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玉如被她們倆這麼一說,僅有的一絲傷感也沒了,“你們兩個呀!咱們可是孃家人,還敢不給咱們留位子了?”
劉婆子又催促她,“不說留位子的事兒了,你還不想去看觀禮?那可是您親孫女呢!”
龔玉如點了點頭,“那咱還愣着幹啥?還不趕緊走?”
說話間已經率先下了夏梨家門前的土坡兒,劉婆子看她這樣,笑罵了一句,“這老貨,跑的還快,你可等等咱們啊!”
夏梨在轎子裡穿上了繡鞋,感覺走了約摸有一個時辰,轎子才停了下來。
從上高村到下高村其實沒有那麼遠,但是娶新媳婦兒通常是要在兩個村子裡繞一圈的。
夏梨被蒙着頭,只能感覺眼前一亮,隨後感覺手中被塞進來個什麼東西,耳邊傳來李香蓮熟悉的聲音,“夏丫頭,拉好了,嬸子扶着你下轎,小心着些腳下。”
夏梨原先也是見過旁人成親的,知道手中的紅綢另一頭該是於海山了,輕聲應了一聲,“嗯!”
藉着李香蓮的手下了轎子,接下來跨過火盆就是要院子了。
於海山的新宅子同時下里流行的籬笆牆不同,他這院子可是起了院牆,修了院門的。
就是因爲他們家住在村口,若是他進山打獵,可就剩夏梨一人了。他擔心夏梨呆着害怕,才起了這院牆。
夏梨聽見李香蓮提醒她跨門檻兒的聲音,斷定該是進了於家大門了......
喜堂就佈置在正屋裡,於海山父母雙亡,因此拜高堂時,拜的是他父母的牌位。
李香蓮最後高喊一聲,“送入洞房。”
衆人都跟着擠進了於海山的屋子裡,想看看熱鬧。
於海山拉着夏梨小心翼翼的走進了臥房,不時貼心的提醒她小心腳下,衆人又是一陣起鬨。
於海山纔不管他們怎麼說,按照李香蓮的吩咐,拉着夏梨坐在了喜牀上。
李香蓮遞過一杆稱給於海山,“海山兄弟?”
於海山知道她的意思,接過稱,面對着夏梨,用稱杆挑開了夏梨的蓋頭。不知怎的,他的手心竟然直冒汗。
直到看到夏梨的臉露了出來時,他呆住了,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原先他就知道夏梨生的好,沒想到這麼一打扮,竟然又美了三分!
李香蓮看着他呆住了,就叫他,“海山兄弟?海山兄弟?”
一連叫了三聲,夏梨臊的抿着脣別過頭去,於海山才反應過來,“李嬸子,你叫我做甚?”
周圍鬨堂大笑,“於兄弟此時怕是覺得咱們待在這兒都多餘了吧!”
“是啊!我這會兒子都覺得不好意思在呆下去了!”
於海山難得有些窘迫,李香蓮笑着替他解圍道,“夏丫頭這麼一打扮,我都看着了迷,更何況咱們海山兄弟了!”
屋裡的幾個婦人也跟着應聲,“正是哩!原先只聽說夏家大妞兒生的好,這一見啊,竟是比傳聞還美幾分,海山兄弟是個有福氣的!”
夏梨被人這麼圍觀着,簡直不自在極了,一張粉嫩的小臉襯着耳邊的紅花,甚是好看。
李香蓮沒讓她尷尬太久,就端過來一個托盤,上邊放着兩杯合褒酒,“來來來,喝了交杯酒,今後夫妻二人和和樂樂到白頭!”
夏梨同於海山伸手拿過酒杯,互相看了一眼,一飲而盡。
李香蓮將酒杯收了回來,對着圍觀的人催促道,“都散了吧!席面子都備好了,咱們先出去,也讓新人說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