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霧逐漸瀰漫開來,彷彿夜幕的籠罩,下一刻整個空間內,靜的出奇,肆虐的陰風不止何時,一股莫名的氣勢慢慢浮現,而不遠之處,那漆黑的大殿,似乎有流光在慢慢的閃動,原本如驚風駭浪的氣勢瞬間消失不見,彷彿一頭即將甦醒的猛獸。
突然間,原本安靜的空間之中,突然出現一滴水滴之音,轉瞬間便淅淅瀝瀝的低落,到最後,彷彿一場暴雨,劈劈啪啦之聲連綿不絕,只是,空聞雨聲不見雨滴。
聲音越來越大,似乎漸漸成溪然後匯聚成小河。
那乾涸的褐色之物下,突然滲出一滴殷紅的血液。
隨即,無數滴血液從其中滲出,鮮豔奪目,只是片刻之內,血水狂涌,那閃着幽芒的古怪面具很快便被血水覆蓋,整個血海瞬間翻滾,那些乾涸的血液層層裂開,駭人的血液狂涌而出,血液漸漲,很快將整個血海覆蓋,真正的血海瞬間而現。
幾千丈的見方,血海深邃,粘稠一片,配合之後那黑漆漆的修羅殿,看起來極其震撼。
但,如此大的血海,如此多的血液,整個空間之內卻詭異的毫無血腥的氣息。
而血海之上,突然傳出一聲嘆息之聲,隨即,只剩下血海靜靜的流淌之音。
良久,血海之中突然傳出一聲響,彷彿是人類心跳一般,強勁有力,竟在這血海之上,激起了滔天血浪。
而就在這血海起變化之時,神州之難,一片萬木叢林之間,一座古老的圓形祭壇靜臥在此,一層一層的青石周圍雜草叢生,似乎荒廢了很多年,但祭壇之上,無數乾枯的血紋,密密麻麻,而那雜草之中,更是掩埋着無數的獸骨,帶着森然的光芒。
只是,這祭壇旁邊卻有一處幽深的小路,通向叢林遠處,那處,聲音嘈雜,似乎遠遠的可以聽見人的說話之聲。
一陣陰風吹過,周圍樹林沙沙作響,天空驀然間變暗,而那祭壇上乾枯的血紋,彷彿被注入了新鮮血液,卻突然間變的粘稠,一滴滴血液慢慢滲出,然後一滴滴開始彙集,到最後,竟緩緩的在血線中流淌。
“咔”
祭壇突然發出一聲響,彷彿帶起了連鎖反應,瞬時間,聲響無數,只見祭壇之上,無數條裂縫密密麻麻,這不知存在了多久了古老的祭壇這一刻彷彿被歲月摧殘而沙化一般,竟在片刻之間轟然間倒塌,只剩下一堆碎石以及漫天的塵霧。
天怮腦海中,思緒紛飛,在進入這山洞之後所發生的一切都在腦海中迴盪,心中疑問更是無數。
但他卻壓住心中的疑問,當務之急,乃是離開此處。
突然間,天怮的目光一縮,臉上頓現戒備之色,身上的法力強烈的波動,淡淡的幽青之芒在手中匯聚,隨時準備出手。
尹天嬌似乎注意到天怮的異狀,頓時順着天怮的目光看去,臉色瞬間變幻。
她記得那祖螭屍體的模樣,但現在,見了祖螭的模樣,卻震驚無比。
只見,祖螭身上,似乎毫無水分可言,全身的鱗片,都脫落一光,而原本地面上的血液,都消失一空,彷彿從未出現一
般。
原本血肉豐滿的祖螭,竟成了一具巨大的乾屍。
“有人來過了!”
天怮的聲音低沉,但其眉頭緊皺,雙目如同利劍,冷冷的掃過四周,法力提起,隨時準備運用,但四周安靜,並未發現絲毫蹤跡。
看了祖螭身上的狀況,天怮本來便沉重的心情變的更加沉重,臉上更是一片陰霾:“希望不是他!”
得知那黑血刀便是那天魔泣血刀之後,天怮的心裡便開始擔心,從腦海中的畫面之中,他看到,這天魔泣血刀威力大勝之時究竟如何恐怖,恐怕普天之下,天怮可以想到的唯一能與那天魔泣血刀爭鋒的,便是玉虛宗天機劍,其它一切神兵,恐怕比這天魔泣血刀在威力上都要差上許多。
當然,天機劍的威力,要比這天魔泣血刀還要強上三分。
但天機劍再有威力,他也是在玉虛宗之中,無法造成禍亂,而那天魔泣血刀,卻是在個人手中,尤其,這人乃是魔門陰煞教之人,本就是魔頭,又怎會在乎血腥罵名,但最爲可怕是,天魔泣血刀會隨着殺戮嗜血而提升威力,當殺戮停止之後,這天魔泣血刀反而威力會大減,這就促使着持刀之人要不斷的殺戮。
爲了追求力量,持刀者恐怕受不了這魔刀的誘惑,早晚會變成禍亂蒼生的惡魔,到最後,或許已經不再是人御刀,反而是刀控制着人。
天怮有這種感覺,恐怕不久之後,自己便要面對這恐怖的魔刀。
是的,那天魔泣血刀,在那青衣男子手中,使用起來威力極其恐怖,一刀山河崩,一式天地殘,這血刀所過之處,人畜盡亡,只留下無邊的血液,被其吞噬。
即使天怮現在的心性,看到那血淋淋的畫面,仍舊是頭皮發麻。
突然,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自遠而近。
天怮頓時雙目露出寒芒。
擡頭,卻見沈浪三人有些狼狽的站在不遠之處,看着天怮與尹天嬌二人,尤其是李燁,目光灼灼的看着天怮,雙目一動不動,臉上的喜悅之意掩飾不住。。
“老六!”
