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風雨欲來要人命

謝崇明是受邀去刑部侍郎葉府去喝年酒的時候出的事兒,葉丞延和葉冠傑父子連謝楚寧一塊請着的。

因爲先前有大臣應酬完回府的路上被仇家殺死的案子,現在年關,謝楚寧一直防着遼王,所以謝崇明推脫不掉葉丞延的邀請去喝年酒的時候,謝楚寧把家裡安排好,也跟着一塊去了。卻萬萬沒有想到,有他在身邊,沒有人刺殺,卻有人下毒。下毒的人竟然還是一向跟他們家交好的葉家!

謝夫人看着面色黑紫昏迷不醒的謝崇明,臉色煞白,腿軟的差點站不住。只覺得腦子嗡嗡的一片空白,渾身提不起一點勁兒。

“夫人!”連媽媽扶着謝夫人。

李笑錦快步過來,一把扶穩了謝夫人,陰着臉跟着謝楚寧幾個進屋。

“大夫來了!大夫來了!”後面的有人帶着大夫過來。

“唐俊華呢?咋不快點叫唐俊華過來!?”李笑錦看了下屋裡的人,沒有見到唐俊華,一把抓上謝楚寧。

謝楚寧一臉肅殺,面色鐵青,鳳眸燃燒着充滿殺意的怒火,看謝夫人臉色煞白,李笑錦陰着臉死盯着他,微微搖了頭。爹中毒的那一刻他也是又驚又怕,又怒又恨,恨不得當場殺了葉丞延父子,立馬找唐俊華醫治,可是他理智迴歸之後就察覺到對方的意圖。

那杯酒本該是他的,可是被他爹喝掉,結果就中毒了。對方是要他的命。不!或許那毒不夠毒,不會立馬就要了他的命,因爲他有武功可以壓制。但他中毒肯定會找唐俊華來醫治解毒,到時候唐俊華會醫術的事兒就會暴露。而皇上…也是被人下毒了,被唐俊華查出來,這才防止了皇上毒發身亡。

他可以肯定對方就是遼王慕容琛,不光要他的命,試探出唐俊華,以此試探出皇上到底是否真的‘病入膏肓’,再伺機動手。

大夫來了三四個,沒來得及行禮,齊齊上來同給謝崇明把脈。

謝崇明的心脈已經被謝楚寧封住,毒被內力壓制,暫時沒有爆發的跡象,謝崇明卻已經陷入重度昏迷。

幾個大夫查看完都跪在地上,臉色隱隱發白。

“我爹到底咋樣了?”李笑錦看幾個大夫的樣子心發沉。

“是不是沒救了?”謝夫人深吸一口氣,哆嗦着嘴脣問。

幾個大夫不敢看李笑錦和謝夫人,“郡主饒命!恕小的無能啊!”

“老爺……”門外伺候的下人頓時哭了起來。

“都住嘴!哭什麼哭!”唐俊華沉着臉快步進來,喝了一聲。

二頂幾個頓時嚇的不敢吭聲,連媽媽眼裡迸發出希望的亮光。她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關巧兒,大少爺不讓去找唐世子,可現在唐世子自己來了。老爺就有救了!夫人過的不容易,現在好不容易過上好日子,要是老爺去了,夫人定然要傷心死了。

唐俊華不是自己來的,他身後帶了兩個太醫過來。進屋就掃了眼李笑錦幾個人的臉色,徑直上去給謝崇明把脈。

謝楚寧張張嘴,沒有攔着。躺着的人是他爹,又是爲了他才中毒危在旦夕,他理智知道不能暴露唐俊華會醫術的事兒,可他私心裡無比希望唐俊華能立馬救活他爹。

唐俊華把完脈,安撫的看了謝楚寧一眼,他有把握能解謝崇明身上中的毒。

謝楚寧見他胸有成竹,鬆了口氣。

兩個太醫也給謝崇明把了脈,卻都查不出謝崇明中了什麼毒,說是得查醫經和毒方。

慕容楓也很快帶了三四個太醫一塊過來給謝崇明解毒。

整個郡主府的人都噤若寒蟬,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

齊管家帶幾位束手無策的太醫出來,唐俊華和謝楚寧,李笑錦,謝夫人慕容楓留在屋裡。

“你們不用擔心,解藥我能配,但是需要新鮮的七彩雪蓮。北疆萬丈雪山,山勢險峻,基本都是有去無回。”唐俊華其實最擅長的不是醫,而是毒。

“我們有熱氣球!”李笑錦說完頓時眯起眼。

謝楚寧已經冷笑出聲,“原來不光爲了試探,還想查到太子是如何帶兵無聲無息的翻山越嶺過去北關的!他是怕起事的時候,我們有天降神兵,他沒法取勝!”

