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薇心不在焉的聽着臺上唱唱鬧鬧的,將身子半靠在聶秋染身上,兩人雙手緊握着,否則她怕不是這樣,自己便會又跟着緊張起來。(文 )不多時潘家那邊人影晃動,崔薇眼角餘光看了一眼,見那潘世權已經重新坐回了椅子上,與身旁一個年輕秀美的婦人說笑了幾句,她也沒敢久盯,又開始望着戲臺子發起呆來。
不知這戲唱了多久,終於人潮開始散了起來。崔薇鬆了一口氣,剛想起身,那頭聶夫子便衝他們二人招起手來。崔薇也只有勉強的拿着凳子朝聶夫子走了過去,那潘老爺則是領着家人又過來了一趟,嘴裡不知說了些什麼,半晌之後他才轉頭衝聶秋染笑道:“聶舉人務必請賞光。小老兒明日準備開席,爲犬子慶祝一番,也好叫大家沾沾喜氣,聶舉人可一定要來。”他話音一落,崔薇藏在袖子下的手便輕薇晃動了一下。
聶秋染神色沒變,嘴裡熟練而老道的應付着潘老爺,既沒答應他的請求,可卻又讓人覺得他並不失禮,反倒很是痛快。幾人哈哈笑着,一道男聲突然響了起來:“舉人娘子不知爲何,看起來臉色有些不大對勁兒,不知道是不是哪兒不舒坦了?”崔薇聽到這陌生的聲音,擡起頭便望向了一雙探究的眼神,頓時身子一僵,下意識的就擡頭看了聶秋染一眼,那頭聶秋染干脆伸手將她攬進自己懷裡,一邊有些無奈道:“內子在裡頭坐得久了,剛剛還說想要回去,只是又捨不得這難得熱鬧,因此才坐到如今。”那裡頭坐着確實是有些不舒坦,潘老爺等人一聽這話,頓時也跟着應和了起來。孫氏見衆人目光都落到了崔薇身上,頓時心裡有些不舒服,連忙冷哼了一聲便道:“野山豬吃不來細糠,也就只有吃那野豬草的份兒!看個戲也是這樣要死不活的,當真沒有福氣。”
她一開口了,崔薇心裡鬆了一口氣,自然跟着認起錯來,孫氏見她頭一回對自己這般服軟,心裡不由有些飄飄然,連着教訓了好幾句。直到看到一旁聶秋染臉色黑了起來,纔跟着住了嘴。
衆人接連散去,聶秋染被潘老爺留着說了好一陣的話。因此兩夫妻走在後頭。若不是他一直摟抱着崔薇,恐怕崔薇早已經身子軟得坐到了地上,這一出來,聶秋染與聶夫子告了別之後,乾脆將她背了起來。衆人三三兩兩的散去。一路遇着不少打了火把回去的人,兩夫妻也沒有開口說話,路上遇着崔家人,王氏看到聶秋染揹着崔薇,眼珠子都快嫉妒紅了,下意識的就看了崔敬懷一眼。
兩人回了家。崔薇跳下來將門拴緊了,這才鬆了口氣,竟然像是連回屋也沒力氣了般。聶秋染也沒急着問她,反倒是打開了門,將凳子合進去放好了,又點了燈火,將崔薇拉進屋裡。竈臺上之前兩人出來時便已經熱好了水。這會兒直接倒出來洗臉和手就是。只是崔薇在潘家那邊看到那樣的事情,心裡實在是太緊張了些。又難免不自在,看戲時窩在那棚子裡,渾身都是汗。這會兒回到家來,崔薇扭了扭身子,一邊可憐兮兮的看着聶秋染,一邊道:“聶大哥,我想洗澡。”
她想洗澡,可是她沒有力氣再去提水了。聶秋染沉默的點點頭,出去又重新給她換過水了,連汗巾都收好了,替她提到了廁所中,崔薇洗了個熱水澡,那頭便看聶秋染也像是洗過了,兩人趕緊窩上牀,崔薇這纔將今日看到的事情跟他說了一下:“我看到聶晴了。”
崔薇這話說完時,下意識的撐起身子看了聶秋染一眼。聶秋染目光溫和,像是根沒有聽清她話裡說的什麼意思一般,只是點了點頭:“嗯。”
“我看到聶晴了。”崔薇又重複了一次,又略微提高了些聲音:“我看到聶晴跟一個男的在一起。”這話一說完,聶秋染神色倒是微微有了些變化。
這就對了。
自己看到聶晴時都已經十分吃驚了,而聶秋染聽到聶晴跟個男的在一起還淡然異常的話,崔薇當真是要吃驚了。她一想到這兒,乾脆翻了身坐起來,趴在聶秋染身上,盯着他道:“不止如此,我,我還看到聶晴跟潘大郎君一起了。”她一說到這兒,不由想到了那潘世權跟聶晴在一起的情景,頓時臉上浮現出兩片嫣紅來,一雙眼睛裡像是含了水意一般,看起來粉嫩可愛。但聶秋染此時可沒注意到她的模樣了,只是聽到崔薇說看到聶晴跟潘世權在一起時,他不由眯了眯眼睛,嘴角邊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來。
聶秋染還沒開口,突然間外頭便傳來一聲尖利的哭喊聲:“……殺千刀的,偷東西……”聲音離得不算近,但因爲是在夜裡,所以顯得特別清晰,聽那聲音,倒像是從崔家那邊傳過來的,但這聲音雖然尖利,可聽起來不像是楊氏等人的。崔薇頓了頓,突然看了聶秋染一眼:“是我奶奶!”她一邊說着,一邊坐起身來。
