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鐵牛看着他孃的眼神,彷彿就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當即說道,“娘,你就別開這種玩笑了!”
樑嬸子瞪了他一眼,“開什麼玩笑,我說的是真的!”
說完拉着凳子往樑鐵牛跟前兒挪了挪,對着他說道,“兒啊,過了這村兒可就沒這店了!雖然說那於海山不過就是個將軍,但到底也是在朝廷中做官的,門路怎麼應該也比咱們這些平頭老百姓的多得多!”
樑鐵牛卻不這麼想,在他看來,他之所以沒有娶夏梨,就是因爲於海山先他一步娶了夏梨,心中對他怨恨了整整一年,這一時半會兒的,又怎麼能夠拉下臉來去向他求助呢?
但是很顯然,他是拗不過他孃的,否則他也不會被逼着硬生生的去上私塾讀書,也不會被逼着去了他不願意娶的女人。
樑嬸子越想越覺得這事兒可行,當下就坐不住了,拉着樑鐵牛站了起來,就要朝着於海山家中走去。
樑鐵牛一甩手,將他孃的手甩開,皺着眉頭有些氣憤的說道,“娘,你這是作甚?”
樑嬸子一看他甩開了自己的手,眼睛裡也掠過了一絲驚訝,“我作甚?我不過就是領着你去求求於海山!”
樑鐵牛轉過身去,態度堅決的說道,“我不去,你自個兒去!”
樑嬸子看他這樣子像是打算忤逆自己到底了,眼睛裡更爲驚訝了。她的兒子到底是個什麼樣她還能不知道?向來都是讓他往東,他就不敢往西的,今兒竟然這麼硬氣了一回。
即便是用着腳趾頭想,她也知道她兒子今天的異常絕對是同夏梨分不開關係的。
這麼想着,他的心中就更是來氣了,擡腳上前,一巴掌抽在了他的後腦勺上,對着他罵道,“你個不爭氣的,不過就是那麼個女人,就叫你惦記了這麼久!到底是前程重要?還是女人重要啊!若是將來你真的做了什麼大官兒,想要什麼女人要不到?”
樑鐵牛從小就是被他娘連打帶罵的長大的,如今,被他娘這麼一罵,不由得悲從心來,蹲在地上哭了起來,“我當初要娶她,是你不讓我娶,不然還能被於海山截了胡?”
樑嬸子看他哭了,心中更是來氣,走上前去又抽了他一下,“多大人了,哭什麼哭?媳婦兒還在外頭呢,若是讓她聽見了那還得了?”
樑鐵牛雖然難得抱怨了一回,但實際上,他本質上還是怕他孃親的,因此,被他娘這麼一罵,聲音又漸漸小了下去。
樑嬸子瞧着他這委屈樣,心裡頭也挺不是滋味兒的,忍不住又在一旁絮絮叨叨的罵了開來,“瞧瞧你這窩囊樣,跟你爹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我跟你說,於海山這回還不知道要在咱們村子呆多久,這村子裡頭想求他幫忙的,大約可不止你一個人。你若是再不抓緊,回頭我也不管你了,你自個兒去考去吧!”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當樑嬸子看着於家來來往往絡繹不絕的人,她又有些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