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貝的一個稱呼,讓許名揚眉頭輕簇,直呼別人的姓和名是很不禮貌的,換成最生活在最底下的普通行夫走卒還湊合,可我們都是官哎,又都是文人文人?對,你也是識字的,識字就暫算文人。
似乎沒有看到許名揚不豫的臉‘色’,小貝依曰開心地問道:“比不比,可以有彩頭的哦,你要是贏了我們,我們給你今年寶貝糖果屋的百分之一純利潤收入,成不?”許名揚剛纔還不高興呢,此時眼睛瞬間瞪大,百分之一的寶貝糖果屋的一年收入,會是多少錢?全大唐多少寶貝糖果屋?四千多家。
每一個分店一天賺個二三十貫的不是很難,就算是二十貫,一年就是三千多萬貫,扣除去糖果和糕點的成本,還有那一次‘性’投入的各種設備損耗,再扣除去給別人的分成,扣掉該死的給大唐孩子的那個什麼基金,也能剩下五六百萬貫了吧?
孃的,以前只是聽說小貝一羣孩子與大唐各個有錢人聯合起來做買賣,卻根本沒有去計算他們一年能賺多少錢。
居然如此賺錢,是呀,人家沒稅呀,至於給孩子的錢,是你們自己願意的,又沒有人‘逼’迫你們。
許名揚很不講理地想着,他就沒考慮到,如果小貝一羣孩子不拿出來錢,而且沒有對地方產生任何的輔助,李隆基就算是再寵愛他們,也不可能給他們免稅免掉的稅,永遠比不上糖果屋付出的多。
許名揚此刻想的是百分之一,鼻少也有五萬貫的事情,五萬啊,自己當官當到死也賺不來,該死的商人,該死的官商一體,應該抄家纔對。
“行,我就和你們玩一次遊戲看看誰打的準。
”經受不住‘誘’‘惑’的許名揚終於是很不要臉地答應了,還不忘了偷偷去看張小寶和王鵑,怕他們兩個反對。
“真的?”小貝高興地又問了一下。
“真的。”許名揚爲了錢什麼都不要了。
“好啊,我先問一下,你有錢嗎?”小貝仰起叉來問。
許名揚一愣:“什……什麼錢?”
“彩頭啊,我們拿出來純利潤的百分之一,你拿什麼呢?”小貝滿臉不解地問道,似乎再說,你好笨啊多簡單的道理呀,彩頭自然是雙方共同要出的,難道你想空手套白狼?
“哈哈哈~!”李隆基開懷大笑。
王鵑抿起嘴來,張小寶低頭看自己的腳下。
高力士也呵呵笑了兩聲,瞬間把臉一板,對許名揚說道:“許刺史你莫非是把小貝他們當成傻子了?”
“不敢,不敢,方纔我沒想着彩頭的事情,只是琢磨陪小貝他們玩耍而已,對,玩耍。”
許名揚冷汗冒出來了,渾身涼快多了,林中的悶熱頓時減少。
他確實是忘記了賭注對等的事情了,只想着五萬貫來着,主要是嫉妒的原因一想到一羣孩子一年能賺到那麼多的錢,心中便不平衡,憑什麼你們就可以,還不是有個好哥哥和好姐姐?
