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見氣氛有些僵持,立刻調解起來:“耀祖還年輕,也是一番好意,李公公不要在意,這樣吧,您舟車勞頓確實該休息一下,我這就帶您去別院休息,那裡很清淨,您一定會喜歡的。”
“周掌櫃安排的,雜家自然放心。”
白了眼如木頭一樣端坐的宋朝陽,李公公大大的冷哼一聲,扭着腰身走了出去。
看到宋朝陽那瞬間秒變嫌棄的臉色,香雪也只是無奈搖頭,相公那老實木納的性子,實在是不適合混跡官場。
那就好比一棵青松,栽在了一個臭水溝裡,而不是山林間,更無法讓他發揮自己的作用。
宋朝陽就是那顆青松綠柏,他一往無前的進入官場,可是等待他的,卻是骯髒,貪污,自私,以及各種各樣的官場規矩,到最後,宋朝陽若不然就是習慣於官場的逢人迎合,若不然就是獨樹一幟而被別人看爲眼中釘肉中刺。
不管是哪一點,都是香雪不願意看到的,所以,趁着宋朝陽還沒有真正接觸到官場的黑暗面,她一定要讓這個男人認清一些東西,如果他看清之後還覺得這個官場是好的,那她一定全力的支持他。
……
夜沉如水.
勞累了一整天的香雪重重的躺在牀上,忍不住嘆息一聲:“宮裡人就是矯情,睡個覺都嫌褥子粗糙。”
“你啊,真是不嫌麻煩。”雖然宋朝陽對香雪做的那些事不贊同,但出於心疼媳婦的原因,還是細心的幫香雪揉捏肩膀。
香雪舒服的眯了眯眼:“我那是再給你上課,誰叫你這麼笨。”
一想起今日自己剛進去時候那冷凝的氣氛,香雪就想偷笑,想着相公也不是什麼笨的,怎麼在人情世故這方面就不開竅呢!瞧瞧今個兒把那個李公公給氣的。
宋朝陽見香雪在偷笑,立刻就明白過來她在笑什麼,墨眸危險的眯起,幽幽道:“嫌我笨,那你說,誰聰明啊!”
“你本來就……”
話說到一半就感覺到撲在耳後的熱氣愈發的近了,縮了縮脖子,香雪突然諂媚一笑:“聰明,當然是相公你最聰明瞭。你大方又美麗,高貴又溫柔,你簡直就是……”
“高貴?美麗?你那是形容女人的。”
無奈又帶着寵溺的嘆息一聲,宋朝陽接着道:“雖然今日的事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可是看到你低三下四的討好那個李公公,我總覺得不舒服。”
“他又不是男人,你有什麼不舒服的。”
打趣一笑,香雪覺得開玩笑的時間已經過了,談論正事的時候該到了。
輕聲咳了咳,香雪用極其嚴肅的語氣開口:“相公,我覺得我有必要說一下,如果你想在這個圈子裡混,那再怎麼說,也要懂得這裡面的一些規矩,若不然,你就會成爲其他人想要消滅的對象。”
最後一句話,香雪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的,她直視着身旁男人那黝黑的瞳仁,好半響,方纔接着開口:“你知道今日爲什麼是我擺平了那個李公公嗎?就是因爲我瞭解了他的心思,像他這樣的人,在皇宮夾着尾巴做人,一出來就自視高人一等,所以,你只管儘可能的滿足他,滿足他高傲的心裡,滿足他的面子問題。”
“滿足了又怎樣。”
宋朝陽不置可否,在他的心裡,他要是到處巴結人,賄賂人,那豈不是就成了何守衝那樣的貪官了,那樣的他,他纔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