也不知道隔壁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聶秋染眉頭皺了起來,一邊坐起身拿了被子給她裹在身上,一邊認命的下牀準備點油燈。兩人這邊剛點上燈火,那頭隔壁便傳來了走動聲,聶秋染將衣裳丟給崔薇,示意她放在被子裡捂一陣,自己還沒將衣裳穿好,門外卻突然傳來了拍門的響聲。
‘汪汪汪’黑背雄厚有力的叫聲也跟着響了起來。那敲門聲顯得很急,聶秋染回頭看了崔薇一眼,示意她慢慢穿衣裳,一邊自個兒慢是將房門拉攏了過來,這纔去開了門。
門外崔世福滿臉焦急之色,一雙眼睛裡帶了些絕望,見到聶秋染過來開門時,眼睛不由一亮,連忙就道:“姑爺,你這邊可是看到有什麼人沒有,我娘那邊遭賊了。”他倒不是懷疑聶秋染這邊窩藏得有人,只是怕若是賊子看到這邊屋子連着。鑽到了崔薇這邊過來。聶秋染搖了搖頭,看了黑背一眼:“岳父,若是有賊,黑背這會兒哪裡還會睡着。”
這話倒也是真的,黑背兇悍異常,一般人看到它躲都來不及了,崔家那邊離這邊不遠,若是遇着外人偷東西,怎麼也該叫纔是。崔世福急得上火了,一把年紀的漢子。可是這會兒卻急得快要哭了起來,聶秋染看他這模樣,連忙先讓他進來坐。只是這會兒崔世福哪裡坐得下來。忙就要回家去打了火把四處找找看。
“岳父,天色已晚,丟了什麼東西,你進來跟我慢慢講,說不定我也能給你拿個主意。”聶秋染態度溫和冷靜。這讓急得如同熱鍋上螞蟻的崔世福也跟着稍稍冷靜了下來,想到他說的也有道理,如今自己娘林氏那邊東西已經被偷了有一陣了,那賊子若是存心要跑,這會兒恐怕也不易捉住了,倒不如跟聶秋染說說。他是讀書人,說不定能拿出個什麼主意來。崔世福一想到這兒,頓時點了點頭。強忍了心頭的焦急便進了院子。
聶秋染還沒拴門,那後頭林氏等人跟着便過來了。這會兒林氏人已經癱在了兩個兒媳身上了,哭得呼天搶地的,黑背叫得又兇,聶秋染干脆將狗給拴了起來關進狗窩裡。這才讓崔世財等人都進來。屋裡崔薇已經披了衣裳起身點好了燈,林氏一進來時。整個人便哭了起來,有些混混噩噩的樣子,也不知道丟了什麼東西,竟然哭成這般了。崔薇嚇了一跳,那頭楊氏卻是連忙伸手在她人中處掐了一把,林氏才悠悠的醒轉過來,一回過神來,她便又拍着大腿哭了起來:
“哪個殺千刀砍腦袋遭瘟的東西斷子絕孫啊,偷我的東西,不得好死啊!”林氏哭得鼻涕流了一大串出來,確實是有些傷心了,楊氏與劉氏兩個兒媳侍候在她身側,崔薇看林氏模樣,連忙進廚房裡拿蔗糖添了些鹽混了些水端出來,就見到聶秋染這會兒已經跟林氏說了起來。
崔家大房那邊人都過來齊了,除了一個在家裡照着領了一個孩子們睡覺的崔薇堂嫂外,其餘人都過來了,二房這邊王氏抱着崔佑祖都過來了,一時間將屋裡倒是擠得滿滿當當的。
“岳父,到底是什麼東西丟了?”這會兒崔家的人都已經慌了神,就連平日裡身爲老大的崔世財臉上都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更別提幾個女人了,衆人都如同失了方寸般,偶爾只聽到林氏抽泣的聲音。在這個時候,聶秋染冷淡的態度無疑是很能有一種安定人心的作用,衆人隱隱都將他當成了主心骨,崔世福還沒來得及開口,崔世財便已經說道:
“今兒晚上潘家裡請了人唱戲,咱們都過去瞧了,晚上回來時,娘便發現她的櫃子被人翻過了,裡面裝了老二還的四兩多銀子,這回全沒了,那可是我孃的棺材兒,有些是我爹留下來的,那可是我娘辦喪事要用的。”他一句話說完,屋裡林氏又跟着哭了起來,連楊氏與劉氏二人都哭。林氏的棺材兒被偷了,往後她一旦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腳一蹬嚥氣了,便得要兩個兒子來給她貼錢,這對於哪家都不是個什麼好消息,楊氏妯娌二人自然也是跟着哭得無比的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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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穿成穿二代,身爲高門嫡女卻帶着幼弟流落農家。
輾轉數年回朱門,所遇之人卻是左白花右渣滓,美人皮下盡毒汁。
她爲護胞弟,一身戾氣,惡名遠揚。
衆人將她當蟑螂,左一腳右一腳,偏生踩不死。
她冷笑,“蜚蠊這種蟲,即使沒有了頭卻依然能夠活九天,想鬥死我,煩請回爐重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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