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在按照某種規則運行,地球在轉動,生活在大唐的人也依舊爲自己的理想或者是生活的慣性而存在。////
戰爭在進行着,大唐的都知道,每天通過報紙上能看見前段日子前線軍隊的情況,本國的軍隊並不曾長驅直入,只是靠近河邊的隊伍才儘量多佔點別國的資源。
然後是草原、雪山、叢林、沼澤、沙漠,本國的軍隊一直處在戰略點上,在擁有先進武器的情況下推進非常緩慢,甚至可以說是每一步皆小心翼翼。
如此的戰果看上去讓人不會滿意,使人感到滿意的是,戰場上的傷亡數字很小,自然環境中充滿了危險。
比如沙漠有人中暑了,草原上被蛇咬了,叢林里居然還有毒霧,雪山上非常冷。而關於戰鬥傷亡情況則是拆卸槍械的時候把手擠出了血泡,扔手榴彈說了要用擲彈筒,結果有士兵不聽話,甩胳膊扔出去,把自己胳膊給拉傷不說,手榴彈扔到很近的地方,飛出來的彈片把頭皮割掉一塊,很容易感染呢。
百姓便忍不住在酒館、茶肆中叫罵,罵槍械設計的有問題,罵參軍的士兵不好好訓練,還有人直接罵指揮人員,爲什麼不把大炮拉到雪山上,朝下開火,那樣打的會更遠。
在非戰鬥減員的情況下,悲傷總是少數人的,家中的親人有了傷亡,只會嘆息一聲運氣不好,卻沒抱怨國家,短時間內有鄰居的安慰和官府的大量錢財補助,心中的痛則需要用歲月來撫平。
升早朝的時候,李隆基總會先把新得到的傷亡之人的名字念一次,多的時候二三十,少的時候四、五個,零傷亡,從來沒出現過。
“怎麼弄的?每天都有人死去,不是說有了先進的武器應該無損麼。”李隆基今日早朝的時候念出來十五個人名,其中六個病死的。兩個摔死的,一個是四天前讓蛇咬傷沒挺過來的,兩個泅渡的時候直接撐在浮板上死掉的,說是水溫不適應,心臟病犯了。一個在晚上守夜看到只熊。追過去讓熊給拍死的,剩下的三個是戰鬥中死亡,炮火過去,他們追擊。人家馬羣瘋了,他們死在馬蹄下,算戰鬥死亡。
十五個人,代表了十五個家庭中的一員,故此李隆基顯得很難過:“不要看數字。十五個不多,如果放在你們家身上,你們說讓誰死?”
衆臣沉默,他們還真的一直把死掉的人當成數字,就跟錢一樣,然,換到自己身上,沒人原因死掉一個家人,那實在是太傷心了。
“陛下。臣以爲我朝軍隊推進速度還是過快,應再放慢,並加強自身保護的訓練,從情報上可以看出來,咱們死的人很冤。死在敵人刀槍弓箭下,也比這麼死掉強。”
司農寺的蔣岑認爲問題出在平時的訓練不夠上,地理環境差點,非戰鬥減員也不應太多。
兵部尚書蕭嵩冷一聲。站出來說道:“要是死在敵人刀槍弓箭下,估計張忠張尚書就該被問罪了。武器出問題纔會讓我方處在危險之下,其實是我等武官,如何指揮的?”
衆人一聽,覺得很有道理,正面對抗,大炮開路,小炮掩護,槍械殺敵,推進如此緩慢,還能讓敵人成功肉搏,工部和兵部都要被收拾。
“要我說就不應該發動戰爭,不過去,哪還會死人,大唐現在好好的,打別人幹什麼。”王晙又冒頭,他算是癡心不悔,剛剛解決一部分投資與回報的問題,又開始想辦法給張王兩家添堵。
李隆基沒搭理王晙,一個國家強大之後不打仗,這個國家也快要完了,和平的前提是別人接受統治,並且屈服,否則你就不要和人家進行任何交流,尤其是貿易上的。
只要有接觸,必然生矛盾,到時維護還是不維護本國人的利益?鄰里之間偶而還動刀棒呢,何況國與國之間。
兵部尚書看到王晙的話沒人響應,又發出自己的聲音:“王尚書是不是因爲花錢花的多了,怕國庫無法支撐?”
