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不是活的好好的麼?”海棠反問那人。
那人上前,仔仔細細的又看了一遍海棠,還伸手捏了捏她的衣袖。
“海棠,你還活着,你還活着!”那人說完竟然激動的嗚咽起來。
一個五十多歲花白頭髮的男人竟然在海棠面前哭起來,這讓海棠不知所措了。
更何況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淚,最後,盡然抱住了白海棠,哭的撕心裂肺,讓海棠也不好意思把他推開,只好肩膀借他一用,擦鼻涕吧。
“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回到了白鷺村嘛。”海棠勸慰那人。
“嗯,不哭,不哭,海棠啊,快,跟爹回家去,別在外面站着,冷。”那人說。
海棠長吁一口,原來就是爹,爹是這樣的!
這個爹應該假不了,海棠回頭看了看大同,大同和田田朝她點頭呢。
“這是我相公,這是我女兒。”海棠向男人介紹,可卻無法開口叫出“爹”這個字眼。
在爹的帶領下,海棠一家人進了剛纔那個小屋子,外面都是茅草,裡面的牆壁也不是磚牆,而是茅草和泥土,木頭混合在一起搭建的。
屋子不大,幾乎沒有什麼傢俱。
看得出,爹在這裡生活的很窮。不只是爹,整個白鷺村的村民都生活的很貧窮。
“你娘出去竄門了,一會就回來。”海棠爹趕緊從爐子上倒了兩碗開水,一碗遞給海棠,一碗遞給大同。
然後盯着海棠看,生怕她一下子飛了跑了似的……
“那年,你離家出走後,村裡有人說看到你摔下山去了,我找了幾天沒找到,以後掉到山谷裡去了,還給你立了個衣冠冢,想不到還能見到我的閨女,你還活着,這是爹今年最高興的事了,老天,它待我不薄啊。海棠,你這幾年都咋過的?在哪過的?相公是哪裡人?孩子多大了?”爹說着說着又老淚縱橫了。
看到女兒的驚喜,讓他一時間也忘記了噓寒問暖,只想知道重點的事。
海棠想說,我根本不是離家出走,而是被繼母逼的,她要把我送到青樓,我能不走麼。
可她沒說,等會,看爹說的那個“娘”回來後再做打算。
“我也是命大,被我相公救了,就嫁給了相公,我們的女兒快一歲了。”海棠說。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孩子長的像你,希望她將來福氣厚點,能過上好日子。”海棠爹抱起了田田,逗着她笑。
田田也回報外公咯咯一笑。
“你這些年咋不回來呢?成親了,也不告訴家裡一聲?現在住在哪?”海棠爹很失落,不知道自己閨女這麼大的變化。
“我當時迷路了,也不知道在哪,現在住在另一個村裡,有點遠。”海棠粗略的說了說情況,雖然知道眼前人是爹,可親情感還是沒有被完全帶動起來。
“跟我走。”海棠爹從地上拿起一把鐵鍬就拉着海棠往外走。
走到村後面,海棠看到一些稀稀疏疏的墳冢,其中一個沒有墓碑和牌位的就是海棠的衣冠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