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山澗,除了鳥鳴外,那是格外的清靜。早起飛上枝頭,迎着初升朝陽的公雞,剛準備亮嗓子的時候,突然被東莪的尖叫給嚇得飛回了雞窩。原本要下蛋的母雞們也是嚇得集體停產,瑟瑟發抖的聚成一窩。
薛神醫一直都有早起的習慣,被東莪那嗓子喊得差點沒栽一大跟頭!他下意識反應過來這喊聲是東莪的聲音後,柺杖狠狠一點地面,身子頓時騰空,飛向東莪的房間。
另一邊,睡夢中的藥童披上睡衣,人意識朦朧的就飛身竄出了自己的房間,往東莪那飛去。在晨練的鄒世龍則是丟下了自己的外衣,拿着寶劍,就往東莪那趕。當三人同時趕到的時候,眼前的這一幕讓他們都很尷尬了。小兩口大清早就抱着,站在門口的臺階上,周圍什麼人都沒有,或者說是連根可疑的毛都沒有。
雖然東莪哭的很兇,但看子謙的神情,應該沒有任何嚴重的事情,兩位老人頓時感覺自己現在在這裡有些多餘。藥童則是沒睡醒,還想走過去問問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可腳才邁出一步,就被兩位老者夾着離開了。最後鄒世龍繼續晨練,薛神醫把藥童甩回房間後,自己去後山散步了。
東莪持續哭了許久,子謙就這麼站着,他有聽到藥童的腳步聲,可是不知道怎麼了,藥童師兄的聲音又很快消失了。爲此他也開始懷疑東莪說的那些神怪的事情,是否真的了!可轉念想想,大清早的,他倆動靜這麼大,他們不敢過來那纔是真的有鬼了!
"子謙,是真的,我之前有看到牀帳上的影子!昨晚那東西看着我一個晚上!"等東莪哭夠了,就從他的懷中走出來,抽抽嗒嗒的說起了昨晚的事情:"昨晚我看月色好,就打開窗門看了一會兒月光。也不知道看了多晚,我還是感覺睡不着,就看了一會兒你上次送我的書!當我沒看多久時,就發現燭火莫名其妙的黑了~"
說到這裡,她的雙眼之中恐怖感越來越濃郁,身子忍不住轉到了
窗口那邊,手指着那完全合上的窗門,幽幽的說道:"我剛開始只是覺得可能是我開着的窗,風進來才吹滅燭火的!可是它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被什麼東西給關上了~"說着,她渾身顫抖着哭喊起來:"可是我無論怎麼叫,你們都不理我!我還打不開門窗,最後我躲在牀上就這麼一晚上!子謙~我好怕!" 
子謙這是第一次遇上這事,說實在的,這些年了,書上的異事看到不少,生活中也聽旁人說的不少!但他自己沒用經歷過,於是他就非常堅定的認爲這些事情大多都是以訛傳訛的事情。但這次是東莪自己經歷並且轉述的,他就真的不知道該不該信了!而最讓他感覺的是事實就是自從來到這個神醫谷,什麼霧障、怪異的黑子、雙頭蛇、巨型怪物,這些平時從來不認爲的東西,這裡是數不勝數!
東莪看子謙開始,迷茫了,內心就一陣的竊喜。實際上她也是今早被嚇了一次後,腦子裡纔想起了這個計劃的。昨晚她發現自己已經被他們拋棄了,她想到自己做糕點什麼的,完全是他們不打算讓自己聽到所有的計劃!於是她想到,只要自己擔驚受怕不願意離開人,那麼他們不就沒有辦法了~
早晨出門時,她故意回頭檢查一下房間裡面幽暗的情況,想着等下大哭大喊幾聲,好把引來大家的。只是沒料到這個時候子謙會正好經過,於是她也就將計就計了,她試圖把事情說的很恐怖,但又怕說假了,他們會不信,所有隻能說是感覺"有東西"看了自己一夜。這就是東莪的兵不厭詐,誰讓他們揹着她說悄悄話的,這就是對他們的懲罰。
"東莪,咱們先去廚房,我幫忙做早膳,等會兒師父來了,咱們再和大家一起想想辦法好麼?"子謙想,無論這些東西有沒有,這會兒已經是太陽出來的時候了,那些東西這麼着也不會出來鬧騰了。他想讓東莪進廚房先休息一下,等大家來了,一起說說
這事,說不定就有解決的辦法了。東莪順從的點了點頭,又哭又喊的,果然是個力氣活,自己這會兒雙腳都有些累了。
子謙看她同意了,很快就扶着她從臺階上走到天井,然後一步一停的走進了廚房。他將她安頓在椅子上坐下後,很快就自己動手淘米燒粥了。想當年,身份高貴的璟貝勒,是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也會有這樣一天。打小,孔孟之道教的是:君子遠離丁庖。可如今爲了自己心愛的人,這十指沾了陽春水又如何,只要她好,自己一切都好。
東莪看着子謙裡裡外外都忙碌着,不知道爲什麼,一種安全感從內心蔓延到四肢,她漸漸感覺自己的眼皮子有些發沉,於是閉上眼想眯一會兒,可這麼一眯,她就睡着了。身子靠在柱子上,雙手放在腿上,頭緩緩的移動,然後人就睡熟了。等子謙蒸上了昨晚東莪留下的包子後,他才洗了洗手,輕聲輕腳的走到東莪的身邊。
看着熟睡中還皺着雙眉的東莪,他脫下來自己的外跑,輕輕蓋在了她的身上。"哎,這到底是什麼事啊!"他喃喃自語到。看她睡着安穩,他也就做到她邊上,趴在桌上睡着了。夢中,他跟東莪手拉着手在一片翠綠的大草原上快樂的奔跑着,跑着跑着,東莪突然開口對自己說:"對不起子謙,我愛的人一直是陳澈,我明日要與陳澈結婚了,你要來喝杯喜酒麼?"再一看東莪,已經是一襲紅嫁衣,向陳澈走去了。
"啊~"子謙大喊了一聲,他一臉的驚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雙目無神的注視着遠方。"子謙!子謙,你沒事吧?做惡夢了?"這時一隻大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薛神醫是發現這兩天大家都被驚嚇的心魂不定了。子謙緩緩的轉頭,僵硬着的脖子讓他頭轉的很不自然,在看清人後,淡淡的喊了一句:"師父。"然後又繼續喘息,手擦着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