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忻梵揹着手一挑眉,看着何言笑與楊瑾煜道:“你們堵在官道上是要做什麼?”
“我們是要走啊,只是耽擱了一會罷了。”何言笑眨巴着水靈靈的大眼睛道,“你們這些人打上門又是做什麼呢?”
“是你們先打了我們的人吧!”宣忻梵的面色沉了下來。
“是你們的人不知好歹的要跟着進樹林沖撞我家小姐!”呼延玉海沉聲喝道。
“是這樣嗎?”宣忻梵一斜眼,瞥向躺在地上打滾起不來的那個來問話的漢子。
那漢子一哆嗦,忙滾到一邊躲在衆打手之後。
他現在已經後悔了,心裡暗罵自己魯莽,本來他們是佔着理的,他這麼一招可就不佔理了。
人家明顯就是千金小姐,看她的侍衛都是高手便能看出身份不低,他怎麼就那麼傻要去衝撞人家呢?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可就議論開了,有些百姓認得何言笑的馬車,議論說這就是二小姐啊!竟然有人敢衝撞二小姐!
宣忻梵是習武之人,耳聰目明,一豎耳朵就聽見了百姓的議論聲。
原來這個女孩子就是傳聞已久的將軍府二小姐啊!
宋源新收的義女?很會做生意那個?
想到這裡,宣忻梵瞭然一笑,便要說什麼。
正在這時,一羣官兵浩浩蕩蕩的策馬而來,頭前領兵之人正是肖誠毅。
他一看見何言笑正與人對峙,便一聲號令道:“來人!將衝撞二小姐之人給本將軍拿下!”
跟隨他的一衆騎兵轟然應是,策馬奔過去將滾在地上的一衆打手,以及侍衛們圍住的宣忻梵包圍起來。
侍衛們一見官兵來了,不用下令便自動退下去護住何言笑與楊瑾煜。
宣忻梵看見官兵來了,還將他們給包圍了,臉色微變,看着翻身下馬跑到何言笑跟前見禮的肖誠毅道:“肖將軍,你不問究竟就派兵包圍了我們,這樣做怕是不妥吧?”
誰知肖誠毅根本都不搭理他,只跟何言笑見禮道:“小將來遲,二小姐可有受驚?”
何言笑莞爾一笑道:“多謝肖將軍趕來保護我,其實也沒什麼事,是我不對在先,因一些小事堵了官道,讓百姓們無法通行,我這就讓道。”
說罷,何言笑便命呼延玉海吩咐下去,他們的馬車隊避到路邊讓後面的人先過。
何言笑是顧全大局好說話,不過樂正綰綰可不會就此放過宣忻梵和他的手下,上前對肖誠毅道:“肖將軍,旁人都可以過,但這個人……”
樂正綰綰指指官兵包圍着的宣忻梵道:“他可不能放過,還有這些打手,以及這些打手做事的那個車隊。”
“那是自然!”肖誠毅點頭,轉頭吩咐手下兵卒道,“敢於衝撞二小姐的人,都給本將軍帶回軍營關押!等候二小姐處置!”
命令一下去,衆官兵便轟然應是,一涌上前將躺在地上打滾的侍衛抓住。
當然也有爬起來要跑的,但他們哪裡能跑得了?
何言笑的侍衛一看見有人要跑,便躍過去將那人打翻在地。
還有侍衛看見那些打手是從後面哪個車隊出來的人,帶着官兵去包圍那個車隊。
官兵一番動作,將周圍圍觀百姓嚇得一鬨而散,堵在後面的車隊也噤若寒蟬再也不敢亂動。
宣忻梵看着肖誠毅毫不理會自己,只管捉拿他的人,臉色變了幾變。
當包圍他的官兵要上前捉拿他時,宣忻梵從懷裡拿出一枚金燦燦的令牌舉起,高聲道:“宣王令牌在此!誰敢冒犯於我?!”
宣王的名號對這些兵卒來說有點太大了,包圍宣忻梵的衆兵卒一聽“宣王令牌”四個字,嚇得急忙停下,不知所措的扭頭看向肖誠毅。
肖誠毅也被冷不丁嚇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宣忻梵驚道:“宣王?令牌?”
宣忻梵看着被嚇住的肖誠毅冷冷一笑,“肖將軍,你身爲城防營統領,該是認得宣王令牌的吧?”
皇族令牌,各地方官員都會認得,這是他們坐上官位之後的必修課之一。
肖誠毅看一眼何言笑,何言笑向他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過去認認看。
何言笑可不認得什麼宣王令牌。
肖誠毅會意,驚疑不定的緩緩走過去,包圍宣忻梵的兵卒嘩的一下閃開一條道。
走到宣忻梵身前,肖誠毅仔細看了看令牌,之後臉色一變,急忙單膝跪地行禮道:“小將肖誠毅拜見宣王!”
肖誠毅一行禮,衆兵卒就知道這令牌不假,便轟然單膝跪地行禮。
周圍百姓見官兵都跪了,紛紛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宣王的名頭太大了,但不管怎麼大,也離着這些百姓太遙遠,他們只管看看熱鬧談論談論也就是了。
周圍的兵卒一跪,就突顯出何言笑這幫站着的人了。
宣忻梵很是滿意肖誠毅與這些官兵的反應,但一擡眼看見何言笑與楊瑾煜以及他們的手下侍衛卻只是站在那好奇的看着他,他便沉下臉道:“怎麼?見了宣王令牌,你們竟然只是站着看?”
“不站着看,難道還坐着看?”何言笑揣着明白裝糊塗,歪歪頭眨巴着大眼睛,一臉天真的說道。
“噗嗤……”樂正綰綰與狐狸等都低頭偷笑。
他們二小姐的膝蓋是很值錢的,就算是宣王親自駕到,何言笑跪不跪都不一定呢!
“大膽!”宣忻梵劍眉一立,盯着何言笑冷聲道,“你一個平民女子,見了宣王令牌竟然不跪?”
何言笑歪頭一臉認真的想了想,不急不緩的說:“若我是當官的,見了宣王大概會跪一下吧,畢竟宣王是皇親國戚嘛。可我身無功名,只是一介布衣百姓,我又沒犯罪,爲何要跪一個令牌?”
一番話堵得宣忻梵啞口無言,周圍的百姓聞言也都紛紛議論。
當官的跪當官的那是自然的,可是百姓憑什麼見了當官的就得跪?
若是跪皇帝還說得過去,一塊王爺令牌就讓百姓跪,哪裡也沒這個規矩啊!
宣忻梵見連周圍百姓都不站在他這邊,也就泄了氣,不再指望用宣王令牌鎮住何言笑這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