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商會的會長沒錯啊,不過她之前的經歷可是非常坎坷的,先跟你說說沐家。沐家是府城最大的一家藥材商,沐老爺是白手起家的,只不過沐老爺子嗣單薄,膝下就只有一個女兒,就是正室黃氏所生。黃氏善妒,又沒有再爲沐老爺生孩子,也不允許沐老爺再納妾,因而沐老爺就只有這麼一個女兒。
後來,就是三十多年前,沐老爺唯一的女兒因爲生病過世了,黃氏卻遲遲懷不上孩子,而且依舊是不允許沐老爺納妾,沐老爺沒辦法,這麼龐大的家業,不能沒有人繼承,因而便在外頭養了個女人,還生了個女兒。但是因爲黃氏在,這女兒是斷不可接回沐家的,因而只能偷偷養在外頭。
大概在十六七年前吧,黃氏不知道從哪兒知道了這件事,就派人去追殺沐老爺的女兒和照顧沐老爺女兒的奶孃,哦對了,沐老爺養在外頭的那個女人早早就去世了,由一名奶孃陳媽養着。那次黃氏派人去追殺奶孃和女兒,殺手生了憐憫之心把人放了,並騙黃氏說人已經殺了。
沐老爺也知道了這件事,便把女兒和奶孃接了回家,告訴黃氏說是流民,讓他們回家做奴婢的,恰巧那時候奶孃和沐老爺的女兒因爲意外失去了記憶,便以奴婢的身份在沐家生活下去了。直到去年年底,黃氏過世,沐老爺才公佈女兒的身份,他的女兒,就是那個沐嬸兒。
說起來,三嫂,你跟那個沐嬸兒真的是長得很像很像的,如果不是確定那個沐嬸兒就是沐老爺的女兒,我說不定還會以爲那是你親孃呢,哎呀哎呀,嫂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說這事兒的,哎喲,嘶——”
樑薰兒說到一半纔想到沈映月她娘已經過世的事兒,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連忙捂住嘴,結果動作太大,疼得她不住地吸冷氣。
沈映月原本對那沐嬸兒的經歷感到唏噓的,見到樑薰兒這反應,注意力便又回到樑薰兒身上去了。
“沒事兒的薰兒,你不必道歉,你的手怎麼樣了?”沈映月倒是關心起她的手來了,瞧見樑薰兒整張小臉兒都皺了起來,怎會不心疼的。
“我我……沒事兒,就是昨夜熬夜畫畫,手有點累了,累得疼了,嘶——”樑薰兒又揉了幾下,沈映月這才發現,她的手上纏了一層薄薄的布。
先前樑薰兒一直把手藏在衣袖裡,因而她才一直沒注意到的。
“薰兒,你的手真的不要緊?你這孩子真是的,學習畫畫什麼時候學不行啊,非得熬夜學,現在手疼沒有?給我看看!”
“我……”
“拿過來,給我看看!”沈映月用命令的口吻說。
樑薰兒這纔可憐兮兮地把手伸過去給沈映月。
沈映月抓着她的纏着布的手,隔着一層薄薄的布料還是能看到她的手指握筆的地方有淡淡的紅,這小姑娘昨晚真的是太用功了。
“以後可不許這麼拼!”沈映月又是欣慰又是心疼地命令。
樑薰兒點了點頭。
“姑娘,沐家到了。”馬車伕的聲音從外頭傳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