看的出,李燁身體十分虛弱,臉色蒼白的更是可怕,此時其如同凡人一般,竟無絲毫法力,身上更是有着不少傷口,雖然傷口不深,看起來也是經歷一番危險的爭鬥。
看到李燁的瞬間,天怮心中的怒意瞬間升騰而起,臉色更是變的可怕。
天怮雖已經不是玉虛宗弟子,但在玉清峰衆人依舊是其軟肋,如今見李燁受傷,更是氣憤難耐。
而沈浪和應玄子二人,一直盯着天怮,見天怮神色的變化,以爲其要動手發難,二人齊齊上前一步,擋在李燁之前,臉上滿是戒備之色。
天怮見此臉上不由的一僵,臉色頓時蒼白的可怕,臉上頓時露出一股嘲笑之色,隨即神情一厲,面色重新變的冷漠,突然化爲一道遁光,飛速的向洞外走去。
見天怮離去,李燁的臉色瞬間變化,剛要向前追去,但巨大的虛弱之感襲來,只能不甘的看着他離去,而沈浪與應玄子二人,心中也是微微鬆了一口氣,雖然經過三日
的恢復,但倆人的法力並未全復,若是天怮不顧一切動起手來,恐怕二人會吃虧。
然而,正打算轉身的沈浪突然臉色一變,一道白色流光瞬息而至,徑直射向其面,慌忙之中,但看清來物之後,沈浪快若急雷的出手,一把將其接住。
只見,其手中的,乃是一白玉小瓶。
沈浪面現不解之色,隨即打開這白玉小瓶,一股馥郁香馨的丹藥清香瞬間撲鼻而來,只是聞得這藥味,全身都是舒緩了不少,疲憊之色一掃而空。
“玉露丸!”
看到瓶內倒出的丹藥,除了尹天嬌意以外的三人都是不由的驚呼到。
這玉露丸,作爲玉虛宗特有的療傷聖藥,數量極爲稀少,想不到天怮竟會將其拿了出來。
想到剛纔的所爲,沈浪與應玄子二人臉上都是閃過一絲愧疚之色。
沒錯,天怮所留下的,正是當年小賊不知在那裡偷的玉露丸,如今見李燁受傷,最終將其拿了出來。
以李燁的傷勢,恐怕服下這玉露丸之後不久便能痊癒,而且,無論是沈浪還是應玄子或這尹天嬌,這幾人的法力尚未恢復,恐怕還要在洞內修養三四日方可上路。
出了洞後,天怮深吸了一口氣,但臉色卻是變的陰沉,看了身後的巨洞一眼,隨即,轉身,看準了方向,頓時化爲一道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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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山林臥,青草翠翠,虎嘯猿啼鳥鳴等等聲音不斷,萬千美景,卻少有人欣賞。
平坦的低谷之中,一座巨大的宮殿聳立在三面石峰之內。
殿內,無數房屋錯落有致,鱗次櫛比,牆上萬獸圖隨處可見,不少萬獸殿弟子行色匆匆,不時殿內的某處,會響起一聲聲氣勢洶洶的獸吼之聲。
然而此時,整個議事大殿獸王殿,都被一股緊張的氣氛所圍繞。
氣勢恢弘的大殿之中,十三位白髮蒼蒼的老者四散而坐,兩女十一男,臉上盡是嚴肅之色,其中不少人憂心忡忡,坐立不安。
其中,爲首者,正是萬獸殿副殿主徐庶,而緊隨其下,卻是坐着一男一女。
左邊那老者,身穿褐色麻衣,身材似乎並不算高大,長相也頗爲平凡,但其白髮束與腦後,臉上雖帶着些許皺紋,卻也並非老態龍鍾,此時,他正閉目養神,對大殿之上緊張的氣氛視而不見,此人,乃是萬獸殿大長老潘哲,一身神通,極爲恐怖。
而右邊的則是一女長老,一身青衣洗的有些發白,臉上雖略有皺紋,但看起來卻有股不威自怒的感覺,此女,名爲陸敏,在衆長老之中,有着不低的地位。
突然,一聲野獸一般的吼叫響徹整個萬獸殿,但聲音淒厲,如同九幽厲鬼,令人心中發寒。
聽的這一聲怪叫,萬獸殿不少弟子都是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恐懼。
這嘯音自三日之前便開始,而且每隔幾息時間就會突然發出,不分晝夜,鬧得他們坐立不安,不少弟子私自談論,發出這聲音的乃是一頭惡鬼。
但只有少數幾人知道,這聲音並不是惡鬼,乃是由人而發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