“我來之前已經跟皇爺爺通過氣,皇爺爺讓舅舅全力救治謝伯父。”慕容楓歉疚的看着李笑錦和謝夫人。

“反正早晚都要暴露,我就不信他名不正言不順還能真的登基爲帝了!事不宜遲,馬上派人去一趟北疆。”唐俊華冷哼一聲。

“我去!怕是一般人根本沒法活着回來。”謝楚寧站起來,讓李笑錦馬上準備。

李笑錦點頭,忙和綠妝去準備了熱氣球來。不放心謝楚寧,讓天順也跟着他去。

“不用!我有嚴遜和嚴兆他們就行了!你在家守好了爹孃和孩子!”謝楚寧抱着李笑錦的臉在她額頭上親一口,帶着人出了京。

遼王得到信兒,勾起嘴角,直接吩咐,“派人跟上,截殺。”

慕容曄給五城兵馬司下令,日夜堅守郡主府安全,大正月裡,寒風肅冷,讓五城兵馬司當值的人苦不堪言。

唐俊華很快配了藥過來給謝崇明壓制毒素蔓延。

葉夫人帶兒媳婦羅氏跪在郡主府大門外請罪,已經跪了四個多時辰了。葉丞延和葉冠傑已經被關押進了刑部大牢。

“懿琴!我們真的是冤枉的!我跟你幾十年的情分,我又怎麼會害你丈夫啊!懿琴你開開門,聽我說啊!”如果謝崇明死了,他們葉家算是完了。

謝夫人現在一點都不想見葉夫人,她知道不可能是葉夫人下的毒,但絕對有葉家的人蔘與其中,否則不會有人能在刑部侍郎家年酒上宴下毒。葉夫人現在跪在門外也是爲了求得她的原諒,而是怕她丈夫這的死了,皇上治罪葉家。

這時候項氏又上門來了,打着探望謝崇明的旗號。實則是來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看謝夫人難受。

李笑錦拿着菜刀一臉兇惡的帶着丫鬟婆子衝出來,“誰他媽再來搗亂找茬兒的,先讓老孃砍她幾刀!”

項氏嚇的直往後退,因爲她想把魏詩敏塞給謝楚寧噁心謝夫人,所以對於李笑錦她還是聽查過的。只不過在京裡這幾年李笑錦雖然出門就搞事兒,囂張的連文貴妃都不放在眼裡,可她也一直低調的宅在家裡,項氏都忘了李笑錦兇惡的名聲可是在臨陽縣家喻戶曉的。

“李笑錦!我是靜侯夫人,也是你的長輩,就算你再是郡主,也不能肆意傷人!”嘴上喊着話,卻是已經連連後退了。

“呸!狗屁的長輩!你是誰的長輩?老孃的爹孃已死,公婆在家,你算哪門子的長輩!?再說你這老女人按的什麼心思只怕連我們家狗知道!最好馬上給老孃滾!”李笑錦抓着菜刀,怒瞪着眼逼上前來。

“你……”項氏還要說,李笑錦手起刀落,項氏嚇的尖叫,伸手捂着頭,臉色慘白。

不遠跪着的葉夫人和羅氏也驚叫出聲。

噔噔兩根金釵掉下來,隨着金釵一塊落地的還有一地頭髮。

項氏還以爲她的頭被砍了一刀,發覺沒有事兒,低頭一看,再以摸頭,眼前一黑,幾欲昏倒。她的頭髮,她的頭髮竟然被李笑錦削掉了。

“讓我看看下一刀砍哪!”李笑錦哼哼的笑着,圍着項氏轉,“還沒仔細看過你這老女人,沒想到仔細一看這麼醜!我的菜刀可是能整容的,給你臉上來幾下吧!”

“啊啊啊——”項氏慘叫一聲,拔腿就跑。絲毫不顧平日的端莊高貴的儀態,連馬車都來不及爬了。

李笑錦看着項氏冷哼一聲,轉身眼神落在葉夫人和羅氏婆媳。

“郡主!”葉夫人嚇得身子哆嗦,開始她只以爲李笑錦兇惡只是傳言,可是今兒個親眼見了她當衆把項氏的頭髮都削掉,當真是跋扈到頂了!又會怎麼對待她們?

