注意?還有,二姐房裡的管事嬤嬤……”
“你……很喜歡孩子?”
韓嘯打斷了雪花的話,如寒星密佈的眼中,閃過了一道晦暗不明的光。
“這個嗎……”雪花想了想,然後肯定的點了點頭,“喜歡!你想想昨天的二皇子,那粉嘟嘟、胖乎乎的樣子,多麼惹人喜愛?還有,大姐家的寶寶,現在已經會喊姨姨了。他剛剛學走路,歪歪斜斜的追着小毛球到處跑,那樣子好讓人喜歡。”
雪花說着,眼裡滿是耀人的光芒,光華流轉間,盡顯喜愛之情。
“孩子……很吵。”韓嘯的聲音有些低沉,眉宇間有了一道褶皺。
“爺,小孩子嘛,有時候當然吵了,不過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很惹人喜愛的。”雪花依然臉上放光,興致勃勃地道。
“可是……很煩人。”韓嘯的眼簾微微斂起,濃眉深深皺起,聲音中有一些難以察覺的乾澀。
“爺,你不喜歡孩子?”雪花終於注意到了自家男人的不同。
“爺,不喜歡!”韓嘯的聲音冷硬,內含冰霜。
“爺,你就是再不喜歡孩子,也不許不喜歡我生的孩子。”雪花霸道的說道:“你可以做個嚴父,但是不能讓孩子感覺到你不喜歡他們。”
父母之愛對於孩子的重要,雪花深有體會,她從上一世就想過,如果她有了孩子,她一定給他全部的母愛。
韓嘯看着雪花眼中的堅定,眸光閃了閃,把雪花摟進懷裡,及時遮住了眸中的那抹黯然。
“他們……會搶走你。”韓嘯把下巴擱到雪花的頭頂上,低聲說道。
“噗嗤!”雪花笑了。
韓嘯這是在和孩子爭寵嗎?
不可否認,雪花聽了韓嘯的話,心裡很是甜蜜,她甚至從韓嘯的話裡,聽出了一絲依賴。
雪花的嘴角高高翹起,被自家男人如此的放在了比傳宗接代還重要的位置上,不得不說,雪花心裡很是受用。
好在,她本來也沒想着立刻要孩子,她成親的時間已經比她預計的早了好幾年,生孩子無論如何不能提前。
女人過早的生孩子,危險性太大,她可不想因爲生孩子,拿命去賭。
雪花明白,自己的年齡,還不適宜生孩子,她本來還想着怎麼樣開口和韓嘯談孩子的問題,可是她有些張不開口。
韓嘯是獨子,國公府裡的老夫人盼着韓嘯有兒子,已經快盼得眼冒藍光了,韓嘯一向孝順老夫人,在子嗣的問題上,雪花怕韓嘯不會違逆老夫人。
其實,雪花相信,即便老夫人不喜歡她,她若是有了身孕,老夫人也會把她貢起來的,她的身份地位會更進一層樓,可是,這個投資風險太大,不划算,稍一不慎,是拿名抵,她纔不去賭,她無論如何也要過兩年再生孩子。
可是,該怎麼樣和韓嘯說,雪花一直有些爲難。
好了,如今見到韓嘯的反應,雪花放心了。
“爺,其實我一直想和你說,我雖然喜歡孩子,可是我也知道,女人若是年齡太小,是不適宜生孩子的,我還沒及笄,若是生孩子,無疑是拿命去博,所以,我想過兩年再要孩子。”
雪花說到這兒,從韓嘯的懷中擡起頭,明眸如水,波光盪漾,帶着層層的波紋,溢入韓嘯的心中。
韓嘯的心中漾起一片漣漪,看着容顏精緻的小女人,不禁暗了眸光,失了心神。
他的女人,其實是想着給他生孩子的。
“都依你。”低沉的聲音中,有如釋重負,有黯然惆悵。
雪花立刻揚起一臉的笑,韓嘯能爲她做到此,她的心裡滿是暖暖的幸福。
可是——
“爺,避孕的藥汁好苦呀。”
雪花一想起要喝避孕的中藥湯,就滿臉苦大仇深的嘟起了嘴。
唉,古代爲毛沒有套套啊?
雪花一向承認,古人的智慧是不容小覷的,但是,爲毛就沒人發明套套?
雪花開始思忖,她是不是就此研究一番,不過,到時她家男人肯戴嗎?
據說戴上那個東西不是很舒服,許多男人不喜歡……
也是,那個東東被東西束縛起來,應該是不舒服吧?