他絕對不會主動去想,好哥哥和好姐姐是怎麼來的,更不會考慮一羣孩子最開始的出發點是什麼,又爲之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你現在想起來了沒?”王琚冷言問道。
一個快四十歲的刺史,爲了點錢,竟然臉都不要了我的外孫子和外孫‘女’是你能騙的?智商啊,實在是太低了。
許名揚臉‘色’騰的一下紅了赧然地點點頭:“想起來了,我沒有錢對賭,不如不要彩頭,只是打幾槍,是我的不對。”
他再一次發揮了能屈能伸的本領,我道歉還不行嘛,反正你們也沒有證據能證明我剛纔心中想的是什麼。
小貝遺憾地嘆息了一聲,她還以爲許名揚能拿出來錢呢,然後給贏過來,她對自己的團隊還是很有自信的,別看你許名揚是大人,但你纔拿槍不長時間。
我們是小孩子,可我們練習過很多次了,雖然是小手槍,威力不大,但練習的時候也需要考慮下風向和後坐力,尤其是小男,槍最準了。
五十米靶子,槍槍十環,一百米靶子,槍槍上靶,主要是子彈威力小,打到那個距離就飄了。
要是比三十米速‘射’決鬥,你許名揚會被打成蜂窩,天賦,這就是天賦,誰讓你小時候天賦沒有開發出來。
發現賺不到許多錢的小貝眼珠轉轉,拉着其他幾個孩子聚集到一起,嘀咕了起來,盼兒也擠進去,啊啊地叫着,似乎是想幫着出主意卻想不出來好辦法,所以着急了。
李隆基等人也不催促,尤其是李隆基,他很想看看,小傢伙們又想出了什麼餿主意,他非常瞭解小傢伙們的本事,更尋常的孩子不一樣。
當然,人家的教育方法也不一樣,就有如自己的‘女’兒盼兒,一路上可是見識到了,盼兒看別人燒水的時候,總是想要伸手過去試試。
若是自己教導,一定會告訴盼兒別伸手,開水熱,能燙傷,盼兒要是還不理解,就一遍遍說,直到讓她記住爲止。
但小寶卻是燒了一鍋水,用溫度計測着到了七十多度的時候,準備一盆兌了醋的涼水,讓盼兒與同樣好奇的珺幾把手伸到七十多度的水中。
在盼兒兄妹被燙得叫了起來的時候,馬上把兩個人的手放到另一個盆中,然後才與其說,這水呀,燒到一定的時候會燙人。
並且拿來七十度之下的各種溫度的水讓二人嘗試,不厭其煩,結果試了半個時辰,盼兒珺兒居然知道了,手放在熱水中,再放到涼水中的時候,會感覺到涼水更涼。
不服不行啊,一般的人家,誰會爲了這等事情,專‘門’燒出來各種溫度的水孩子去嘗試呢?
但小寶能做出來,還振振有辭地說,這叫直接經驗,是人接受和理解最快的經驗吸取方式,間接經驗就差了一點。
所以在有條件的情況下,要給孩子儘量多的得到直接經驗的機會,前提是沒有危險的情況下。
估計小貝他們沒少接受過如此的直接經驗吸取的教育,要不然不可能這般聰明。
一羣小傢伙不知道大人的心思,嘀咕了一會兒,依舊由小貝來處理對外的事情。
“這樣吧,許名揚,咱們之間談錢那就遠了,咱們同朝爲官,錢財乃身外之物,以其他事情爲彩頭吧,如何?”
小貝一副大人的樣子,對許名揚說道。
許名揚好懸沒被小貝的話給‘弄’瘋了,這這,這是孩子說的話?既然能說出來大人一樣的話,會不清楚直呼別人姓名是件無禮的事情?
原來小傢伙們還在記愁啊。
“也好,你們說什麼,便是什麼,只要我能做到的。”許名揚很大度地說道,現在可是有其他人在,裝也得裝出來個樣子。
我是大人,不和你們小孩子計較,我與你們比打槍,是陪你們玩,沒其他的想法。
“嗯!許卿既然說了,朕爲你們作擔保。”李隆基微微領首,算是給了許名揚一個面子,承認他先前不是爲了小貝等人的錢。
小貝仰頭問:“真的?”
許名揚一哆嗦,他已經怕小貝問這兩個字了,現在很想先問一下,究竟賭的是什麼,但又怕問出來,讓皇上與別人小瞧了,於是只好點頭:“真的。”
“好吧,信你一次,其實很簡單,我們不賭錢,剛纔說過了,談錢不好,也不賭東西,東西也是錢買的,你放心,更不會說誰輸了誰辭官,官是皇上伯伯給的,是莊嚴的,是神聖的,是不容褻瀆的,是不?”