李笑錦杏眸幽光閃爍,撇到羅氏按在地上的手指頭,沒有搭理葉夫人,飛快的甩出手裡的菜刀。

“啊——”羅氏淒厲的慘叫乍然響起,捂着血流不止的手疼的倒在地上。

葉夫人一看,地上插着李笑錦手裡的那把菜刀,旁邊三根手指頭沾着血,已經斷下來,竟然還在動着。眼前一黑就要昏過去,又被羅氏悽慘的哭喊驚過來。

“以後你們葉家的不要再登我郡主府的門!至於你們謀害我爹的事兒,你們就等着吧!”李笑錦一腳踢起菜刀抓住,轉身大步進了門。

葉夫人不敢多待,李笑錦這話的意思已經說白了,會追究到底,不會放過葉家。看羅氏疼的死去活來,忙叫人攙了羅氏回家。

看熱鬧的衆人都離得遠遠的,唏噓不已的小聲談論着,都奇怪李笑錦爲啥拿羅氏開刀。

“羅家已經暗中投誠慕容琛了!”這是李笑錦剛不久得到的消息,羅家嚮慕容琛投誠,那也就代表葉新蓉夫家蔣閣老也是遼王的人。蔣閣老的髮妻是出自羅家的女兒,只不過這幾年沒落了。葉夫人還主持着家裡的中饋,就算下毒是羅氏安排的,葉夫人也不可能一點察覺不到。

“娘!”李笑錦看謝夫人臉色悽苦,忍不住眉毛緊皺。

“我沒事兒!也不算是我看錯了人,只是立場不同罷了!”謝夫人衝李笑錦搖搖頭,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來,握拳道,“不用擔心娘!現在我們只管顧好一家人的安全,幫扶太子登基,等一切事了再說!”

“嗯!”李笑錦點頭。

案子交給了刑部審理,皇上下旨三日內破案。葉丞延認了罪,承認他蓄意謀害謝崇明,原因竟然是謝夫人把製冰鋪子全部把持了,斷了他們家的財路,又不願意跟他們家結親。

斷財路就殺人說得過去,可朝中已經過半的人知道太子之所以大敗蠻族大軍,用的就是製冰之術這才阻擋了大火燒到大周境內來。葉丞延因此嫉恨謝崇明實在荒謬。

可葉丞延就是咬死了因爲這個原因,別的都不再多說,只悔恨一時鬼迷心竅,做錯了事兒。把兒子葉冠傑摘了出來。

謀害朝廷命官,葉丞延知法犯法,流放西北,永世不再錄用。葉冠傑雖然被放了出來,這輩子仕途也算是徹底廢了。

葉冠傑一被釋放,葉丞延便在牢裡自盡了。

葉丞延的棺木運往老家的時候之後,謝楚寧帶着藥回來了。

謝崇明已經快撐不住了,雖然有唐俊華的藥和鍼灸,但畢竟不是解藥。拿到七彩雪蓮立馬配了解藥餵給謝崇明。

“爹爹!抱!”小玲瓏撲過來找謝楚寧,家裡這些日子氣氛緊張的小玲瓏都安靜下來,謝楚寧一回來,氣氛頓時一鬆,小傢伙立馬感受到了。

“好!爹爹我們萬人迷小玲瓏!”看謝崇明情況好轉,謝楚寧徹底鬆了氣,笑着抱了小玲瓏起來。

“下來!”李笑錦看謝楚寧臉色泛白,示意小玲瓏下來。

小玲瓏搖頭,這些天奶奶都不笑了,娘也不配她玩了。小叔只帶着兩個哥哥,都不陪着她玩鬧了。

“孩子這些天也被嚇壞了!”謝夫人緩和過來,又有精力瞪兒媳婦了。

看着孃親瞪大的眼,小玲瓏撅着小嘴還是老實實聽話從爹爹身上下來,轉身撲進謝夫人懷裡。

謝崇明很快醒了過來,看着屋子裡的衆人,抓着謝夫人的手紅了眼。他以爲自己死定了!

“剩下的兩粒藥吃完,伯父就沒事兒了!”唐俊華把剩下的解藥遞給謝楚寧。

謝楚寧道謝,出來送唐俊華,“快給我弄點好藥,我受傷了!”

