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悶響,驚人的勁風便是席捲而出,拳拳相交,那兩頭銀甲屍俱是被打退了丈許,只是,在田錚二人的驅使之下,那兩頭銀甲屍再次迎面而上。
見此,天怮不慌不忙,手上法訣微變,隨即,七道幽青的光芒從其體內爆射而出,只見天怮面前,竟出現了七把一模一樣的幽青色劍影。
劍影光芒閃閃,彷彿實質一般,鋒芒畢露,銳利的劍氣刺目生疼,一聲低喝,七道劍氣沖天而起,在空中,佔據了北斗七星之位,剎那之間,無邊的蕭殺之氣充斥了整個空間,一道道劍氣沖天而起,那七道劍影璀璨奪目,所散發的光芒亦是如同利劍,刺目生疼,浩浩湯湯的充滿了整個空間。
七聲龍吟之聲突起,隨即,光芒一變,七道劍氣一閃之下合而爲一,形成一柄巨大的劍影,空間之內,狂風舞動,法力狂涌,那巨大的劍影漸漸變的實質,更爲詭異的是,那巨劍之上,竟有着七顆閃閃的星點。
冷冷的一笑,天怮一道法訣打出,那巨劍徑直向着那兩頭銀甲屍一掃而去。
這巨劍之影,也是天怮自己所領悟,藉助七星之位凝集,威力也是不凡,不過,比之玉虛六大神技威力尚差上許多。
不過,這招式的好處就在於施法速度快,而且威力也是不小。
田錚與鄒平見天怮的動作,心中頓時涌現出一種強烈的危機感,隨即兩人對視一眼,手中馭屍鈴鐺連連響動,沉悶的聲音在空間之內格外的響。
而那兩頭銀甲屍似乎得到指令,雙雙站定,僵硬的大口張開,恐怖的屍火從兩者口中瀰漫而出,古怪的是這屍火凝而不散,而且兩頭銀甲屍吐出的屍火,竟在空中匯聚在一起,瞬間形成了一漆黑的巨盾,遮天蔽日的迎向巨劍。
“轟”
一聲沉悶的驚天巨響,這巨盾威勢也是不凡,在這巨劍之下,竟未能直接切開,但兩者相撞,卻是形成了驚天巨浪,恐怖的氣浪四射開來,瞬間形成一陣狂暴的颶風,將激起的亂石攪碎。
但天怮的嘴角卻是露出了冰冷的笑容,沉聲吐出一個字:“爆!”
“轟!”
聲響並不大,但那驚天巨劍卻瞬間碎裂,或許不能說是碎裂,而是藉助爆炸的力道,分成了無數柄璀璨的小劍,藉助這爆炸的威力,那些小劍帶着恐怖的力道,頓時把那漆黑的巨盾射穿,令其形成篩子,但那些小劍卻是向着銀甲屍以及二者身後的陰山弟子而去。
而趁此之機,天怮的目光掃向了小賊與杜束遠。
乍一看起來,被三頭銅甲屍圍住的杜束遠有些手忙腳亂,神風谷本是擅長法術,而且威力巨大的法術都是需要長時間準備,但這銅甲屍可謂速度奇快無比,硬生生的逼得杜束遠無法施展威力大些的法術,只能使用一些簡單的法術。
看仔細一看,卻並非如此,杜束遠雖然無法釋放出威力巨大的法術,但那四頭銅甲屍也是奈何不了他,那一道道
筷子長的雷蛇,爆炸起來威力可怕,這些銅甲屍幾經努力,皆是無法來到杜束遠身邊,而杜束遠臉上,也是一種風輕雲淡之色。
天怮見此,目光微微一縮,心中異念突起:“自己似乎一直都小看了此人了啊!”
另外一邊,小賊屢建奇功,周圍的銅甲屍速度雖快,但比起小賊的速度依然是望塵莫及,更爲可怕的乃是小賊那一雙利爪,彷彿一餅餅利刃,在與那銅甲屍相撞之時,那利爪霍霍作響,在銅甲屍身上留下深深的傷口,其身周兩頭銅甲屍幾乎如同殘廢,而在小賊的壓力之下,那三名陰山弟子聚集在一起,一人驅使着三頭銅甲屍與杜束遠相抗,而另外兩人,包括那臉色蒼白的陰山弟子則與小賊相抗。
然而,目光在撇向向旬六人之時,天怮的眉頭不由的再次皺緊,眼前,這兩具銀甲屍雖然也是極其恐怖,但天怮卻未放在心中,其一切注意力,都是集中在對面那六頭屍身之上,或者說是那頭金甲屍身上。
在吸收精血之後,那金甲屍以及那些銀甲屍都是兇猛異常,彷彿進入狂暴中的異獸,威勢驚人,只是這片刻時間,那陰囉鬼手樹的根莖已經所剩無幾,而地面之上,橫七豎八的盡是殘缺的根莖。
若是如此下去,恐怕幾人很快便會結束陰囉鬼手樹的鬥爭,若是等他們加入過來,自己便會危險很多。
“既然如此,那我也要快點結束了!”