小貝的嘴皮子又利索起來。
許名揚點頭,卻暗自腹誹,你還知道是莊嚴與神聖?“皇上伯伯,四個字讓你喊出來就與你說的相違了,你想說辭官,我也不答應,我要是請辭,官就真沒了,你辭掉之後,說不定一轉身會得到其他的官職,我與你皇上伯伯可沒那麼親近。
小貝不去考慮許名揚心中如何想,繼續說道:“許名揚啊,我們呢,一時半會兒的也無法離開陸州,你一年更是沒做滿,還有好幾個月呢,明年開‘春’之後你才能回去。
所以呢,我們都比較清閒,幾乎是正天無事可做,當然,我們與你相對來說,稍微忙點,我們得學習,教導盼兒兩個,還得聽故事,至於吃飯睡覺什麼的,相差不大,對吧?”
“你倒是快點說賭注是什麼呀,我還提心吊膽的呢,怎麼叫比較清閒,你是孩子,你自然清閒了,我可是一州刺史,我一天對,我也比較清閒,我這刺史沒實權,百姓不需要我圭事,只需要我老老實實的便可。,許名揚想了想,再一次點頭。
“你也承認了,是不?我說我們的彩頭了哦,你贏了,我們給你做兩個月的飯,我們做的,尋常人做夢都吃不到,兩個月,我們不怕辛苦,可是一天只能做一頓。
你要是輸了呢,你就跟着陸州的百姓在碼頭幹兩個月的活,不管什麼活,安排給你你就幹,只需要做一頓的飯的時間,身爲地方官,當與百姓共甘苦,你說好不好。”
小貝把商量好的賭注說出來。
許名揚一聽,有些猶豫,眼睛快速地掃了一圈,發現皇上在旁邊看過來,想到即使輸了,跟百姓在碼頭一同做事情,也是做給陛下看的,而且僅僅是一頓飯的時間,無所謂啊,不丟人。
若是贏了,也說不吃小貝等人做的飯,要表現得大度,當是哄孩子了,給皇上留個好印象。
於是說道:“好,我同意了。”
“咄!”小貝歡呼一聲,扭頭對着哥哥和姐姐說道:“其實我們一直想給你們做好東西吃,可我們不會呀,這下好了,我們輸了,先用許名揚來試菜,兩個月,我們天天做一樣的飯菜給他吃,相信能練出來了。”
張小寶和王鵑‘露’出幸福的神‘色’。
許名揚傻了。
“哈哈哈,小貝,還有你的皇上伯伯呢。”李隆基大笑幾聲,提醒道。
“對,還有皇上伯伯你們,等我們練好了手,給你們做飯吃,許名揚,你要認真打槍,努力贏我們,不然我們沒機會做東西給你吃。”
小貝答應完李隆基,又鼓勵起許名揚。
許名揚終於承認了,小孩子算計起人來也不一般。
九支長槍送了過來,小貝九個人一人一支,在比賽開始之前,先各自找了幾個遠近不同的目標試槍。
“啪啪啪,幾槍打完之後,大概熟婁了自己手中的槍,小貝‘揉’‘揉’肩膀,對張小寶說道:“哥,有點疼,像散架子了似的。”張小寶的手在小貝的肩膀與胳膊上捏了捏,又問了問,命人拿來九個從被褥上撕下來東西,用繩子綁在了弟弟妹妹的身上,說道:“現在能多打幾槍了,晚上睡覺之前用‘藥’酒‘揉’‘揉’,熟悉幾天就好了。”“畢後是不是能一直用步槍?手槍我們也帶着,但要換成力量大的。”小貝期待地問道。
小寶點頭答應:“但需要給你們重新做,步槍能摺疊才行,還要加上減震的東西。”
小貝歡呼着跑去找許名揚比賽了,張小寶‘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扭頭對王鵑說道:“平時每天少開幾槍,對身體健康沒有壞處。”
王鵑卻說道:“那你也不能讓他們肩膀上頂棉‘花’,影響準確度,萬一輸了,還真要給許名揚做兩個月的飯?”“沒事兒,遇到獵物,他們九個人一起開槍,打不到腦袋,還打不到身上?許名揚的槍法更爛,一槍打出運氣來,還能槍槍打出運氣?