“笑錦已經看出來了,你瞞不住!”唐俊華斜他一眼,腳步不停的出了遠門。熱氣球的秘密暴露,他還要安排後面的事兒,監視遼王的動靜呢!

“反正你給我弄點好藥,讓我趕緊好了!能看不出來最好!”謝楚寧是想看李笑錦擔心他心疼他的樣子,可是想到李笑錦難受,他不自覺的就跟着唐俊華出來了。

“這個是治內傷的,至於外傷,給你的那些藥已經是最好的了!”唐俊華給他個小瓷瓶。

“不早說!”謝楚寧拿着藥就不送他了,倒出來吃了一顆,轉身回了內院。

唐俊華白了他一眼,自己出了門。

家裡的氣氛一下子好起來,壓抑了這麼久的三小崽子晚上瘋了一樣,大半夜了都還精神奕奕的不睡覺。

“都給老孃滾去睡覺!”李笑錦長吼一聲。

胖胖帶頭立馬笑嘿嘿的倒在炕上裝睡着。

小玲瓏看看謝楚寧,又看看丫鬟琥珀,朝李笑錦爬過來,“娘!”她這些天可都是跟娘一塊睡的,爹爹一回來她就睡不成了。

“跟你哥哥一塊睡暖閣!”謝楚寧拍拍閨女的小屁股,他提心吊膽十來天,既擔心家裡又要防備路上的截殺,回到家可鬆散下來了。

小玲瓏不情願的鬆了李笑錦的胳膊,幽怨的撅着小嘴。琥珀笑着哄了她去睡。

夫妻倆回到內室,李笑錦伸手就扒了謝楚寧的衣裳。

謝楚寧嚥了下口水,“媳婦兒!我路途顛簸,能不能讓爲夫我緩兩天再伺候媳婦兒睡覺!?”

“滾!老孃看看傷口!”李笑錦一點謝楚寧受傷的消息沒接到,可嚴兆是重傷回來的,嚴遜也傷的不輕,謝楚寧就算內力再強勁,看他那臉色,也不像好好的。

衣裳扒開,果然右邊胸口中了一劍,因爲趕路,包紮的紗布還浸着血。

“只有這一處,傷口不深,沒事兒的!”謝楚寧看李笑錦擔心的繃着臉,心裡美滋滋的。

“不會死人就好,老孃暫時還沒找到改嫁的人選呢!”李笑錦嘴硬。

“李笑錦!你竟然想着改嫁!?”謝楚寧鳳眼一瞪,原本泛白的俊臉一下子黑到底了。

“額……那只是我的夢想。”李笑錦下意識的搖手,後退。

“你不是說我纔是你的夢想!”謝楚寧咬牙。

李笑錦眨眨眼,表示疑惑。她啥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了?

“你唱歌給我說心裡只有我,只有我纔是你的夢想!”謝楚寧牙根癢癢,這丫頭向來都不記得對他的承諾。

“對!對!有這回事兒!”李笑錦嘴角微抽,忙點頭應下聲。

謝楚寧哼哼一聲,“伺候大爺侍寢!”

“大爺的!給老孃好好養傷!我大姨媽登門拜訪!”李笑錦惡狠狠瞪他一眼,拿了衣裳去了淨房。

“錦兒!我給你說個事兒……”謝楚寧跟過去,淨房的門啪嘰一聲關上了,摸摸鼻子只好到牀上等着。這招竟然不管用了!他是真的有事兒商量,順便…吃點豆腐,而已。

李笑錦洗好出來這纔跟謝楚寧說話。

次一天李笑錦拿着家裡的地道圖紙過來給謝崇明和謝夫人請安,讓謝夫人和身邊伺候的連媽媽務必要記熟上面的各條道路。

謝崇明趁機辭了官在家養病,也拿了一份地道圖紙,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雙線,聽着李笑錦給謝夫人連媽媽講解,頭皮有些發麻。

