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腹痛加劇,肚子裡猛然一沉,身下似乎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
真是……
香雪穿來這麼久了,從來沒有過經期。
她一直以爲,是這個身體前幾年虛弱太過的緣故,因此便沒有放在心上。
誰知道這個時候居然來了呢?
勉強起身找了家裡剩下的棉花,剪了一塊兒乾淨的布,快手快腳地縫了一條月事帶子。
這玩意兒,她還真不陌生。
上輩子的時候,姥姥就給她縫過一條。老人家總是覺得新鮮的東西用起來不放心,還是這個安全些。
這個時候可沒有這樣那樣的姨媽巾,一般的鄉下女孩兒都是用草木灰。
這東西香雪覺得自己接受無能,還是用草紙比較好。
幸而家裡還有不少紙,儘夠這一次用的了。
打了溫水去西屋裡洗了洗,收拾好了,香雪便躺在了炕上。肚子裡還是隱隱作痛,她翻來覆去一個晚上,也沒有睡安穩。
次日一早高奶奶來敲門,一開門,就瞧見了香雪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一張小臉可憐巴巴的,頓時就驚了,一疊聲問:“這是怎麼了啊?”
香雪沒好意思說,把昨兒晚上畫的水車草圖交給高奶奶,讓她轉給劉大爺,自己匆匆洗漱了一番,就有朱子鑑打發了馬車來接她。
近來兵士那邊的房子建的差不多了,宋朝陽事情越發繁多,香雪便不要他來回跟着自己折騰。
朱子鑑知道了,便讓人接送香雪,也是免得高奶奶擔心的意思。
等到了別莊,香雪才發現朱子鑑也在。
“朱少爺不是要去京城嗎?”
朱子鑑笑道:“不是什麼要緊事情。我過來看看,另外要帶着你繡好的那幅荷塘月色的繡品走。要是弄好了,說不定我回來的時候便能接了大宗的買賣。”
香雪驚訝:“真的?”
“自然。”
朱子鑑見她說了這幾句後便坐在了一旁,手裡端着熱茶喝,神色之間懨懨的,便以爲她是勞累的,不禁脫口而出:“我不在的這些日子,這裡就要拜託你。每日來回來去也很是辛苦,不如你就住在這裡?要是放心不下,就把你弟弟一起接來。”
香雪搖搖頭,“我都是坐車騎馬的,也沒什麼累的。這裡雖好,也不能讓小孩子來搗亂啊。反正路也不遠,還是每日來往吧。倒是朱少爺,咱們這別院裡二十個女工,已經都能上手了。可是,這繡東西就是個精細活,越是要做好了,耗費時間就越長。照你說的,要是接了大宗的買賣,二十個人可是遠遠不夠。”
“我會再物色一些可靠的人過來。”朱子鑑看着她,垂了垂眼簾,又擡起來笑道,“等咱們買賣做大了,或許以後有機會挪到京城去。”
香雪連連擺手笑着說:“可別算上我,我啊,就守着咱們這個大本營好了。”
笑話,要是去京城,不知道宋朝陽怎麼樣,自己恐怕就忍不住要去丞相府門口扔臭雞蛋了。
朱子鑑彷彿早就料到她這麼說,包容地搖了搖頭,含笑道:“京城是天下第一繁華富貴之所,別的女人一聽到去京城,只怕早就開始收拾行李了。偏生你與別人不一樣。好了,我一會兒便走了,這裡交給你了。另外,我留下了六個人手,都住在外院,加上原來的十個護院,這邊兒安全不成問題。你若是有什麼事情,吩咐給老胡就行了。”
老胡是朱子鑑留在這別院的一個管事,也是他的心腹。雖然是叫老胡,但是他今年不過才三十出頭,看上去精明幹練。
“放心吧少爺,你一路順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