等他輸了,讓他在碼頭幹兩個月的活,就當是幫他鍛鍊身體了。”
張小寶不在意地說道。
“兩個月一天只不過幹那麼一小會兒的活,有什麼用?小貝他們也真是的,嘀咕來嘀咕去,竟然是這個賭注,還以爲能好好折騰下許名揚呢。”王鵑對賭注不怎麼滿意,自己的弟弟妹妹給人家做兩個月的飯菜,比起許名揚每天只幹一會兒活,幹兩個月來說不對等,賠了。
張小寶卻不認爲是如此簡單,說道:“放心,等着許名揚輸了,就知道小貝他們的打算了,估計許名揚好不了,贏了也一樣,而且小貝他們一定有深意,你看着吧。”“我怎麼覺得你猜出來了呢?”王鵑懷疑地問道。
“沒那回事兒。”張小寶否認了。
有了帶賭注的比賽,隊伍中的人都是覺得多了一絲的樂趣,繼續行走在山中,小貝九個人拿着槍各自散開,盼兒兩個只好來到張小寶和王鵑這裡,讓二人照顧。
當許名揚看到小貝九個人拿出瞭望遠鏡的時候,突然覺得不妙,只好看向張小寶,張小寶沒難爲他,也給了他一個望遠鏡,至於他使用起來是否熟練則不管了。
許名揚運氣不錯,剛接過望遠鏡看,便發現了一隻山‘雞’,尾巴上的羽‘毛’‘花’‘花’綠綠的,很漂亮,但他不認識是什麼品種。
放下望遠鏡,看向剛纔發現山‘雞’的地方,估計有二百步,躲在一個草叢當中,距離稍微有點遠,他端着槍,朝山‘雞’接近。
絲毫沒有注意到,在他的身後,跟着張強,等到了一百步左右的時候,許名揚停下來,按照前兩天學的辦法,趴下來,端起槍瞄準。
就在他把山‘雞’瞄成三點一線的時候,突然間聽到耳朵旁邊“啪,
的一聲大響,嚇一哆嗦的他也跟着勾動了扳機。
結果自然是不用說了,他一哆嗦,子彈不知道飛哪去了,山‘雞’也跟着飛了。
“打偏了。”張強遺憾地說道。
許名揚這個氣呀,白白‘浪’費一發子彈,每個人只有十發子彈,現在剩九個了,嘆了口氣,他不滿地向着張強問道:“你跟在我後面做什麼?早不開槍,晚不開槍,非要等着我準備開槍的時候你就打出去了,耗費我一發子彈。”
“我,我沒跟着你,我也看到山‘雞’了,我沒用你的子彈,我開槍又沒讓你也跟着開槍,你這人真是的,打不到怨我,我離你遠點。”張強也非常不高興的樣子說了番話,轉身離開。
這時又傳來幾聲槍響,隨後就是小貝的歡呼聲。
等許名揚回到隊伍當中,就看到一隻像鹿似的東西被人擡過來,到了近前的時候,看清楚了,是一隻獐子,也就是廩,他先輸了一籌。
心中有氣,卻無處發,只好繼續尋找屬於自己的獵物。
結果在他看到了另一隻山‘雞’的時候,同樣的事情再一次出現,這不過這回的是張芳,嚇跑了山‘雞’之後,嘟囔了一句,轉身離開。
小貝那邊再一次傳來槍聲,許名揚過了會兒回去一看,一隻豹子很倒黴地被打到了,心中詫異不已,把一切推到了小孩子懵到的原因上。
還剩八發子彈的他警惕起來,等着遇到一隻獨狼的時候,小心地‘摸’過去,不時回頭看一眼,沒發現有人跟着的時候,才鬆了口氣,悄悄地瞄準。
哪知道再打算開槍的時候,又是連續兩聲槍響,槍口前的狼沒了,好在他子彈也同樣沒發‘射’出去。
許名揚氣憤的一回頭,卻沒見到人,再琢磨了一番,發現剛纔的槍聲並不在自己身邊,無奈地搖搖頭,嘟囔道:“難道我需要跑到更遠的地方去才行?他們明顯是專‘門’安排了人手,針對我,輸了,可是要去碼頭幹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