“多,按王鵑的打法,一寸土地一貫錢啊,國庫裡的錢跟流水似的往外淌,再打上幾個月就空了。”
王晙陰着個臉,沉聲說道。
結果他的話沒有人支持,文武百官都不傻,國家現在有多少錢,大概還是能估摸出來,消耗的錢是用在武器跟運輸方面,但運輸卻不是運過去就直接回來,而是拉着那邊的東西過來。
這些東西已經在運往大唐各地,只是沒有出售和加工。而且在此過程中消耗掉不少以前賣不出去的東西,比如說粗麻布,有了養蠶的新技術,有了來自本國和新羅的大量棉花,誰會扯幾尺粗麻布回家做衣服?
那東西全是用來做麻袋的好不好,因戰爭的運輸,麻袋需求增加,一下子就把很多本來要爛掉的麻繩給消耗掉了,這不是錢?
還有戰爭過程中,路好走了,大家都在幫着修路,以後等着張忠管着的工部弄出更多的瀝青,可以修更好的路啊,而且還有了基礎。此一部分關乎長久未來的收入不算在戶部裡?
還有更多積壓的東西,現在銷路非常好,比如四年的陳糧,除了釀酒,誰願意買回家中當飯?
見沒人支持自己,王晙覺得很孤單,或者是孤獨,打算繼續申述錢財的支出太多和國庫的空虛,結果宰相宇文融側出一步來。
“王尚書,我希望你能以大局爲重,不要總想着某些個私人的小事,如果小寶和鵑鵑跟你一樣這般狹隘,相信你知道是什麼後果。我以前也得罪過他們,鵑鵑對國內不興刀兵,小寶是一退再退。
不說爲人,就說保存自己,你如今作的也有點過分了,真要逼着他二人回頭?你確定即使我們兩不相幫,你可以挺住?”
宇文融說出一部分自己的看法,眼睛掃向其他人,別人沒回避,迎着他的目光是紛紛點頭。
源乾曜笑了。呵呵兩聲,說道:“小寶從不對內,在他們小的時候我們就知道,做事總會留一線。所以,請不要把他們的忍讓當軟弱。日本又新羅。非戰淚成河。不動刀兵戈,轉眼十年過。
我想說的是,人在作,天在看。誰有那個本事要收拾他們,站到朱雀大街上喊兩嗓子,能活下來,我就支持,命硬啊。”
王晙退回去了。不僅僅是朝官反對,更害怕早朝的消息傳出去,別說什麼在朱雀大街上喊了,只要京城的百姓知道,他家估計便沒有寧日。
李隆基連忙打圓場:“不說這個,不說這個,王卿無須擔憂,小寶鵑鵑朕還是知道的,他們絕對不會直接動手。大不了少賺點錢,又不會讓投資的人賠本,小寶控制的很好。
說正事,今天朝會沒開之前,傳回來的情報說是死了十五個人。傷的沒計算在其中。其實啊,其實呢……”
李隆基顯得很糾結,最後一咬牙說道:“其實以前我們不是沒打過仗,死的人更多。然,大家不在乎。現在受到了小寶和鵑鵑的影響,對,就是影響,大家把人命看的更中,朕很欣慰。
又其實,又,又說是即使不打仗,我們大唐每天因爲各種意外死的人少了麼?現如今,前線士兵三十萬有餘,若,若把他們解散,歸於尋常生活中,卿等可保證他們每天都能活得好好的?一個不死?”
衆人搖頭,三十萬啊,怎麼可能全完好無損地活着,各種意外全能造成死人的情況發生。
一想起意外,宇文融再次出聲,直指張忠:“張尚書,我想問問,醫學院怎麼還不行啊?總有人治療不過來死去,每死一個,我們都痛心啊。”
“放屁。”張忠一改之前的和氣,罵道:“你他孃的當醫學院是神仙學院?以前什麼樣子你不知道?現在什麼樣子你不清楚?我不想讓他們研究出更好的藥品和提高治療手段?我看着別人病死不難過?”
“消消氣兒,張卿還是不錯的。”李隆基出言安慰。
“消什麼氣兒?醫學的發展速度在那擺着,大家看不到怎麼地?不說別的,以前生個孩子要死要活的,又上香有拜佛。現在誰家說生孩子,你給我輕易死個看看?生不出來就開刀,有什麼大不了的。
我知道宇相家中一個庶出的親戚因爲癆病死了,是青梅竹馬你的表妹,看到她一口口吐血誰不難受?可就是沒有藥啊,你就知道說我,你不知道我把消息告訴給我家的小寶和鵑鵑之後,他們現在命令醫學院強攻一種他們口中叫作‘雷米封’的東西嗎?”
