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瑾煜眉頭一皺,“怎麼?你當真不想嫁給我?”
“呵……”何言笑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道,“我們今天第一次見面吧?不,就算之前喂藥見過一次,總共見了兩次。有一次我連你的臉都沒看清,這樣怎麼嫁給你?”
“如何不能?”楊瑾煜一臉的嚴肅,“婚嫁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親之前哪有常見面的?”
“呃……”何言笑愣住了。
她怎麼這麼傻,跟這小子說這種話?
古代男女成親,哪有什麼先談戀愛的?
“你這小腦袋瓜裡都想些什麼?”楊瑾煜不悅的揚手,輕輕彈了下何言笑潔白的額頭。
自從那晚,何言笑面對殺人如麻的黑衣人不卑不亢毫無懼色,藏在暗處伺機而動的楊瑾煜就對她頗爲讚賞。
之後每多看何言笑一眼,他就多陷入一分。
如今他是鐵了心一定要娶何言笑爲妻。
就算何言笑不願意,他也要綁着她拜堂。
何言笑一臉委屈的摸摸額頭,雖然並不痛。
不談戀愛就結婚,她真的接受不能啊!
再說了,她現在才十三好不好!
楊瑾煜見何言笑一副很委屈的樣子,眉頭又皺起來,“怎麼?嫁給我讓你如此委屈?”
何言笑小嘴撅得能栓頭驢,小聲嘟囔道:“我才十三好不好,月事都還沒來呢,成什麼親啊!等我長熟了再說不行嗎?”
雖然何言笑說的聲音很小,可架不住楊瑾煜耳朵靈,再說又離得這麼近。
楊瑾煜耳朵根一紅,臉色不大好看的站起身道:“你個小丫頭!怎麼什麼都說的出口!”
說罷,他便大步走了。
何言笑奇怪的看着楊瑾煜離去,揚揚眉道:“我說什麼了?”
隨之想到其中關竅,何言笑一臉好笑的說:“切!明明是個十五歲的小屁孩,非要裝得一副大人樣。才說這麼點東西就害羞,真是臉皮薄。”
忽然想起剛纔楊瑾煜給她的銀票,她急忙拿出來打開看。
嗯?怎麼才十兩銀子?
何言笑興奮的心情涼了一半。
嘴角一抽,心裡大罵。
你這麼大氣的按給我一張銀票,才尼瑪的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值得用銀票嗎?
好吧,在這種窮村子裡,十兩也不少了!
要是讓楊瑾煜知道,他給何言笑銀票還被嫌棄了,定是要吐血。
這時候何言信纔敢進屋,拿着手裡的一朵藍色絹花道:“笑兒,妹夫給了我一朵絹花,讓我帶給娘。”
何言笑聞言擡臉看去,見何言信拿着一朵淺藍色的絹花過來。
她點點頭道:“不錯,這顏色適合娘,你帶回去吧。”
何言信坐在炕前凳子上,有些猶豫的說:“這,這使得嗎?”
“怎麼不使得?咱娘也是他娘,他給咱娘絹花那是孝心,你拿回去給娘就是了。”何言笑說道。
何言信點頭,臉上揚起喜色,小心的將絹花包在帕子裡塞進懷裡。
不經意看到何言笑腿上放着一張寫字的紙,何言信問道:“笑兒,那是什麼?”
“哦,這是他給我的,哥你拿去用吧。”何言笑不在意的將銀票丟給何言信。
這十兩銀子,她真沒放在眼裡。
既然何言信是來借銀子的,那這十兩就給他得了。
雖然不一定夠他去趕考用,起碼也能救救急。
何言信拿起銀票一看,嚇得手一哆嗦,立刻將銀票放回何言笑腿上道:“這可使不得!萬萬使不得!”
何言笑一臉奇怪的說:“哥,你不是來借銀子的?”
“我,我,可是這,這……”何言信支支吾吾的說不成句話,急得臉都紅了。
“我知道這十兩銀子不一定夠,先拿去用着嘛。做絹花賣錢雖然多個收入,不過娘一個人恐怕也忙不過來,賣不了多少銀子。賺錢的事我再想,哥你就安心讀書備考好了。”何言笑滿不在乎的說道。
何言信深呼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壓低聲音道:“笑兒,你這性子變得大哥都快認不得你了。這銀子是妹夫給你用的,若是我拿了去,你可怎麼交代?就算妹夫不計較,楊家人會怎麼看咱們家?”
何言笑想了想,覺得何言信這話說得也在理,便轉頭推開窗子叫道:“楊瑾煜,你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何言信腦袋嗡的一聲響,差點暈過去。
妹妹啊!你別這麼大膽行嗎?
這樣直呼妹夫的大名,會被人家說沒教養的!
以前他發愁妹妹太軟弱,容易受欺負,如今又得發愁這個妹妹膽子忒大。
哎!發不完的愁啊!(嗯,當大哥的真不易。)
何言笑喊完,回頭一看,見何言信臉色蒼白的看着她,一副快要昏厥的樣子。
她奇怪的問:“哥,你怎麼了?”
何言信見妹妹一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樣子,捂住臉低下頭,千頭萬緒不知從何說起。
坐在正房陪着楊張氏說話等飯的楊瑾煜,聽見何言笑叫他一愣。
屋裡的幾個長輩也都聽見了,神色怪異的互相看看。
“奶奶,我過去看看。”楊瑾煜起身道。
“去吧去吧,就陪着笑兒用飯吧。”楊張氏笑着說。
楊瑾煜向幾位長輩告了退,轉身快步走了。
老二楊永福嘟囔道:“這丫頭也太不像樣,就這麼大咧咧的直呼大侄子的名字……”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老爺子打斷道:“行了吧你!村裡人來鬧事的時候你怎麼不說話!這時候在這嘟囔啥!”
楊永福一縮脖子,低頭不說話了。
其實他就是心裡膈應。
出事的時候他沒敢出去,卻讓那個小丫頭片子出了迴風頭,這讓他這個做長輩的臉往哪放?(你還知道要臉啊?)
楊王氏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老三楊永樂的胳膊,嘴角微勾,一副看好戲的樣。
楊永樂揚揚眉,嘴角也勾起來。
對於楊永福的懦弱,他心裡也頗爲瞧不起。
再加上有楊馬氏那種惡婦壓着,楊永福多多少少沾了點楊馬氏的惡習。
被留下用飯的薛郎中老僧入定一般坐着喝茶。
楊家他來過多次了,對楊家這幾房也知道些,他置身事外就是了。
楊瑾煜剛出了堂屋大門,就見申婆婆端着個大托盤往何言笑的廂房走。
托盤上放了滿滿的飯菜,還有一個香噴噴的蓋盅。
楊瑾煜見申婆婆只拿了兩人份的飯菜,吩咐她說要與何言笑一起用飯,讓申婆婆再送去一份。
申婆婆點頭應着,跟隨楊瑾煜去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