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羅煞,身體情況極其糟糕,全身上下滿是鮮血,氣息萎靡,剛纔驚險的瞬間,羅煞將那血煙羅引爆,藉助那恐怖的氣勁,將天怮那致命的一劍擋住。
然而,由於羅煞相聚爆炸之地極近,這恐怖的氣浪對其身體創傷也是不小,此時的他能保住性命已然是極其僥倖,因此,逃出之後,羅煞迫不及待的想要離去,否則被天怮知道自己的狀況,怕是不會放過自己。
按其所受之傷,就算是一切順利,怕是也要十天半月才能恢復。
想到自己辛苦佈置的一切,卻依舊未將天怮消滅,甚至最後時刻,自己竟需要引爆自己的本命法寶來保命,念及此,羅煞心中更是怒火滔天,心中對天怮的恨意更加深刻。
不過,目光瞥見手中的黯淡不少的天魔泣血刀,感受着其已經消減不少的力量,羅煞雙目中竟然毫無氣餒之色,反而再次涌現出希望的火焰。
只要保住這把刀,便將擁有無盡的力量,只要吸收了足夠的血液,天下無人可阻擋其復仇的腳步。
羅煞並不清楚,就在其離去後不久,天怮突感腹內疼痛難耐,再次一口鮮血吐出。
而吐出這一口鮮血之後,天怮的氣息瞬間變的萎靡不振。
天怮看出那血煙羅的碎片,自然也是知曉羅煞在最後時刻爲何會逃掉,雖對方自爆了法寶,受創絕對非輕,要想將之消滅,無疑乃是最好之時,但天怮也清楚自己的狀況,渾身法力僅僅剩下一成不到,就算是追上去,勝負恐怕也是難料,要是把羅煞逼急了,天怮恐怕也討不得好。
因此,看到羅煞逃走,天怮雖是極其不願,卻也只能無奈的待在原處,無法上前去追。
“還是大意了啊!”檢查了一下自己體內的傷勢,天怮不禁苦笑。
原本天怮看來,這羅煞雖然有着天魔泣血刀,但其法力畢竟不如自己,因此也未準備使用法身攻擊,法身既然作爲其最大的依仗,自然不會輕易暴露,豈料,如今這一戰,天怮險些鑄成大錯,若非最後關頭,對方大意,導致法力不支,今日怕要落敗而逃的人,便是自己!
然而,進而一想,天怮的臉色再次變的陰沉無比。
幾日不見,這羅煞的法力已經如此的驚人,雖然這其中大部分原因,是源自那天魔泣血刀,可只要那把刀還在羅煞手中一日,天怮的心裡就會一日不得安寧,可如今,被這羅煞逃走,下次見面之時,恐怕將會更加難纏。
而吃過一次虧的羅煞,下次不在這天魔泣血刀威力大成之後,定是不會輕易的暴露自己。
然而,只是片刻之後,天怮原本擔憂的目光瞬間變的堅毅,雖然本能的察覺到壓力,但天怮卻不會畏懼。
羅煞可以進步,天怮也不是徘徊不前之輩,甚至天怮相信,自己的修行速度不下於大多數人,只是如今,天怮所修煉的無名古經,已然達到了巔峰,若是沒有下一卷經文的
指引,法力想要更進一步,怕是極其困難。
而且,想要找到下一卷無名古經,不但需要機遇,也需要一定的運氣。
不過,想到羅煞之前說的那些話,天怮不禁再次迷茫起來,其自認從未與羅煞發生過沖突,對方爲何會對自己有着如此大的恨意?
連番思索,天怮的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心底出現了一個連其自己都感到匪夷所思的猜測,當然,這猜測還需求證。
深深的吸了口氣,平復着體內躁動的氣血,感受到體內的創傷,天怮一陣苦笑。
就在這時,天怮面色突變。
嘹亮的鳳鳴之音響徹雲霄,灼熱的氣息與森然的寒意竟同時出現,將天怮當頭籠罩。
天怮驚怒的擡頭,只見側身不遠之處,一頭三色火鳳徑直向自己飛來,恐怖的熱氣,幾乎將其毛髮點燃,凌冽的殺意,令其遍體生寒,若是被這火鳳籠罩,怕是會瞬間將被灼燒爲焦灰。
嘴角抽搐的吐出兩個字:“沈浪!”
