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家兄弟瞭然,郝翊嵐微笑道:“原來是鎮東將軍新收的義女,將軍府二小姐。”
何言笑也笑了,實在是這位年少的世子,笑起來太暖心了。
“世子真是消息靈通啊。”何言笑道。
郝翊嵐道:“我與小弟來青州,是來尋人的,自然是四處打聽。二小姐大名,在青州城傳了有一陣了,我們自然是知道的。”
“你們找人?找什麼人?”宋傾淑問道。
“找我大哥,郝翊琛。”郝翊嵐道。
“你大哥?”何言笑挑眉。
郝翊嵐是世子,何言笑以爲他是長子,沒想到卻不是。
郝家兄弟聽出何言笑的意思,不過都沒解釋什麼。
“大哥離家一年,家父家母十分惦念,我打聽到大哥來了青州,便尋來這裡,想在過年前將大哥尋回去。”郝翊嵐道。
“哦,那你們慢慢找哈。”宋傾淑有點不耐煩了,轉頭看向裡面道,“韓老闆呢?我們要雕玉!”
“小人在這裡。”一個半大老頭笑着走過來道,“小人見過大小姐,二小姐,三公子。”
“我們去裡面談吧。”宋傾淑拉住何言笑的手站起身道。
“請隨我來。”韓老闆笑着將宋傾淑與何言笑等人引去裡面。
郝家兄弟對視一眼,郝翊榕低聲道:“大哥,怎麼辦?”
郝翊嵐溫潤淺笑着,輕聲說:“等着。”
宋傾淑何言笑一行人跟着韓老闆進了後院,衆人在廳堂落座後,何言笑將帶來的紫玉原石給了韓老闆,並問若是雕刻兩枚玉佩要多少手工費。
韓老闆看着木盒中的紫玉嘖嘖稱奇,說他從沒有見過如此純正濃豔的紫翡翠。
聽何言笑說手工費,韓老闆陪笑問,可否將邊角料給他做手工費。
何言笑滿口答應。
韓老闆大喜過望,命小徒弟拿了圖冊來給何言笑選。
何言笑早在傲河山莊的時候,就畫好了圖樣,直接拿給韓老闆,讓他照着做。
韓老闆一看見何言笑給的圖樣,驚訝的大聲稱奇,因這圖樣竟是一對陰陽合扣玉佩。
所謂陰陽合扣,指一對玉佩合在一起便是一整塊玉佩,分開後又是兩塊不同的玉佩。
韓老闆大嘆這圖樣構思精巧,問何言笑可否將這圖樣賣給他。
何言笑莞爾,說這圖樣不能賣。
遭了何言笑拒絕,韓老闆並沒多失望,心裡想着這玉佩怕是二小姐要送給情郎的,自然是要天下唯一的。
因陰陽合扣玉佩很難雕琢,韓老闆說這對玉佩至少費時兩個月以上,這還不包括過年的半個月。
何言笑讓韓老闆不必趕工,她來年三月再來取玉佩。
兩方商量好了,寫好單據,宋傾淑便拉着何言笑告辭。
韓老闆笑陪宋傾淑與何言笑一行來到前面的鋪子,鋪子裡仍是很多人。
郝翊嵐坐着,郝翊榕站着,眼睛都看着何言笑與宋傾淑。
宋傾淑看看這兄弟倆,似笑非笑的說道:“喲,你們倆還沒走吶,等誰呢?”
鋪子裡的人可是都看見了,郝翊嵐是跟着韓老闆出來的,應是事情辦完了吧。
事情辦完了還不走,這是要等誰?
郝翊嵐微微一笑,站起身道:“在下還有事情與韓老闆商談。”
“哦,原來是等韓老闆啊,那你們聊着,我們走了。”宋傾淑拉着何言笑,正眼都沒給郝翊榕一個,帶着宋銘和丫鬟施施然出了門。
郝翊榕再也沒有之前的刁鑽任性,湊到郝翊嵐身邊低聲道:“二哥,就這麼讓他們走了?”
“不然要如何?”郝翊嵐揚着溫潤的淺笑道,“已經認識過了,暫且先這樣吧。”
“那大哥那邊……”郝翊榕皺起眉頭。
“還有機會,不急。”郝翊嵐輕輕拍了下郝翊榕的肩頭。
何言笑辦完了雕玉佩的事,便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了。
上了馬車後,宋傾淑問她下一步去哪,何言笑便說要買奴。
宋傾淑下令,去東南的奴市,一行人便緩緩上了大路。
郝家兄弟倆站在韓氏玉雕的鋪子門口,看着將軍府的馬車隊漸漸走遠,郝翊榕低聲道:“二哥,他們要去奴市,要派人跟着嗎?”
“嗯。”郝翊嵐點了一下頭,再也沒說其他的。
何言笑坐在馬車裡,花雲掀開窗簾往外探望,羞雲湊到何言笑耳邊耳語道:“主子,有人跟着咱們,而且不是一路。”
“哦?”何言笑挑眉,“有幾路人?”
“至少三路人,其中一路是一個人,而且伸手不錯,像是江湖路子。”羞雲道。
這時候花雲也湊過來低聲道:“主子,姐姐,又多了一路人跟着咱們!”
“嗯?”何言笑大奇,“這路人又是……”
才說到這裡,何言笑止住話音,眨巴眨巴眼睛,“這多出來的一路應是那位郝世子吧。”
“該就是那世子的人。”花雲道,“只是不知他爲何派人跟着咱們。”
“主子,那郝世子說他們來青州城找他們大哥,會不會……”羞雲看着何言笑,並沒有把話說完。
何言笑揚眉,“他們是懷疑,他們那位大哥與咱們有關吧。咱們莊子裡,可有什麼人看起來像是富貴人家的……”
這次,何言笑又沒能把話說完。
因她腦中閃電般出現一個人。
這人一直粘着她,前不久還與內宅的丫鬟出了齷蹉事。
雖然他所說的身世聽起來沒什麼漏洞,那是他那一身舉止氣質,可是一點也不像個受過窮苦的人。
“主子,你想到誰了?”羞雲試探的問道。
何言笑看看羞雲,“你可有什麼懷疑的人?”
“有!”羞雲雙目一亮,“主子,那南菱君……”
“你跟我想到一塊去了。”何言笑勾了下脣角,“近日實在太忙,忙到我又忘了南菱君這個人。他說在莊子裡休養一個月就走,不過咱們來青州城的時候,他還在不在何府,卻並沒有注意。”
“說的也是。”花雲微蹙眉頭點點頭道,“似乎很久沒見過那個南菱君出現了,不過他真的會是那個郝世子的大哥嗎?”
“咱們莊子裡,來路不明的人,言談舉止不似普通百姓的人,也就只有南菱君了。”何言笑回憶着南菱君的形貌道,“也只有他,我沒有派人仔細查過底細。不過眼前來說,我們都還只是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