謝夫人很慎重,遼王已經摸清了她們太多底牌,郡主府下面的密道是保命的退路,必須牢記。

連媽媽年紀大了,記憶力不太好,但知道這事兒重要,每天都跟着謝夫人記圖紙。

謝崇明也一天天好了起來,唐俊華會醫術的秘密也不再是秘密。

隆德帝的病情卻越來越嚴重,他是真的快病入膏肓了,全靠唐俊華的藥支撐着。

滿京城都是風雨欲來的壓迫感和緊張感,雖然過了戰時,但京城卻沒有往昔的繁榮熱鬧。

而這個時候宮裡卻在準備給隆德帝過六十歲萬壽。

太子妃透出話來,四品以上官員夫人帶小姐參加皇上萬壽宴。一是給皇上過壽,二也是爲慕容楓選妃。

各家小姐頓時轟動起來了,紛紛買布裁衣賞打首飾,爭取最美的姿容出現在萬壽節,得慕容楓青眼,嫁進皇家,榮華富貴。

慕容楓今年都十六了,更加的俊美無壽,配上高貴的身份,被京城小姐是爲最佳良配。

太子妃見兒子一點喜色都沒有,反而眸光幽暗,召見了李笑錦,“皇兒總說認你是親姐姐,他要選妃,你這個姐姐也幫這本宮參謀參謀吧!”

“太子妃!臣婦對京城各家都不堪瞭解,整日也就是在家帶帶孩子,燒燒瓷器琉璃。前些日子公爹病重,整個府裡更是慌亂一團。楓郡王選妃是大事,臣婦沒有拙見。”李笑錦總覺得太子妃看她的眼神怪怪的,給慕容楓選妃,這事兒她纔不摻和呢!

“本宮也是身體不佳,你幫本宮撐撐眼。”太子妃卻打定主意拉着李笑錦一塊給慕容楓選妃。

李笑錦一噎,只得答應下來。

慕容楓書案上放了一沓的畫像,他一個也沒有心情看,隨意的翻了翻。聽太子妃召了李笑錦幫他選妃,臉色一變,出來堵了李笑錦出宮的路。

“姐!你幫李志遠選了媳婦兒,是不是也要幫我選妃子?”

“錦楓啊!那個…姐年紀大了,老眼昏花,看人的眼神不太好了。選老婆這事兒,最好還是你自己拿主意,畢竟是跟過一輩子的!”李笑錦咳了一聲,感嘆着拍了拍慕容楓的肩膀。

“好!我聽姐的!”慕容楓掩下眼裡的沉痛,抿嘴笑的一臉溫柔。既然姐還叫他錦楓,就讓他永遠都當她的弟弟吧!

李笑錦回到家長吁短嘆的,“不能做主自己的親事,真的好不幸啊!”

“小姐!你這話可千萬別讓大少爺知道了!”碧玉急忙提醒李笑錦。

“我就隨便說說!你們誰說誰是八卦長舌婦!”李笑錦想到傷好後的謝楚寧,立馬變了小臉,把碧玉幾個都警告了一遍。

幾個人低頭笑,幫李笑錦準備了萬壽節的衣裳。

二月二十六,各府馬車一早便收拾停當,載着各府的夫人小姐緩緩駛向宮皇宮。

宮門口三五成羣的人互相見着禮。因爲謝崇明只是七品,又辭了官,所以李笑錦沒讓謝夫人來,因爲天順通知她帶上皇上存她這的東西,她直覺要出事兒。

衆人對李笑錦的囂張認識再進了一步,兇惡。所以宮宴基本沒有人敢往李笑錦跟前貼,都是行了禮就撤。

李笑錦也不在意,等宮宴正式開始,慕容楓攙着隆德帝出來。

久病的隆德帝人逢喜事精神爽,面色透着紅潤,精神奕奕的出來接受羣臣衆人拜壽。

不過李笑錦看着那些大臣給隆德帝敬酒,羣臣同樂的畫面,心裡七上八下的。懷裡揣的絲絹像是火炭一樣,直想讓她扔了完事兒。

唐俊華一直極力掩飾擔心,真怕皇上突然倒下去。

文貴妃坐在皇上側邊,看隆德帝還要喝,“皇上!您身體不適,不宜在飲酒了。”

“朕身體大好,喝上幾杯無礙的!愛妃來給朕倒酒!”隆德帝眼裡笑意加深。

路演看了眼皇上,把空酒壺拿下去,那邊宮女立馬又遞上來一壺。

文貴妃看隆德帝是真的很高興,想到唐俊華竟然會醫術,都能救了謝崇明,定然也是救了隆德帝,就執起酒壺給隆德帝倒杯酒。

隆德帝端起酒杯,掃視一圈下面坐着的衆人,“我們君臣共飲一杯!祝我大周江山永世流傳!”

“吾皇萬歲!大周江山永世流傳!”衆人高呼,同飲盡杯中酒。

砰的一聲突兀而起,隆德帝手中的酒杯落地,裂成數瓣,一口鮮血直直噴了粗來。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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