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笑見總是笑盈盈的郝翊嵐變得臉色難看,微笑着說:“郝世子,無論你有何苦衷,是自願還是被迫,咱們之間都只是生意上的朋友,不會再有其他任何關係,刺客一事我也不會善罷甘休。郝世子,咱們就此拜別吧,明日我便前往青州城。”
說罷,何言笑便放下窗簾,吩咐回統領府。
一旁的呼延玉海領命,吩咐趕車的侍衛啓程,馬車便緩緩進了城門。
郝翊嵐調轉馬頭看着何言笑的馬車進了城,眉頭一直擰着。
看來這種左右逢源的事並不好乾啊!
作爲一個國公府世子,從身份上來講,他郝翊嵐高過何言笑幾個頭去,完全沒必要如此緊張何言笑這個大將軍義女。
郝翊嵐在意的是何言笑的頭腦,以及她手下的衆多能人。
若何言笑是個男子,她的大名傳得如此之響,早就引起京中的注意了。
如今京裡也注意到何言笑了,不過她只是個十四歲的小姑娘,所以京城那些大人們,也大多都沒看得起何言笑。
他們對於青州城的有關何言笑的傳聞都是嗤之以鼻,認爲言過其實,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能成什麼氣候?
實在看不順眼殺了就是。
只有郝翊嵐沒有看輕何言笑,而這次京中四大豪門聯手,派出四百暗衛死士都沒能傷的了何言笑一根寒毛,可見何言笑的可怕!
那四百暗衛死士可都是四大豪門手裡死士中的精英!
四百死士,無一人生還,這是能拿來一笑置之的嗎?
這四百死士,培養一個都花了十五萬兩銀子,四百人就是六千萬兩銀子!
他們四大豪門聯手花了六千萬兩銀子都沒能碰到何言笑一根寒毛!
郝翊嵐越想越心寒,越想越後悔,自己當初不該迫於其他三大豪門的壓力,同意聯手派出死士精英刺殺何言笑!
如今看何言笑的樣子是跟西京商會扛上了,自己再怎麼親近她,她都不可能對自己另眼相看了,難不成從此他與何言笑就成了敵手?
不,不不,或許還是能轉圜的。
何言笑靠在車壁上,回憶着方纔郝翊嵐的神色,緩緩揚起一個淺淡輕蔑的笑容。
想要左右逢源?想兩邊都討好?
郝翊嵐,你想的太美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以爲我會不知道你也參與其中?
做夢!
所有參與刺殺我的人,都別想逃過我的報復!
想到那九個爲了保護她而死的年輕弟子侍衛,何言笑的眼睛都紅了。
這世上,沒有任何僥倖!
你們爲了殺我花了那麼多銀子,我就讓你們再出點血也不爲過吧?
想到這裡,何言笑勾脣揚起一個絕豔嗜血的笑容。
陪坐在馬車裡的羞花姐妹第一次看見何言笑如此冷酷的笑容,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主子怒了啊……
何言笑對郝翊嵐說的是明日一早便出發前往青州城,然而她一回到統領府便吩咐下去,下午便啓程。
一騎快馬奔出統領府,奔向城防營,告知住在城防營的尉遲崢,二小姐吩咐下午便啓程去青州城。
尉遲崢絲毫沒有耽擱,立即傳令自己帶來的一千騎兵整裝待發。
魏儼聽說何言笑下午就走,急忙趕回統領府送別。
何言笑與魏儼父女三人用了一頓餞別飯,之後便收拾東西離開統領府趕往青州城。
在尉遲崢帶領一千騎兵護送何言笑的車馬隊出了邑城西城門時,郝家三兄弟策馬追來。
這次,何言笑卻沒見他們,只是躺在羞雲腿上歇晌覺。
郝家三兄弟被何言笑的突然動身打了個措手不及,騎在馬上巴巴的看着一千人的騎兵將何言笑的車馬護在中央,順着官道浩浩蕩蕩而去。
從邑城到青州城,按照大隊人馬的速度要走兩天,這還是因何言笑這次沒有像上次那樣帶着很多車東西,不然還會更慢。
這次一路上非常平坦,沒有再遇上什麼阻撓,畢竟一千騎兵也不是擺着好看的。
何言笑看着護衛自己的一千騎兵心裡再次後悔,當初真該讓肖誠毅派大軍護送自己的,不然也不會讓那九個弟子侍衛枉死了!
酒不醉帶着人護着九個弟子的棺槨回大涴國天謫山,順便將那幾個重傷致殘的弟子送回傲河山莊。
傲河山莊有古秋寧父子倆在,這些已經被喬老頭診治過的重傷弟子,有古秋寧負責繼續診治完全沒問題。
二十個精英弟子死了九個,重傷致殘六個,這個數字讓酒不醉心痛的要死。
這些精英弟子可是以一當百的,每個弟子也都花了不少心血和銀子,才年僅十四五歲就隕了,實在是虧得慌!
何言笑一進青州城,整個青州城的各方勢力頓時沸騰起來。
其中最陰沉的勢力就是西京商會,西京商會的幾個主事人圍坐在密室裡的桌前愁眉不展。
刺殺何言笑未果,四百精英死士全軍覆沒,白白丟了六千萬兩銀子,還豎了個強敵,死敵!
起因是爲了將宋源這顆棋子殺死,導火索是宣忻梵的商隊被淮陽城城防營扣押。
而另兩家東陵商會與南興商會,則摩拳擦掌準備討好何言笑這個二小姐。
其他的民間勢力都在翹首觀望,他們要看看何言笑與三家商會最後誰能勝出,他們自然要選擇一個強有力的靠山才行。
宋源得知何言笑到了,立馬丟下軍營公務趕回大將軍府。
他這次將何言笑推出來轉移三大商會的視線,爲自己減輕了壓力,本來心裡就愧對何言笑一些。
後來聽聞何言笑在邑城外東三十兩處的驛站遭遇刺殺,他就更是憂心忡忡。
何言笑不是泥捏的,她身後還有個天謫山出身的未婚夫楊瑾煜,這次遭遇刺殺聽說死傷不少,小姑娘心裡定然會怨恨他的,他得安撫一番才行。
尉遲崢率領一千輕騎將何言笑的車馬隊護送到大將軍府門外,這才吩咐副將帶着一千輕騎回軍營。
宋源已經在大門口等着了,見何言笑的馬車停下,一臉和藹笑意的高聲道:“笑兒!你可讓爲父好等啊!”
一旁騎馬而行的宋傾淑與宋憑先下了馬,宋傾淑蝴蝶一樣飛過去撲到宋源身邊歡叫道:“爹!爹!我回來了!有沒有想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