看到三色火鳳,天怮頓時知曉來者是誰,只是,其沒想到,玉虛宗弟子這麼快便能找到這裡。
這也難怪,天怮與羅煞的激鬥,聲震雲霄,尤其是那九天星辰引,方圓十里之內,怕是都能聽見,只是,天怮原本以爲,自己所能引來的最多也只是一些普通玉虛弟子,只是沒想到,引來的卻是沈浪等精英,當然,這也怪天怮運氣不好,玉虛境範圍何其之大,但卻不湊巧,正好這四人在此。
眼見這恐怖的火鳳襲來,天怮強忍着身體的虛弱,運起殘存的法力,身影暴退。
只是,這火鳳如同附骨之疽,緊隨着天怮身後而來,伴着天怮的閃躲而閃躲,大有不將其焚滅不回之勢。
天怮臉色大變,如今的情況,不適合纏鬥,但現在,這火鳳毫無放過他的意思,而且,由於其體內的傷勢,眼下的天怮可謂速度大減,根本無法閃過這火鳳的追擊。
就在這時,兩聲破空之響突然出現,一黑一白兩顆巨大的圓球出現在火鳳之前,狠狠的撞向那三色火鳳。
承受這一擊,那三色火鳳也是不堪重負,一聲淒厲的鳴叫,頓時化爲漫天熱流消散。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法寶,天怮的心卻在這一刻變的更沉了!
“沈浪,你什麼意思?”李燁憤怒的聲音隨之傳來,只聽,破空聲接連而至,四道光影一閃而至突兀的出現在這村子之內,正是玉虛四人,只是正在見到周圍情況之後,四人的臉色俱是變的有些難看。
李燁一馬當先,擋在天怮之前,但卻沒有看天怮一眼,雙目怒火燃燒,一臉戒備之色的看着沈浪質問。
看到李燁的做法,其它三人皆是臉色微變,尤其是沈浪,雙目近乎噴火,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天怮,那模樣似乎是就算將其抽筋剔骨也難消其恨!
深吸一口氣,沈浪上前一步,目光生寒:“李燁,你
可知道你是在幹嘛?”
神色微微有些難看,但擋在天怮身前的身子卻是沒有移動。
“李燁,你讓開,他早已自逐師門,現在乃是天魔宗副宗主,難道你要包庇他不成?如今其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我等身爲正道弟子,定要除魔衛道!”沈浪滿目殺氣,三炎扇帶着炙熱的氣息,三色火焰絢麗中帶着難以抵禦熱氣,在空中懸浮閃耀。
天怮一聽,臉色瞬間變的陰沉下來,他聽出了沈浪話中之意,儼然已經將自己當作是屠殺這些村民的兇手,想到十三年前所承受的冤屈,天怮的雙手不由的握緊。
李燁眉頭一皺,一黑一白,兩顆陰陽珠也是在身前閃耀:“休要含血噴人,老六雖自逐師門,當日的一切,你也清楚,究竟誰對誰錯你知道是如何?而且這小村之時,你未曾親眼所見,你又怎麼知道事實如何?”
“事實?”沈浪怒意不減,上前一步,指着那些屍體,怒氣滔天的對着天怮問道:“四周的屍體便是事實,雲師弟,曾經那個善良的你哪裡去了,你怎麼變的如此喪心病狂,眼下這些,乃是普通之人,乃是普通的百姓,你怎麼會這麼殘忍,怎麼能下的了手?”
天怮聞言一愣,但目光卻變的冰冷,深吸一口氣,目光帶着嘲諷的看着沈浪,卻沒有解釋,如今的他,根本沒有必要解釋。
李燁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陰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似乎再爲天怮感到不平:“沈浪,你說人是老六所殺,你可有證據?沒有證據,就不要冤枉老六!”
“想要證據,那還不簡單!你聽清楚,今日,我便要你心服口服!”說話間,沈浪的身軀一轉,轉向身側的尹天嬌,看着這白衣少女,沈浪目光中的怒氣都是消減了不少,輕聲問道:“敢問尹師妹可還記得當年在前往蒼木山所遇到的天魔宗人?”
尹天嬌不明所以,眉頭緊皺,面露思索之色,隨即點了點頭。
只有一旁的應玄子,看着周圍,臉上帶着一絲異芒,十三年前,其未同尹天嬌一行下山,自然是不知道當日所發生的情況,但聽到沈浪的問話,其目光也是集中在沈浪臉上!
“當年死在雲師弟手中之人,尹師妹也曾見過,敢問師妹,當日雲師弟所殺之人的死相,與周圍這些普通的村民可有區別?”沈浪神情陰冷的看着天怮,一改往日和善的笑容,沉聲問道。
尹天嬌嬌軀一顫,腦海之中,不由的閃現出當年在蒼木山下,遇到那些魔道弟子的畫面,其中兩名魔道弟子,不正是因爲他而死?
而且那死相……
臉色蒼白萬分,原本冷漠的眼神突然變的複雜,看向天怮的目光也是帶着懷疑之色。
突然,尹天嬌一步上前,雙目冰冷的看着天怮,冷冷的開口道:“這些人真的是你殺的?”
看到尹天嬌的動作,李燁不由的心裡一沉,回頭卻是看向天怮,神色微微有些複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