張忠這一刻連李隆基的面子都不賣了,對宇文融質問。
宇文融嘴角動動,沒出聲,一個是難過,一個是被嚇的,老實人發起火來也很厲害啊。
李隆基更不可能去追究張忠頂自己的罪,張忠這個人他非常清楚,忠君愛國,別說治罪,訓斥一下都會產生難以估計的後果,沒有他,誰來壓制小寶和鵑鵑啊,自己要是說了他,他兒子和兒媳婦得咋想?
高力士關鍵時刻站出來,問道:“永誠兄,那個什麼雷米封的,能治療癆病?小寶也沒跟我說呀。”
忠答了一聲:“小寶和鵑鵑說了,癆病,也就是肺結核,根本不算什麼,就是現在的科技發展跟不上,以前天花死人不也很多麼,現在你看誰得天花死去?還有孩子肚子中的蟲子,以前同樣不少,現在都可以直接找小貝他們的寶貝糖果屋去拿。
大家都給點時間吧,小寶和鵑鵑已經夠難了,蔣侍郎,中藥材的種植怎麼樣了?尤其是外敷解表藥和內服通理藥。”
張忠對高力士點點頭,意思是說我不跟你解釋太多,你自己問你乾兒子去,轉回頭問蔣岑。
蔣岑連忙回答:“都在種,而且人蔘什麼的你家提供了資料,種植面積不小,到時會按照需求分片處理,張大哥您放心吧,小寶都已經說了,說是人蔘看上去裡面的東西跟蘿蔔差不多,那是因爲我們的科技發展還不到位。
不然的話可以比較一下,最直接的辦法是吃人蔘和蘿蔔,你們家裡種的人蔘已經出來兩季。有五、六年的,有八年的。按照年頭最少的比較,吃一斤蘿蔔,正常人什麼事情都沒有,試試吃一斤五年人蔘。看死不死。
我們作過實驗。正常身體強壯的男人,通常直接吃掉半斤人蔘,鼻血不止,要是跟着別的東西煮。就沒多大問題。”
“記得不要用大唐人做試驗,如今醫學院已經在大量養耗子和猴子,雖說萬物有靈,但萬物之靈非人也。蛇吞蛙,蛇未想蛙之靈。虎食兔,虎未憐兔之殤,既然弱肉強食,爲了自己活的好,該做的還是得做呀。”
張忠對蔣岑的回答很滿意,說出更多的事情。
衆臣無動於衷,他們纔不在乎別的動物和別的人死不死呢,也就是現在,換成以前。把對手害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換成十幾年前,通過政治手段迫害死一個人,實在太簡單了。
但眼下不可以,因爲陛下的策略變了。陛下不再是尋求平衡,而是要統一思想,爲什麼呢,因爲他孃的別人想聯合起來對抗陛下。先要考慮小寶和鵑鵑,他倆要是站在陛下一方。自己等人無論如何作都沒有用。
難道自己一羣人去調兵?鵑鵑不出面,或許有指揮其他地方的軍力造反的可能,鵑鵑露面,她說啥就是啥了。扇動商人擡高物價使國內動亂?商人先要看小寶的臉色,其登高一呼,莫說是商人,沸油也得瞬間冷卻。
至於百姓,看看人家還沒成婚時候的排場,還有更小的弟弟妹妹出生時的樣子就知道,整個大唐,一片歡騰,彩旗翻翻,鞭炮隆隆。
有他們在,自己等人包括自己身後的勢力,就別指望逼迫陛下讓步。
“臣請奏。”裴耀卿出列:“現如今兵役訓練制度,不可不查,不可不嚴,以防今後戰事中增加額外損傷。”
隆基不想因爲自己提出來一件死幾個人的事情耽誤其他問題,直接把這個議題給過去。
同時又吩咐:“問小寶和鵑鵑,初步成果什麼時候出來?”
張小寶和王鵑還呆在益州,沒有絲毫動作的想法,主要是益州的位置太關鍵,一邊可以管着那幾道戰線,一邊又能及時增援對真臘的軍事行動。
真臘不動,流星沒傳回消息,他們就不可能離開。
因此二人對真臘的印象越來越差,張小寶恨的是咬牙切齒。
“我決定了,誰也別攔我,等這段時期過去,我把真臘的人全送到河北道北部,給我挖煤,但那裡的琥珀和煤精我得留下。”
“那裡的自然環境跟他們生活的地方不同,他們不會去的,你想抓人不成。”王鵑同樣反感真臘,但她希望張小寶用別的手段來處理。
張小寶笑笑:“不去?那是誘惑不夠,你當是你我呢?面對別的誘惑的時候想到的是自己的骨氣,我給他們大價錢,就不信他們不動心,比如是我們大唐礦工的三倍收入。”
王鵑愣了,不解地看向張小寶,想想,更疑惑:“你這麼做,我大唐的人怎麼辦?”
