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小王爺,大家首先想到的就是親王的兒子,子鷺,你對於生活在親王的名下已經習慣了麼?”張公子笑問。
除了張公子之外,恐怕沒有人敢用這種口氣跟小王爺說話了,這也說明了兩人之間的熟絡程度。
熟絡有兩種,一種是總是見面吃吃喝喝混的熟了,另一種是幾年甚至十幾年見一次,可每次見面都讓人心悅,那美好的感覺會久久留在心中,算是半個知音。
張公子和子鷺小王爺就屬於後者了。
“還是張兄弟懂人心吶,這也是我這些年努力的原因所在。”小王爺喝了杯茶,“好甘醇,怪不得張兄不喝店裡的茶呢。”
“也不見得我就懂所有人的心,遠在天邊的不說了,盡在眼前的,有一個人我卻看不懂她。”張公子想了想說。
“不知是怎樣的一位奇女子,讓張兄捉摸不透了,好在沒有茶不思飯不想,看你也沒餓瘦。”小王爺打趣道。
“你怎斷定是女子?”張公子問。
“若是男子,你剛纔那眼神就說明你有斷袖之臂了,那我現在還安全麼?”
兩人大笑,飲茶。
又是一次愉快的會面。
“子鷺你縱情花柳巷陌多年,可有如意之人?”張公子問。
“張兄你是獨善其身,我是恣意縱情,最終,我倆卻仍是孑然一身。”子鷺的話不言而喻了。這天下的女子還真沒有能讓他產生好奇之心的,彷彿一眼就看透了,雖然認識的女子較多,可卻沒有人能觸動他心底的那根神經。
神經不觸動,就無法動情。
“知心人難覓,不如飲茶。”張公子道。
“張兄不如說說你那奇女子,讓爲兄也幫你揣摩一下。”子鷺頗有興致。
“她……”張公子一時間還不知從何說起呢,每次見到白海棠都有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尤其是她心裡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和尋常女子都不同,無論是鄉下女子還是大家閨秀,都不一樣。
“她彷彿是另一個人,又彷彿來自另一個世界……”張公子自言自語起來。
“噢?”子鷺真心想幫張兄分憂。
“你看那,那就是她染的布。”張公子指指窗外繡樓的掛着的招牌,正是海棠染坊。
“海棠染坊。”子鷺小王爺念出聲來。
“正是。”
“女子染布本來就不常有,看色澤頗有大家風範,和京城染坊出來的相差無幾。”子鷺又說,“你這身衣裳也是她染出來的吧。”
“何止這些,就連這菊花蜂蜜茶也是出自她的手。”張公子笑道。不知從何時起,自己身邊總是充斥着白海棠的所作所爲了。
“不說這個了,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倒是子鷺你因何來到此處,恐怕不會是閒遊吧,你可是兵部大忙人。”張公子問。
“不瞞張兄,我也是爲一個女子而來的。”子鷺小王爺又抿了一口茶,這茶越飲越香醇,喝得多了,誰都會戀上的。
“那我很想知道是什麼樣的女子讓子鷺不遠千里追隨而來。”張公子頗有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