天怮低聲喃喃道,內心突然涌現出一股強烈的嗜血之意,令天怮不由的舔了舔乾裂的嘴脣。
隨即,天怮面色一厲,身影頓時上前來,大手一揮,莫名的氣勢突兀而現,翻滾的勁風突然停止,而空間之內,壓力陡然而生,彷彿一座大山降下,壓人慾摧,而天怮的臉色,也變的嚴肅,甚至其額頭之上,都滲出了汗水,想來這一擊也極其吃力。
只見,在天怮一揮手之後,空中突現一道幽青之色的鋒利巨爪,寒光四射,遮天蔽日,朝着那鄒平與田錚二人所在之處狠狠的抓了過去。
被漫天塵霧包裹的二人似乎也感受到危機,一聲暴喝之聲傳出,那兩道銀甲士快若閃電的從那漫天塵霧包裹之中衝出,擋在那巨爪之前,只聽兩聲沉悶之響,銀甲屍被巨爪硬生生的拍入低下,地面之上空餘兩個大洞。
田、鄒二人狼狽的身影,也是從漫天煙塵之中爆射而出,只見,兩人身上,衣衫似被利器撕裂,身上有着不少劍傷,鮮血直流。
只是,這些劍傷並不重,因此並不能對他們的行動造成影響。
但天怮的這一擊,徹底將二人激怒,灰垢蓬面的二人,憤怒異常,兩雙眼中,完全是怨怒之意,重新御使着兩頭銀甲屍,向着天怮直奔而來。
看着二人的動作,天怮雙目之中的嗜血之意更盛。
一聲冷哼,天怮身上,殺氣暴漲,隨即,雙手齊動,此次與上次不同,青光朦朧,巨風彙集之中,兩隻森然的利爪齊齊從空中落
下,再次將那兩頭重重的拍落地下。
而天怮得勢不饒人,身影化成一陣清風,藉助洞內的巖壁的力量,詭異的欺身而上,在二人驚駭的目光之中,雙手化爲兩道利劍,對着二人心臟之處狠狠的插入。
“第三個!”
天怮聲音冰冷,恍如死神一般冷漠,雙手透體而過,被劍氣攪碎的心臟尚在其臂膀之上,配合着其手上向下流的血液,此時天怮的模樣猙獰。
只是,如此血腥的場面,天怮的心中,竟涌現出一種快意,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醞釀。
但那杜束遠看到這一幕,卻是眉頭皺起,雙目之中帶着一絲駭然。
此時天怮的模樣,像極了入魔後的正道弟子!
“小子,今日我要將你抽筋喝血!”
遠處正在激斗的向旬,不經意間看見了這一幕,突然發出驚怒交加的大喝之聲。
緊接着,耀眼的金芒突然爆發,整個空間盡是金光之色,那金甲屍霎那間,如同空中的太陽一般,極其妖豔,一聲響徹的咆哮,那金甲屍竟放棄了那陰囉鬼手樹,金甲屍帶着排山倒海的氣息,如一道閃電一般向着天怮衝來。
而那向旬,更是閃電一般來到兩具屍體之旁。
恐怖的氣息瞬間將天怮籠罩,死亡的危機頓時由心底而生,天怮臉色瞬間而變,天怮的目光看了一眼那金甲屍,心中狠狠的一跳。
在旁邊觀望之時,其尚未感到如何,但直接面對金甲屍之時,其才感受到這股深深的壓力,這金甲屍所散發的恐怖氣息,令他生出一種強烈的無法匹敵之感。
此時,金甲屍給天怮的感覺,就如同自己面前的乃是那祖螭一般,甚至,這金甲屍給天怮的壓力,比那祖螭更甚。
沒有留給天怮太多的震驚時間,見到地面之上已經死絕的二人,向旬暴跳如雷,雙目瞬間充血,整個人如同怒面閻羅一般,看着天怮道:“小子,我今天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說着,其手中的驅屍鈴光芒也是大盛,原本漆黑無比的鈴鐺竟瞬時間溢出令人心驚的氣息,鈴身之上,那惡魔彷彿活來一般,竟發出一聲嘆息,只見,惡魔之口,竟然在滴血,模樣極其詭異。
鈴鐺響起,聲音低沉,宛如悶雷,竟不復先前的清脆之感,九聲連響,悶雷滾滾,在天怮耳邊乍起,似的他腦海之中一陣朦朧。
“不好!”天怮心中一驚,不由的一口咬住舌尖,劇烈的疼痛令其瞬間恢復了清明。
恰在這時,那向旬發出一聲爆喝。
在其大喝聲中,那金甲屍也是發出一聲恐怖的咆哮,雙腳蹬地,在大地劇烈的晃動之中,金甲屍騰空而起,金色的拳頭帶着裂地之勢徑直轟向天怮,這一拳竟帶着空氣爆裂之聲,速度更是奇快無比,恐怖的氣息瞬間將天怮整個人都籠罩起來,這一刻,周身彷彿被股巨力壓迫,想動一下都有些困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