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些年的記憶,把溫暖,把氣息,把一切都裝進心裡,這些都會成爲日後的記憶,成爲漫長生命中唯一能溫暖自己的東西,和自己活着的期望……
第二天一早,宮女們已經忙着爲彎彎盛裝。
這是彎彎第一次盛裝,輕點紅脣,淺畫眉黛……
她平靜的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不知道子鷺看到後會是什麼感覺,可是子鷺,他會看到麼。
真希望他能看到,不管是什麼感覺。
“公主可真漂亮,是我們大朝國最漂亮的女孩子了……”宮女們想方設法哄公主開心,給她戴上各種頭飾,然後送她走出了宮門,上了轎子。
子鷺就站在她旁邊,她轎子的旁邊。
親自送她遠行。
彎彎沒有看到子鷺。
“起轎吧。”皇上揮了揮手,沒有看到她盛裝,是心裡不忍。
終究還是看着她的轎子離開了自己的視線。
女兒,他心裡呼喊着,想抓住,卻很無力,他知道自己不夠好,不夠愛她,否則一定會想方設法把她留下來的。他沒有那樣做。然而悲傷確是一樣的。
轎子走了,除了轎伕,就是子鷺了。
雲起國說了,所有的陪嫁都剩了,人來了就行,要漂亮。
而子鷺是唯一保護彎彎安全的人,也是皇上信得過的人。
“我是護送公主的侍衛。”子鷺輕輕說。
彎彎聽完驚詫的掀起簾子,看着子鷺的眼睛。
若是還有一次這樣的相逢,對彎彎來說已經足夠了,她一滴眼淚都沒有,要讓子鷺看到最美的自己,怎麼能掛着淚水呢,又不是最淒涼的自己。
“嗨,我今天好看麼?”彎彎托起下巴,這是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說話。
其實彎彎不說話的原因,是因爲上一次說話是跟子鷺。
她想留住那一次。
作爲一種特別的紀念。爲他緘口。也爲他啓口。
“你是我的公主,一天比一天好看。”子鷺看着彎彎,不知道雲起國等待他的是什麼,更不知道她和他的未來會怎樣。
“聽到你這話,我很高興,畢竟今天是高興的一天,因爲我又看到你了。”彎彎像個沒事的人一樣,爲的就是不讓子鷺傷心,讓子鷺看到最好的自己。
“我也能未看到你高興,我的公主。”子鷺笑了笑。
彎彎如此,子鷺又怎麼能哭哭啼啼的,即使是送別,也要讓她笑着。讓她記住自己的笑容。
因爲那真心的笑,只給過她,從來都是。
轎子走的很慢,兩個人邊走邊說,像是尋常聊天一樣,有些路,正是他們玩耍時一起走過的,如今再走心情截然不同。
這就是最後一次麼,子鷺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和彎彎,最後一次走在這條路上。那卸聲笑語,那是悄悄話,只能留作記憶麼,想到這裡,子鷺很不甘。
儘管海棠安排好了,可子鷺想掌控自己的命運。
“如果我帶你走,你不會反對吧。”子鷺放低聲音。不可被人聽到。
沒錯,兵部侍郎想私奔了。帶着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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