“跟大唐人有什麼關係,你都說了,他們在西南的地方,不適應我國的東北環境,一個是天氣不適應,另一個是飲食不適應,不適應就是身體內的菌羣不同,菌羣不同就容易生病。
我給他們三倍的工資多麼?他們的醫療我不免費呀,他們生病的可能性非常大,到時候我用藥錢就把他們賺的錢給弄回來,有病看不看?不看,那等死吧,一文錢都沒有,看,那就掏錢吧。
我要是現在給大唐人醫療收費,你覺得我們朝廷的財政收入會增加多少?藥廠出廠價是低,但要交稅吧?中間商賣藥,要交稅吧?醫院的院長受人家賄賂,要消費吧,給患者定價,要交稅吧?
一套下來,其實成本和銷售的過程中,大部分的負擔給了患者,但他們各個中間環節得利人的消費同樣也是gdp啊。”
張小寶冷笑着說道,說完發現個問題,現在時代不同了,自己似乎不需要這麼幹,於是又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道:“我要說的其實是人對生存的本能追求。我給他們個賺錢的機會,但是不給福利,我就完成自己的報復計劃。”
王鵑聽完張小寶的話,情緒並不高昂,抿嘴兒想想。對張小寶說道:“小寶。咱們只要活着,你就答應我,永遠不要對醫療和教育收費,那是一個民族的強大和生存的根本。”
“我知道。一個國其實就是一個家,以前的政治其實是家天下,最開始的部落是裡面的其他人支持你,認爲你可以帶他們生活的更好,所以你是酋長。是部族的領。
到了現在,同樣如此,百姓就是你的孩子,支持你當皇帝,是等待你能帶給他們更好的生活,如果你忘記了,甚至是覺得管着一部分擁有武器的人,開始吃你家中孩子的血肉,我不說你還算不算個人。至少你的孩子有一天會推翻你。
不要以爲有了武器就行,以前的武器是爲了給孩子吃上飽飯對待獵物的,當有一天你把武器轉向你的孩子,你終究會滅亡,多少個朝代都驗證過了。”
張小寶說道。
王鵑附和道:“是的。所以不要認爲自己統治了幾十年或者上百年就很厲害,不少朝代其實統治的時間更長,但最後卻是民不聊生,官逼民反。而且越到後來越容易失去政權,因爲大家都具備的知識。想造個核武器不是很難的。
一個高中生,甚至是初中生,只要天賦夠,而且努力,學個幾年就絕對能造出個小當量的原子彈。一旦把百姓逼到這個程度,有一萬個人去造,造出來一千個小原子彈,一旦引爆,那是什麼後果?”
“所以我們努力吧,儘量別造成太大的兩極分化,人生啊,有時候真不知道追求的是什麼。”張小寶從窗戶向下看,看着幾個益州府的官員在那裡舉着牌子的時候說道。
王鵑同樣看到了,那些官員平時不會隨便出來的,現在出來也不會得到自己和小寶的認可。
你官員不在衙門中辦公,你站到碧海銀沙酒樓下面舉牌子,難道這就是你們社會價值的最大體現?真如此的話,你們不如一直舉牌子,別當官了。
很多百姓不知道,看着有官員舉牌子站到那裡,覺得官員很好,很貼心,牌子上的內容不識字的找人問過,說是今天開始,益州的碧海銀沙和海雲間酒樓同時有醫生給看病。
一個個的百姓都認爲官員真不錯,其實他們不清楚,官員的價值要是僅僅體現在這方面,那麼朝廷的管制安排就是失敗的。
地方官員舉一天牌子給誰看?如果是給百姓看,那你平時爲什麼不舉?非要等着有更大的官來才舉?
談完十項狗狗比賽的小貝他們正好看到這一番情景,向樓上掃了眼,一個個面色都不好看。
“我實在是太反感了,你說你沒犯錯誤,你過來幹啥?等着我們查你們?醫生怎麼今天全出來了?跟以前不一樣啊,以前不是到了一個地方去當地的醫館麼?”
