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思童笑吟吟的臉上一僵,趙拾貴手在桌子底下,輕輕拍了拍趙思童的手,安撫趙思童。
趙思童強露出一絲笑,可怎麼看都是十分尷尬。
“我確實什麼都不記的了。”趙拾貴臉上爲難的說道:“你們說我你的兒子,總要有什麼證明纔是!”
“什麼什麼證明啊!我認的你就是,這整個楊家村的人有誰不認得你就是我二兒子的楊長直啊!你居然還要否認,你這個沒良心小狼崽,白眼狼,真是沒良心啊,你娘在面前,居然不認。”
楊長祿忽然道:“娘,二哥現在不記的,你說再多,二哥都不會心疼你的,你好好想想二哥身上有沒有什麼印記,證明眼前這個人就是我們的二哥。”
孫氏摸了一把眼淚:“明明是我的兒子,卻要用什麼印記來相認”
孫氏看着傷心無比,道:“長直啊,你大腿旁邊有一個三角形的傷疤,那是你小時候去做事的時候,不小心摔倒被一個尖石戳傷留疤的,你胳膊處有個地方,是你媳婦端開水要灑水,你連忙護上去的時候被開水燙傷的,還有你的屁股傷有一塊正黑痣,當年小的時候,看相的人還說你這一顆是將軍痣,我還不信,可現在那看相的沒說錯啊,我的兒子就是一個將軍啊,所以我纔會把你送上戰場,爭一個功名回來了啊!嗚嗚嗚,我的兒啊!你咋這麼狠心不認你的娘啊,這天下哪有娘會認錯自己兒子的啊”
孫氏這一番話徹底擊潰了趙拾貴心裡的防線,因爲自己身上每一處傷痕都被孫氏說的準確,每個地方都對,若說剛纔他還不敢認,可現在他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忽然出現的幾個人就是他的親人,他的爹孃。
其實剛開始第一次見他們的時候,趙拾貴身體就會有股沸騰的感覺漫遍全身,血液裡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甦醒一樣,刺激着趙拾貴的大腦,他不過是在強撐着不敢認,告訴自己認錯了。
可是現在,都說對了。
尤其是孫氏的一番話,是因爲想要自己建功立業才送自己去當兵,可憐自己失憶,卻連對自己一番苦心的爹孃都忘的一乾二淨,爲了守護和趙思童的幸福日子,所以一直對家人情切不敢相認
他簡直就是畜生不如!
爹孃對自己有如此期望,自己卻爲了兒女私情不管爹孃,看看爹孃穿的,說不上差,可也絕對不會那麼好。
自己是建功立業了,可爹孃卻沒有跟着享福享樂。
趙拾貴在也忍不住,對着孫氏和老楊頭呼喊:“爹,娘!”
孫氏眼淚流的更兇了,抓着趙拾貴鼻涕眼淚一起流:“我的兒啊!我的兒啊!你還活着啊!那該死的官府居然說你死了,可我兒子明明活着啊!英勇殺敵,建功立業,還成了五品將軍,我的兒啊!娘盼到了啊!盼到你給娘爭光了啊”
楊長祿臉上露出激動的笑,心中卻在譏笑,娘啊,永遠看着傻悍傻悍的,其實心裡精明的很呢。
當初明明是捨不得那五兩銀子才送二哥去戰場,現在居然說是送他去建功立業。
娘真夠狡猾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