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月剛好把銀針給收拾好,起身。
“二哥,這些天你要按時幫爹上藥,每兩個時辰塗一次,一定要按時,還要在藥熱的時候塗,這樣才能刺激穴位,這些日子就辛苦你了。”
“弟妹你說什麼話呢,最辛苦的是你,這輩子我們樑家欠你的真是太多了,還要讓你受那麼多委屈。”
“二哥你怎麼也跟娘一樣了,盡是說這種話。雖然分家了,可是爹孃還是我爹孃,你還是我和初哥的二哥,這樣客氣來客氣去的,倒是生分了。”
“也是。”樑詠威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不過弟妹,你可真厲害,光看那些偷來的醫術就習得這麼好的醫術。”
“隨了我姥姥的唄,你不要忘了,我姥姥生前可是很厲害的醫婆,要不是爲了照顧我癱瘓的舅舅,她早就到惠民藥局做女醫了。”沈映月爲了不讓人懷疑,再次把她那個做醫婆的姥姥搬出來。
反正她以前偷過醫書是真,她那個過世的姥姥生前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醫婆也是真的。
“不管怎麼說,你就是很厲害啊,志爲,你說是不是?”
“那是,沈妹子你是真厲害啊。”
“你們就別誇我了,先出去瞧瞧外頭爲什麼那麼吵吧。”
沈映月第一個走了出去。
村子裡的秋收已經差不多過去了,加上上次下那場暴雨很多菜地被淹,死了很多瓜、菜,村子裡的農活就更少了。如今村民們都在忙着修樑寒初設計的那個水利工程呢。
那個水利工程是把小溪的水引到田地旁邊方便灌溉的,因而里長下令村民們各自挖自己家田地旁邊的部分,這樣一來,大夥兒就都很有積極性,而且挖起來絲毫不含糊。
王氏、樑振興、樑二孃他們都挖水渠去了,就連樑寒初也去挖連接他們的池塘的那一部分,大夥兒都在忙,誰在這兒吵吵鬧鬧的呢。
沈映月出門的時候,看到樑周氏正擰着樑景的耳朵,把小傢伙提着他從山坡下往這兒走。樑景的耳朵都紅紅的了,小臉兒疼得發皺,硬是咬牙不發出一點聲音。
跟在一旁的還有樑伯福和他們的大兒媳李氏,李氏懷裡抱着她和樑發財的兒子狗蛋,狗蛋正趴在她懷裡哇哇大哭。
“大伯母,你這是幹什麼!”沈映月瞧見樑周氏這樣揪着樑景的耳朵,連忙跑過去。
樑景本來就瘦小,這樣被拎着別提多可憐了,才這麼點的孩子,樑周氏也下得了手!樑景和她的孫子狗蛋還是同歲呢,她就不會起一點惻隱之心?
“喲,沈氏,我幹什麼用得着你來管?要怪就這傻子了,他腦子不正常就乖乖待在家裡,跑出外面來丟人現眼事小,惹了事就事兒大了!今天這不就是惹事了嗎?真是個賤種!”樑周氏一邊罵着,一邊更用力地提着樑景的耳朵。
小傢伙太疼,只好踮起腳尖,這樣才能緩解些許疼痛。
沈映月的火氣一個勁兒地往上冒,她終於衝到樑周氏跟前,拿出一根銀針就往樑周氏手肘的麻穴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