小貝瞪着舉牌子的官員說道,她生氣,主要原因是來的時候已經查過來,當地官員沒什麼問題。現在人家站到樓下作廣告,似乎也沒什麼問題。但實際上卻是作給哥哥和姐姐看的,你們都不辦公啦?
小遠同樣皺眉頭,考慮考慮,對小貝說道:“以前在一個地方停留的時間短,必須得去當地的醫館,主要爲了收集當地疾病的信息。
現在要呆很長時間,咱家的醫生已經先去過醫館,收集完了情報,總不好一直在家裡藏着不出面,浪費資源啊。”
“走,找個近處的看看。”小貝又瞪一次舉牌子的官員,你放那個地方立着不行麼,非要舉着。
百姓們已經在排隊,不是他們有病看不起,而是覺得自己有病,但是到醫館之後沒檢查出來。
“你個小孩在這擠啥呢?”小貝來到隊伍的旁邊,對一個站在那裡的比她估計大上兩歲的男孩子說道。
“我最近上課的時候總是困,老師和我,還有我爹孃都覺得我有病,醫館的醫生說我沒病,我不信,就來看看,你誰呀,你問我?”
男孩子回答完纔想起來自己跟別人說的話太多了,尤其是比自己還小的女娃子,很不高興,或許等他大了才能清楚,如果有個姑娘主動跟自己說話,自己應該把握住機會。
小貝納悶了,見男孩子不高興,同樣生氣:“你看我是誰?你仔細看看,我們九個人,知道沒?我小貝。你不在學堂上課,你跑出來看病,你得病多長時間了?”
“小貝?哈,真是哦,九個,怪不得長的好玩呢,我得病有幾個月了,我生病了,你不能抓我,我是病人。”男孩子認真一打量,再數數人數,有點害怕,還有點倔強。
小貝剛想再說點什麼,小海拉住她,把她給拽到身後,自己站到前面,對給別人看病的一個醫生說道:“下一個給他看。”
酒樓下面的醫生不少,不僅僅這邊,另一個方向的海雲間酒樓同樣有醫生,全是張王兩家隨隊的大夫。
他們一般是先去地方的醫館瞭解情況,現在瞭解完了,在家中一直呆着屬於資源浪費,就被派出來給別人看病,醫館的醫生水平比起他們自然差很多。
百姓們同樣知道,德藝醫學院就是張王兩家開的,而且第一批醫生也是人家給提供的,能跟着小寶、鵑鵑,還有小貝他們出行的醫生水平如何,顯而易見啊。
只不過百姓們不會罵,說張王兩家把水平高的醫生拉到身邊,在百姓看來,這很對,醫生要是差了,小寶他們生病怎辦?
那麼現在這部分醫生的醫術高不高呢,小男孩上去一試遍知,醫生先聽診,沒發現問題,又搭上脈,感受一下,問:“每天晚上都很晚才睡覺吧?而且吃飯挑食。”
“醫生,沒,我家孩子睡的很早。”跟男孩子一同來的女人焦急地說道。
“他是躺的早,未必會睡覺,最近玩什麼遊戲呢?”醫生又問。
“大,大富翁。”男孩子被嚇到了,醫生說的太準了。
小貝一拍腦門:“明天我就把大富翁遊戲給禁止了,我知道啦,他是白天玩過了,晚上睡覺總想着,說不定上課的時候也想,然後還挑食,營養不夠,當然困了。”
“不要,大富翁很好玩的,看上去是憑運氣,其實也有着算計呢。”男孩子這回更怕,小貝要說停一個什麼遊戲,那別人必然不敢玩。
“醫生,您給想想辦法。”男孩子的母親先是溫和地看一看小貝幾個人,又焦慮地問大夫。
給男孩子看病的這個醫生微微側目看看小貝九個人,嘆息一聲,無奈地說道:“我真沒辦法,要是像我家的小祖宗們就好了,說什麼都會聽,一個個乖巧懂事,你家的孩子……我開不出中藥,開出來的無非是健脾、理氣、潤肺、通腸、調胃的方子,關鍵是在於……”
“挑食。”小貝從哥哥後面擠出來說道,在醫生點頭之後,又說道:“沒事,很快會解決,現在的問題是他總想着遊戲。”
“遊戲也好辦。”小海出聲:“今天開始,我們每天邀請他來家中玩大富翁,不用上課,我們輪換着陪他玩,先玩十天,看看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