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宋朝陽回頭看她,多出半個身位當着她,並不讓她正對着那人。
那人依舊綁着,不過嘴不經不被堵了。
香雪又不是沒見過,往那人身上瞥了一眼:“買什麼好擋的,昨晚我拿着棍給了他一下,然後才讓紅痩給拉扯進來的。”
“夫人饒命啊,我真的不是賊!我什麼都沒拿,我……”
“閉嘴!”
這人才一說話,就被宋朝陽一腳踹過去了。
“何必打他呢,都是窮苦人。”香雪一眼都不想多看,回頭對豆娘說:“我去和官差說。”
宋朝陽伸手拉住她的手:“我去說,你帶着她先下去。”
香雪頓了頓,到底是聽話的過去了。——面子還是會給他的。
豆娘福身:“多謝老爺。”
規矩全的讓人舒服,宋朝陽點頭:“跟着香雪,不會薄待你們的。”
這話自然不假,按着香雪的性子,斷是沒有薄待一說,況且,她出手把她給救下,那自然就是全然好心。
不過這會兒她正在生氣,縱然宋朝陽這麼說,她覺得,這是搶了她的功勞。
門外官差到了,爲首的是個捕頭,叫洪青,二十出頭的樣子。看着房子不大,甚至也沒個守門的,就這種人家,遭賊?
怎麼看都不像。
這麼想着,他上前敲門。
香雪想要去開門,宋朝陽搶先一步,直接過去:“是哪位同僚啊?”
說是同僚,已是給很大面子了,他是御前的身份,和這等捕快共稱同僚,那等知道的也不敢答應。
但這是洪青頭一次來這片兒,並不知道這屬於租出的房子住的是什麼人。
因爲租賃的房屋都在衙門有備案,所以洪青知道,聽到門內的人這麼說,他還以爲是剛調過來的外來捕快,但門一開,他就知道自己想岔了。
光看服飾,他就知道不是他們這一行的,但說是同僚……那就可能是京畿衛什麼的,他拱了拱手:“我是衙門捕頭洪青,兄臺在哪高就啊?”
宋朝陽也抱拳:“是洪捕頭啊,在下來京不足兩月……”
說話間,他拿出令牌,直接遞了過去。
“是宋大人。屬下見過大人!”洪青一看那令牌心裡就咯噔一下,待看清急忙行禮,——果然是宮內的,他覺得自己這兩天的時運真是有問題了。
“我不過一個護衛而已,不是大人,洪捕頭不用客氣,昨夜家裡進了個賊,那時候是半夜,也就沒立刻報官,這一大早麻煩洪捕頭,”宋朝陽伸手扶住他,點到即止,隨後往裡伸手引進:“那賊子就在柴房。”
香雪沒有要回避的意思,見到人進來也就微微福身而已。
洪青雖然是頭一次見宋朝陽,但他平時見的人也不少,自然能看出來這位就是宋夫人,就算她不行禮他也不要見禮的,當下就還禮:“夫人放心,我這就把那賊給帶去衙門,好好審。”
似乎有什麼暗示,香雪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他先是賣親妹,後來還偷孩子,這又夜闖我家,要不是昨天晚上我在準備店裡開業要用的東西,還真不知道,這一片的賊竟然這麼猖狂了。”
這話洪青不好接,他陪了笑臉說:“那夫人有沒有損失什麼財物?”
香雪伸手往牆上一指:“那兒,牆頭都被扒壞了,還得找匠人來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