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陽道:“我也正想着在那邊兒開出來的荒地上試試。雖然春天沒趕上播種,下茬兒的玉米是要種的。今年雨水少,有了水車方便些。”
香雪喝了一口綠豆小米粥,歪頭笑道:“要是車不上去水,可不許怪我。”
宋朝陽寵溺地笑笑:“不怪你,怪木匠沒做好。”話一出口,大家都是忍俊不禁。
二丫沒忍住,“噗”的一聲把一口粥噴到了碗裡。
香雪一叉腰,“不許浪費,都給我吃進去!”
二丫看着碗裡的殘粥,苦了臉。
劉大爺笑着搖了搖頭,看看自己老伴。
那意思很明顯,人家宋朝陽對香雪怎麼看怎麼好,你那擔心都是多餘的。
次日,劉大爺陪着宋朝陽去找了木匠老王頭,說了要在新開的荒地邊兒架水車的事兒。
老王頭喜出望外,他本來以爲這事兒已經算是黃了的,沒想到劉大爺還是沒死心。
“宋頭兒放心,不是我說嘴,這論起木匠活來,這縣裡縣我不敢說,但是在咱們鎮上,我要是認了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既是要架水車,咱得先去看看地形。”
老王頭胸脯子拍得山響。
宋朝陽問道:“新開的荒地裡,有些地勢較高。老人家,依你看這水車能不能把水車上去?”
老王頭咧嘴一笑,“我琢磨過了,咱們這邊兒就有好些山地,香雪拿來的圖樣子給平地澆水不成問題,給高地就有些個不合用。不過宋頭兒你放心,我已經想好了法子,略作改動,水深田高的地方也不成問題!”
“你可別吹嘴,這要是弄不好,我這裡就不答應。”劉大爺笑道。“那不能!”
老王頭起身,“咱這就去,我也得按着地形,看打製多大的。”三個人說走就走,宋朝陽帶着劉大爺和老王頭,往兵士那邊兒的荒地去了。
老王頭跟着宋朝陽四處轉了一遭,選定了山腳下一處水勢比較平緩的地方,用腳步着量了量,心裡就有了底。
“宋頭兒,這兩天把木料備齊了送到我家裡去,我叫兩個徒弟跟我一塊兒幹。你放心,不出十天,這水車我就給你架起來。”
宋朝陽一抱拳,鄭重說道:“那就謝謝王師傅了。這地裡現在都沒種什麼,倒是不急,您只要記得,工期稍長些沒關係,務必是要做好了,我這裡必有厚謝。”
“放心放心,一定一定!”老王頭打着包票走了。
宋朝陽這邊兒新房子已經建完了,就等着裡邊乾燥了,就能搬進去。
清一色的瓦房,一戶三間,整整齊齊的六排房子,讓村裡不少人看了都眼熱。
更有一些有閨女的人家,已經開始打聽那些兵士的家底兒人品了。
再過幾天,就要開鐮割麥子,收了麥子還要播種玉米,這段日子是一年中最累的時節了,也是最讓人揪心的——這個時候,大晴天,那麥子半天就能變個樣子。
要是來場大雨,那多半年的心血可就白搭了。
劉大爺順路也看了看自己的麥地,他們家裡地少,不過三畝,但都是上等田,緊挨着河邊兒拐彎處,此時正是一片青黃。
劉大爺站在地邊兒上掐了一顆麥粒下來,用手捻了捻,又把麥粒放進嘴裡嚼了嚼,看看天上火辣辣的太陽,說道:“再給兩三天這樣的天兒,麥子就能割了。”
宋朝陽笑道:“到時候我和永強都過來幫忙,有一天的功夫也就完事兒了。”
“那敢情好。”劉大爺往地裡走了走,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我看你們那邊兒房子也蓋好了,你跟香雪的日子,是不是也早點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