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糾結得很, 她秦天希卻睡得香甜,一個翻身都帶着舒坦的“嗯哼”聲,看着她的那張沒一點戒備的可愛的笑臉, 屈軒宇不免動了壞念頭, 忍不住伸手去掀她的被子, 可手還沒有有摸到那軟軟的被窩, 就聽到了踹門的聲音!還有秦天依叫着混蛋的罵罵咧咧!這個時候屈軒宇一驚, 嚇得立馬又縮回了牀角,而秦天希也被這熱鬧給吵醒了,揉着眼睛不明所以的爬了起來, 上身的被子落下,她只穿了個裡衣!裡衣還因爲睡覺的翻滾鬆垮了衣襟, 露出了妃色的肚兜!
屈軒宇看了看秦天希那張因爲秦天希的喊叫而皺眉的臉又低頭看了看那一絲春色, 不免嚥了口唾沫, 不過秦天希也沒讓他看多久,很快就下了牀, 拿了外衣穿上。這個時候擋門的桌子都已經被秦天依隔着門踹翻了,緊接着他就怒氣衝衝的進來了。
看清秦天依那張凶神惡煞的臉屈軒宇這才從剛剛那一絲春光中清醒,立馬緊張的想要躲避,卻見秦天希早已擋在了自己前面。
“屈軒宇你這個混蛋!”
秦天依隔着秦天希指着他罵着,本來慌張的要逃的屈軒宇卻見秦天希那嬌小的奮力護着自己的身子, 那男子漢氣概就騰昇了。於是丟下了手中的衣服, 沒有再多想, 就走了過去, 一把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被秦天依一拳打在了臉上。
隨着他出拳的方向往後甩了下臉,再轉過來的時候屈軒宇的嘴角已經出血了, 秦天希見了激動的又要衝出來,但屈軒宇卻伸手攔着沒讓她上來。
這邊秦天依又要出拳,旁邊的徐鳳就把他給拉開了。兩個男人怒目而視,屈軒宇這才讓秦天希出來,然後她就一臉緊張的拿着衣袖擦着他嘴角的血,再回頭瞪着她哥。
“你幹嘛動不動就打人啊!”
“我動不動就打人!你還說我?你們昨晚做了什麼?”
“我們昨晚什麼也沒做!”
秦天希朝他吼了回去,然秦天依卻還指着屈軒宇一臉不信。
“跟他共處一室,不可能什麼也沒發生!”
“其實我自己也不敢相信居然什麼也沒有發生。”
屈軒宇脫口而出的木然愣到了房間裡的其他人,包括正在關心他傷勢的秦天希,她蹙眉看他,擦他傷口的手一個用力,痛得屈軒宇嗷嗷叫。
“叫你亂說話。”
秦天希丟下這句話扭身走向她哥,屈軒宇想去拉她可已經攔不住了,只好站在原地,看着她走近她哥一臉撒嬌。
“哥,我們真的什麼也沒發生,他昨晚醉了,像個孩子,把我當他娘不讓我走。”
秦天希說着還特意回頭笑看了屈軒宇一眼,覺得難堪的事情又被提起還添油加醋,屈軒宇不禁一臉窘迫和不滿。
“我纔沒有像個孩子!”
可他爲自己的這句辯解根本就沒人在意,秦天依大步衝到兩張被子分窩明顯的牀邊,掀開一陣翻看之後,神色終於有了緩和。
屈軒宇見他有些信了不免也自以爲正人君子的雙手抱胸笑看看不起自己的秦天依一臉得意。
“看到沒,我也算得上是個坐懷不亂的男人。”
以爲自己的這句話多少會得到秦天依的刮目相看或者態度好轉,卻沒想到他不僅看他還是一臉鄙夷,還走了過來指着他的鼻子放狠話。
“下次要再發生這種事,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青鬼現在是我的人,你要讓我兜着走,就試試看啊!”
討厭秦天依無視自己還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所以屈軒宇高傲的回了嘴,可卻沒想到對方卻比自己更得意。
“你知道我怎麼找到這裡的嗎?你的青鬼告訴我的。”
秦天依自問自答後給了他一個殘忍的笑就轉了身,屈軒宇沒接受過來的懵在原地,也沒注意到他拉走秦天希時秦天希三步一回頭看他的那雙感情複雜的大眼。
……
屈穎清怏怏不樂回到農舍,卻在房間的牀上看到了一張寫有劉字的紙條,她好奇的伸手拿過打了開,是智羣留的!
他說晚上三更在河邊的竹林的石亭等她。這是要跟她斷絕關係,跟那個郡主在一起嗎?可爲什麼要再半夜三更?而且還是去外面?難道說是要帶她走?所以才選擇半夜?
也許更郡主成親的事根本就是假的,他是帶自己的走的!她已經爲他受過那麼多苦了,還掉了孩子,他怎麼可能拋棄她?不會的,一定不會。
這樣想着,屈穎清激動了起來,手都在顫抖,不停告訴自己智羣是要帶她遠走高飛,於是她喊來了奶孃。
“小姐,你怎麼了。”
“收拾東西,智羣要帶我走了。”
“劉少爺帶你走?”
奶孃一臉疑惑,而屈穎清一臉自欺欺人的激動得把信給了不安的奶孃。
“他給我留了信,應該是我們剛剛出門他沒等到。”
她告訴奶孃,奶孃看了一眼,再擔心的看着她。
“穎清,你不覺得奇怪嗎?劉帆揚現在還沒入土,他是劉家唯一的男丁晚上要陪守孝,怎麼可能出來見你?而且現在頭七的沒完,更別說帶你走了。”
奶孃擔心的話語讓屈穎清臉色大變,她搶過紙條,抓在胸前,瞪着奶孃滿臉防備。
“你騙我!智羣說了會帶我走的就一定會帶我走!三更半夜,去河邊,他一定是想讓我跟他一起坐船離開這裡。”
屈穎清看着有些歇斯底里,奶孃見她這模樣一臉心疼無奈,想要靠近她,她卻又對她很是戒備。
“穎清,你到底怎麼了?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我們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可回來的路上你先是一臉心事,到了現在又跟瘋了一樣,告訴奶孃,你到底怎麼?”
