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莪沒有之前的記憶,但是她清楚的記得,自己那一路上曾經碰到過許多的窮苦人,她也曾經問過子謙,而他的回答就是:那些人都是可憐人,都是戰爭和不理智的煽動惹的禍!如今又開始戰爭了,這必定會讓更多的人流離失所、骨肉離散,作爲醫者,也的確是這個時候最好的保障!她現在終於明白,爲什麼白天他們要把人趕走了,讓他們去江南,那些病患自然就少了,恐慌加劇後民不聊生,的確就是南明的機會了。
"東莪,想什麼呢?!是時候該出發了!"鄒世龍說了一句,很快又抱起了東莪,然後飛身往京西方向飛去。當東莪聽到呼呼的風聲從自己耳旁掠過的時候,她低聲問了一句:"爲什麼要打仗?爲什麼要相互殘殺?就不能和平安定的過日子麼?"她現在失憶,所以說道話,也是站在了漢人的角度來說的。
鄒世龍很難回答這句話,因爲有太多的原因了,只能是說起一個最模糊的答案:"都是因爲慾望!人們只是想活的更好,而這更好的辦法就是掠奪!把那些比自己好的東西搶過來,然後變成自己的東西。"他說這話的時候是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因爲這事是話,如果自己是草原人,估計自己也會這麼做的。
只是爲了生活的更好?!東莪的腦海中不斷的反覆着這句話,但她不明白,爲什麼這個更好,就要犧牲一大批無辜的人!"那麼爲什麼大家不能和平的分享呢?土地這麼多,再多的人,也應該是夠居住的!""孩子啊!你的想法太單純了!"這會兒搭話的人是薛神醫,他很早就喝和草原人接觸了,又和多爾袞多年的朋友,因爲他理解草原人的苦。
"能有什麼原因是不能一起生活的?"東莪今天看來時必定要問個是非曲折了。"孩子,你知道大漠的冬天麼?一旦冰封,那就是
半年!而沒有冰峰的日子,太陽直曬,很少有雨。並且那裡的海拔高,有的地方更是一片沙漠,狂風沙暴,那樣的日子的確不是正常人受得了的。再看看中原,山清水秀,物產豐富不說,氣候條件也更適合人們的居住。"薛神醫這事從地理的角度來說明的。
"可這也不是搶被人土地的理由啊!"東莪很快就否決了,不過是多一個名族如住,有必要變得如此的關係緊張麼?!薛神醫又笑了,說道:"這就更簡單了,一碗米飯,如果是一個人吃,那麼必定是能吃飽的。可是兩人、三人或者更多人呢?再說了,對一個飢餓到快要死的人,這飯就比什麼都重要了!打死了這碗飯本來都主人又如何,只要自己吃飽了,那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東莪這時候想到了一個詞:僧多粥少!而如今看來也正是這個原因了,餓死的人要搶飯,從而重新調整世界的分配製度。她默不作聲了,因爲從雙方來說都沒有錯,那麼錯的到底是誰?她開始自己糾結自己了。"東莪,我也曾經想過這個問題,我只能告訴你,這就是人性裡的貪慾!"子謙這會兒也說話了,他是這裡有記憶的滿族人。
大家都沉默了,也許只有在這個時候,人性的真實面才被真正的說了出來,而這也是大家最不願意面對的一件事情。鄒世龍看大家都不說話了,也就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幾人的速度更快了,但他們的路還有很長。一直到月到當空了,他們纔來到天津城內的一家客棧門口。當他停下腳步的時候,所有人都納悶了,不是說去三重樓的麼,怎麼來到客棧了?不過等看清那客棧的名字後,大家也就懂了"重樓客棧"。
鄒世龍走上前去敲門,五下重的,三下輕的,等有人來開門了,他才轉頭對衆人說道:"這裡是三重樓名下的產業,這幾日就委屈大家住這裡了吧。師兄請~"他說到這裡,
門正好開了,大家也就跟着他們陸陸續續的往裡走了。當東莪走近這客棧後,才發現這會兒客棧裡已經是燈火昏暗了,店小二什麼話也沒多說,只是帶領幾個人往樓上的客房走去。
昏暗的大廳中,東莪緊跟着子謙,每走一步都很小心,生怕自己踢到什麼板凳桌子。她現在很興奮,因爲這裡以後就都是自己的了!不過她這會兒也沒有得意忘形,而是儘快的記住了這大廳的大概方位,左右兩邊有樓梯,考右邊有大櫃檯挨着大門,後面一看就是廚房了。她上樓的時候還特意觀察了一下,一個方形的建築結構,簡單明瞭,下面酒樓,上面客房。
"幾位往這邊走。"走到二樓時,樓上的燈火更爲昏暗了,店小二這會兒纔出聲,領着他們往天字號客房走去。等到地方了也就站在一旁不再多話,鄒世龍上前開始分配房間,低聲說道:"這裡房間不多,大家也就先委屈一夜,藥童子謙你們一間,我和師兄一間,東莪自己一間,師兄,你看如何?"他在說完時,還不忘徵求一下薛神醫的意見以示尊敬。
薛神醫沒有什麼意見,點了點頭說道:"那麼大家還是早些休息吧,明日再打算其他事情!"大家都剛要進房間,只有東莪一個人舉足不前,薛神醫看她的樣子,也知道是什麼事情,於是安慰道:"孩子,放心吧,這裡是你叔叔的地盤,沒人敢動。"他爲鄒世龍留了面子,這地方畢竟是三重樓的,還是有些事情要注意的。
得到了薛神醫的保證,東莪這會兒也覺得困的不得了了,於是點了點頭然後進了房間。一夜無話,大家好夢到了次日天明,等東莪醒過來的時候,天依舊大亮了,她感覺自己的頭有些發沉但也說不出哪兒不舒服,於是穿好衣服洗漱了就往外面走去。與昨夜不同,大廳這會兒已經是人滿爲患了,來來往往的客人是一波接着一波,東莪看到許多人擁擠的場面前,內心就更確定一件事情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