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大漢用胳膊肘撞了下另一個大漢,低聲道:“喂!這個貨色可是天容之姿啊!”
“你傻啊!沒看見人家帶着隨從嗎?”被撞的大漢氣急敗壞的打了身旁大漢一拳道,“嫌命長啊你!快追南菱君!”
哦,那個逃跑的美男子叫南菱君啊,名字不錯。
何言笑點點頭,心裡點贊一個。
白衣公子一直盯着何言笑的神色,見她忽然點頭,弄不明白是何意思。
不過何言笑那靈動的小眼神,嬌俏的小模樣,卻無聲無息的進了他的心裡。
白衣公子可以說是閱女無數,當然這也不是他自己願意的。
可是他從沒有見過任何一個女子,能如何言笑這般勾着他的心神。
他覺得,眼前不遠處那一身嬌嫩粉紅的小姑娘,就如一隻小精靈般飄在他腦中。
南菱君這時也注意到白衣公子,見他帶了幾個氣勢不凡的隨從,急忙跑過去躲到那些隨從身後。
追趕他的一羣大漢再次停下,猶豫着不敢上前抓人。
“聰明!”何言笑看着找到擋箭牌的南菱君勾脣而笑,低聲說道。
這下,白衣公子可泛酸了。
難不成,自己的相貌還比不得那個什麼南菱君?
爲何那小姑娘不對自己笑,卻對那個南菱君笑?
他面露不悅的轉頭看向躲在他們後面的南菱君。
護衛在他左右的烈焰與對酒,自然也瞧見南菱君了,更是將自家公子與何言笑的眼神對視看在眼裡。
很顯然,自家公子不高興那小姑娘稱讚南菱君。
烈焰這個火爆脾氣的,立馬黑着臉走過去,拎着南菱君的脖領子丟了出來,嘴裡斥道:“亂跑什麼!衝撞了我家公子,你吃罪得起嗎?”
“啊!”南菱君驚叫一聲,跌跌撞撞摔出去,碰翻了路邊餛飩攤的一鍋湯。
坐在攤子上吃餛飩的食客們,急忙四散躲開。
“呯哐!嘩啦!滋……”
“啊——”南菱君淒厲慘叫,捂着臉摔在地上直打滾。
因那滾燙的一鍋湯,濺在了他的臉上。
“天吶!”何言笑高聲驚呼,拔腿衝過去。
而那些追趕南菱君的大漢,此時卻站在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們之所以要抓南菱君,就是因爲他相貌俊秀。
可若是南菱君破了相,那就沒用處了。
四周圍觀的百姓齊齊往後躲去,誰也不想沾這閒事。
只有那餛飩攤的老闆娘,急的跺腳悲嚎道:“哎呀我的湯啊!我的湯啊!這可怎麼辦啊!你賠我的湯啊!”
何言笑衝到南菱君身旁蹲下,抓住他的衣服叫道:“你別慌!讓我看看你的臉!”
南菱君疼的淚流滿面,聽見何言笑的話放下手看着她。
何言笑看見南菱君的左臉燙的紅腫一片,迅速拿起他的闊袖擦淨他臉上的湯水,而後拿出仙容露拔開瓶塞倒在他臉上塗抹,嘴裡說着:“你別動,我給你上藥!別哭!流眼淚不好,會破相的!”
南菱君聞言急忙咬住嘴脣憋住眼淚,一雙水汪汪帶着一絲媚氣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何言笑的嬌俏小臉。
此時的何言笑在他眼裡,那就是一個突然降臨在他眼前的仙子。
何言笑在他臉上塗了厚厚的一層仙容露,小手指輕柔的打着圈促進吸收。
那餛飩攤的老闆娘見沒人理她,那些跑開的食客也都沒給錢,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白衣公子將何言笑的舉動看在眼裡。
他先吩咐對酒賠銀子給餛飩攤老闆娘,而後問一旁的程四道:“那便是仙容露?”
“正是。”程四回道。
對酒拿了一錠銀子過去遞給老闆娘,好生安慰兩句。
老闆娘一見銀子便不哭了,慌忙接過銀子用牙咬了咬。
然後破涕爲笑一個勁道謝,將銀子塞進懷裡,爬起來躲到一邊看熱鬧去了。
“難道那仙容露還能醫治燙傷?”白衣公子微挑眉峰,狹長美目中閃過一道精光。
“屬下不知,只有程掌櫃看過那仙容露的效用。”程四回道。
“我們走近些看看。”白衣公子說道。
何言笑正往南菱君臉上塗抹第二層仙容露,她可不想南菱君俊秀的容貌被毀了。
忽覺一片陰影籠罩下來,何言笑擡臉一看,不巧又與白衣公子的眼神對上。
這下,何言笑可就沒什麼好臉色了。
她大眼睛一瞪,小眉毛一立,怒道:“你不救人也就罷了,竟還害人家!虧你長得跟神仙似的,真是黑心肝!”
白衣公子被何言笑突來的一頓罵給驚呆了。
長這麼大,可是從來沒有人敢指着他的鼻子罵啊!
“放肆!”烈焰一下子火了,怒喝一聲就要走過來教訓何言笑。
“唉……”對酒雙手掩面。
這個烈焰!公子就不該帶他出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烈焰剛邁出一隻腳,只覺膝蓋一痛,“撲通”一聲摔跪在地。
“喲!”何言笑嚇一跳,差點坐地上。
這是賠禮道歉嗎?
動靜也太大了點吧!
“向何姑娘賠罪。”白衣公子溫言道。
他依然貌美如仙,溫文爾雅,神色溫和。
可他看着烈焰的眼神,卻如千年寒冰!
跪在地上的烈焰一下子出了一身冷汗。
他家公子的眼神,就如鋼刀一般砍在他身上。
烈焰乾嚥一下,沉聲道:“在下向何姑娘賠罪了!”
“跟我賠罪幹什麼!被你害的人躺地上呢!”何言笑瞪了烈焰一眼,低頭繼續給南菱君抹藥。
躺着的南菱君也嚇着了,睜大眼睛一動不敢動,身子都僵了。
何言笑輕輕給他凃着藥,柔聲說:“別怕,是他們理虧,他們該給你賠罪的。”
白衣公子心裡更酸了,恨不能過去一腳將南菱君踢飛!
“你個愣頭青!快賠罪啊!”對酒見自家公子臉色越發難看,忙走過去踢了一下烈焰的腿。
烈焰梗着脖子不吱聲。
讓他給何言笑賠罪,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還讓他給南菱君賠罪?
那不如殺了他!
“罷了,烈焰,你回去吧。”白衣公子的聲音比之前更是溫柔了。
對酒心裡一寒,嚥了口口水退到一旁。
他家公子說話越是溫柔,那火氣就越是大啊!
烈焰也打了個寒顫,慢慢站起身往後退,頃刻便不見了影子。
不過即使是回去受罰,他也不願向南菱君賠罪!
何言笑撇撇嘴,嘀嘀咕咕的說了兩句風涼話。
白衣公子看着何言笑,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在他意識裡,沒有“賠罪”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