奶孃說着淚又掉了下來,屈穎清看到她的淚,一瞬間清醒了很多,緊張的神情也立馬變得淡然又空洞,後退了幾步坐在牀邊,可手裡還是拿着那個紙條。
“奶孃,我想靜一靜,你先出去吧。”
她說得淡然冷漠,奶孃看着卻一臉難受,只聽她重重的嘆了口氣,猶豫了再三,還是出了房門將屈穎清一個人留在了裡面。
……
屈軒宇氣急敗壞的衝到了青鬼的房門前,一腳把他的門給踹了開,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品着小酒的青鬼被他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不過望了一眼是他後,又沒當一回事兒的繼續喝着酒。屈軒宇本來就氣,但見他那不急不躁沒有一點歉意的臉,更是七竅生煙了。
“怎麼了?”
青鬼淡然的問他,那清透的眼神讓屈軒宇仍不住抓起桌邊的茶壺就朝他扔了過去,但青鬼一個靈活的躲避,茶壺被扔出了窗外。
“幹什麼!是你叫秦天依來的,是不是?”
他的話一完,青鬼臉色就認真了,放下了酒杯,一臉正經。
“是啊,我不在幫你嗎?你不謝我,衝我發火做什麼。”
“幫我?看看我這裡?你這是在幫我嗎?”
屈軒宇別說別指着自己被秦天依打腫的臉,上去也想給青鬼一拳,可青鬼見勢輕易的就繞開了。
“我真的是在幫你,讓秦天依逮了個正着你不就可以順心娶秦天希了嗎?”
“可我昨晚沒有動她!”
屈軒宇氣結的喊了出來!爲什麼每個人都那麼想他?然而青鬼聽了他的回答卻一臉懷疑。
“可你昨晚還喝醉了。”
“喝醉了又怎樣!”
“酒後亂性啊。”
又回到了這個話題,屈軒宇消化着青鬼的話,那他的意思,他叫秦天依是在幫自己?是自己沒有好好利用?這樣一想,他氣也消了一大半。
“你的意思是你在幫我?”
“當然了,你們生米煮成熟飯讓他抓了個正着,他能怎麼着?最多打你一頓但還是得讓你娶他妹妹吧?誰知道你,喝了酒比沒喝更像個人。”
青鬼說的在理,屈軒宇也點起了頭,看來是自己浪費機會了,白被秦天依揍了一拳。摸着還生疼的臉,屈軒宇嘆了一口氣。
“看來只有厚着臉皮跟着他們走了。”
……
奶孃說的在理,可這信上明明是智羣的字跡。她今天是有點失常了,先是聽到他跟郡主訂親,再是收到這封簡短的不知欲意何爲的字條。她心裡忐忑,可再也不願經受打擊了。所以纔會激動得讓奶孃傷心掉淚。但今晚她必須要出去,不管她要面對的是什麼。
所以這一晚她先是佯裝睡着,然後到了三更悄悄的溜下了牀,穿好衣服,扭手扭腳的出了門。幸好有月光,她也不需要提燈,於是沿着今早的路,朝着河邊的竹林走。這一路,她緊張得很,因爲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失望還是希望。
終於快到了石亭,遠遠的看見亭子裡站着一個穿着夜行衣的人,看不清面龐,但身形卻與智羣的一樣,屈穎清雖有一絲怪異,但還是走上前去了。可越走近卻越覺得那人不是智羣,終於在認定了不是他後她停了下來,心底滿是不安。
“你是誰?”
“我是你心上人派來的。”
“我心上人?智羣嗎?”
“是啊,劉少爺他太忙了,來不了,所以就叫我來處理你。”
那人說着陰險一笑,然後一步步朝着她逼近,兇惡的眼神也讓她想起了上次那個要殺自己的人,於是害怕的一步步後退,但還是不信智羣會叫人來殺自己。
“不可能!智羣不會殺我!”
“不會?少爺可是要做駙馬的人了,他要振興劉家,而你卻是他人生的一個污點,只會影響他以後的道路,玷污劉家的名聲。”
影響他的道路?玷污劉家的名聲?原來是這樣,所以他才留下這張紙條,派了一個陌生人來取她性命。想到這裡,她不禁流下來眼淚,也忘了逃跑。
一隻有力的手掐住了她的喉嚨,屈穎清難受着一張臉,也認命的閉上了眼睛,然而就在她等着這一切結束的時候,突然就被扔到了地上,然後就聽到了黑衣人的哀嚎。她睜開眼,掙扎起疼痛的身體,卻見到了奶孃,她不知什麼時候冒了出來正拿着一把沾着鮮血的匕首正在跟那個黑衣人周旋。
“小姐!快走!快逃!”
奶孃衝她喊着,屈穎清回神,戰戰兢兢的爬了起來,不知所措。
“快走!快走!躲起來!”
奶孃已經被打倒在地了,可還是死死的抱着那個要朝她逼進的黑衣人的腳不讓他前進,屈穎清看着這一幕捂着嘴巴淒厲哭出了聲。
“逃啊!逃!”
奶孃歇斯底里的衝她叫着,屈穎清終於狠心的轉了身朝河邊跑了去。邊跑邊哭,然而她的身後的黑衣人在很快將奶孃解決後,又朝她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