雪花想到這兒,小臉一紅,思想開始跑偏,向着不健康的康莊大道上飛奔……
韓嘯低頭看着懷裡的小女人,一會兒愁眉苦臉,一會兒又俏臉緋紅,雖然不明白他家女人早就把苦藥汁拋到一邊,開始想入非非了,還是低聲說道:“你不用喝藥汁。”
不用喝藥汁?雪花眼睛一亮,立刻元神歸位,從污污的地方跑了回來。
“爺,那……”
雪花心裡“咯噔”一下,她不喝藥汁,難道是韓嘯不做了?
還是,不和她做了?
笑話,就憑這幾晚上她家男人的狂猛勁頭,雪花不認爲韓嘯會忍着,那麼……
“爺喝。”
低沉內斂,毫無起伏的兩個字,聽在雪花的耳中卻如同天籟。
“真的?”雪花驚喜地道。
韓嘯看着雪花亮晶晶的眼睛,點了點頭。
“爺,嘿嘿……”雪花立刻露出了小狗搖尾巴似的,巴結討好的笑。
韓嘯的嘴角勾了勾,繁星密佈的眼底劃過一道暗芒,低頭在雪花的額頭上親了親。
雪花立刻覺得她應該有所表示,用行動來表揚韓嘯的這種行爲,於是藕臂一伸,順勢圈住了韓嘯的脖子,紅脣上揚,貼上了韓嘯的薄脣。
狡猾靈活的小舌偷偷探出,輕輕舔了舔剛毅的脣瓣。
韓嘯眸光一閃,只覺一股熱流直奔下腹而且,大手猛地托住雪花的後腦,化被動爲主動,薄脣張開,狠狠的噙住了輕易就撩起了他的慾念的紅脣。
毫不費力的撬開貝齒,靈活的舌長驅直入,掃過口腔中每一個角落的馨香,然後逮住那條自動奉上的小舌,拼命糾纏……
不知不覺中,大手從衣襟的下面滑入,撫上光華細膩的肌膚,順着纖美的背部曲線向上,然後似被牽引般的移到前面……
觸手而及的是一掌就能握住的柔軟,拼命揉搓中,頂端的花蕾悄然綻放,發出幽然的甜香。
雪花渾身燥熱,忍不住由脣齒糾纏間泄露出嬌美的吟哦,而這極輕極淡的聲音,更如星星之火,瞬間點燃了韓嘯體內的火焰。
大火,如燎原之勢在韓嘯體內猛然爆發……
煙霞和籠月站在車外面面相覷,怎麼馬車都停了,爺和夫人還不下車?
趕車的小豬子看了兩人一眼,不着痕跡的向前走了幾步,拉開了和馬車間的距離。
一平、二平對視一眼,面色有些古怪的看了看過往的僕人。
二平給了一平一個眼神,意思是你是大哥,你說。
一平張了張嘴,但是——
沒發出聲音。
一平是沒發出聲音,但是車內卻傳出了粗重的喘息聲。
這次連煙霞和籠月也聽見了,兩個丫頭俏臉一紅,連忙向遠處退了幾步。
爺和夫人怎麼……
其實普通人是聽不見車內的聲音的,但是小豬子和一平、二平功夫極高,馬車停了,主子卻不下車,他們出自本能就提起了精神,然後車內的聲音很自然的就落到了幾個人的耳朵裡。
煙霞和籠月的功夫比他們要差,兩個丫頭開始時,當然什麼都沒聽見。
煙霞看了一眼路過的下人,每一個經過的人都面帶疑惑的偷偷向馬車看一眼。
煙霞深深覺得,這樣下去不行,若是沒人提醒,車內發展可能越來越烈,可能一個時辰爺和夫人也出不來,那樣一來,不知道被人怎麼樣看夫人?
而且,這事兒,一會兒的功夫就會傳老夫人耳朵裡去,那可是犯了老夫人的忌諱了,沒的說夫人魅惑男人。
煙霞硬着頭皮,清了清喉嚨,壯了壯膽,低聲說道:“爺、夫人,到國公府了。”
煙霞的聲音雖然低,但還是立刻就傳進了韓嘯的耳朵裡。
韓嘯重重的親了一下那張惹禍的紅脣,看了一眼懷裡眼神迷離的小女人,低聲道:“晚上!”
說完,再也不敢看懷裡臉色緋紅、嬌美如花的容顏,大手從雪花的衣襟內抽出,一邊壓抑體內的火熱,一邊開始整理雪花的衣服,並且把雪花的頭髮理了理。
脣上的火熱消失,在身上肆虐點火的大手也離開,雪花這才慢慢的開始消化剛纔傳入耳朵裡的兩個字:晚上。
晚上?晚上什麼?
——很明顯,繼續!
雪花終於明白了那兩個字的意思,同時也明白了現在是在車裡,而馬車已經——停了。
雪花本來緋紅的臉上,瞬間又涌上一層火辣辣的火熱。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