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賭石什麼時候最刺激,無疑就是這種大刀闊斧切石的時候,就連剛剛轉到別處看貨的人都不由得再次走了回來,屏息以待。
“快看,見綠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衆人向切面處看去,就見切口處,出現了一片猶如足球大小的蔥綠。那綠色有些偏黃,並不怎麼純正,但是,卻十分通透,陽光下一照,猶如晶瑩的冰層。
“恭喜,恭喜段老!”‘光明頂’笑呵呵的走了上來,一臉肥肉搞笑的搖了搖,“這可是純正的冰種蔥油綠翡!”
‘光明頂’話音剛落,就見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張口喊道,“段老,我出兩千萬,這塊兒賣給我吧!”
“我出三千萬!”又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高聲競價。
……
人羣外面的聶冰着實嚇了一跳,“這賭石也太暴利了吧!八百萬轉手出去就是三千萬!”
蕭焱難得見聶冰一副吃驚的樣子,心情頓時倍感舒暢,“這算什麼?那塊石還沒切出來,要是吃進去的綠超過五公分,三千萬都是少的!這可是純正的冰種,最重要的是個頭還那麼大!”
“‘冰種’是啥意思?”聶冰對於這種現代的賭石詞彙明顯接受不良。
“翡翠分爲很多不同的種類,最好的是玻璃種,然後就是冰種,糯種,芙蓉種,豆種,玻璃種的質地最晶瑩通透,純度很高;冰種次之,像冰一樣……”
蕭焱盡善盡美的解釋了半天,聶冰總算聽了個大概。同時她也發現了一個問題:好像種頭越好,純淨度越高的翡翠,飽含的靈氣濃度越強。尤其見了那冰種切面之後,聶冰清晰地感到它上面逸散出來的能量,更加證實了這種判斷。
她現在幾乎了可以肯定她腳底下那四塊毛料,有兩塊是冰種,一塊是玻璃種還有一塊稍稍差一些。至於她手中的那塊黑烏砂皮兒似乎比玻璃種還要高一個檔次。聶冰心中暗暗想道:以後挑毛料的時候,就看哪個飽含的能量大,蘊含的靈氣足就行了唄,管他什麼水頭,反正自己有九轉天醫訣這種逆天功法,不管藏得多好的翡翠也別想逃出本姑娘的火眼金睛!
這時,那段長儒也從思考中清醒過來,對着競價的衆人說道,“諸位,抱歉,我要將這塊翡翠切出來看看。”
衆人聽見段老要接着解石,自然也不能說什麼,只是看的更加專注。
段長儒又是大刀闊斧的一刀下去,離出綠的切面大概有五六公分的距離,只是切開一看,完全是白花花的岩石,半分綠色都沒有。不過,這裡畢竟離的較遠,段長儒神色不變的在距離三公分的地方又劃下一刀,隨着慘不忍睹的白色露出來,段長儒的臉色終於有些微變。他小心翼翼的又橫着切了一刀,還是一片白茫茫!
“難道切垮了?這塊是靠皮綠?!”
人羣中開始有人竊竊私語,小聲嘀咕,剛剛競價的那些人則是一副慶幸的表情。
段長儒那沉穩鎮定的臉上也慢慢的沁出了一層細汗。他仍舊不死心,用磨石機沿着蔥綠色的界面輕輕的擦磨下去,這才終於肯定這塊毛料果然是該死的靠皮綠!
若說段長儒出了些細汗,那此時的‘光明頂’就是大汗淋漓。賭石之王居然在他這兒切垮了,誰還敢來他這兒買毛料啊!果然,衆人一看段長儒切垮了,都滿是遺憾的散了開去,這店鋪面前立馬空了不少。
“老王。”
人羣散開之後,蕭焱和聶冰的身影自然就露了出來。蕭焱衝‘光明頂’老王點了個頭,算是打過招呼。
“哎呦,原來是焱哥,過來看毛料啊,怎麼樣,整兩塊兒吧!”老王雖然看上去白白胖胖,可畢竟已經四十多歲的人了。聽他嘴裡吐出‘焱哥’這倆字,聶冰是咋都覺得彆扭。
“不是我想買毛料,是這位聶冰小姐。”蕭焱兩手瀟灑的插着褲兜,整個人風神俊朗的讓人嫉妒。
“原來是聶……”
老王還沒見過幾個女人來賭石的,打從心底裡認爲這不過是蕭焱的一個女朋友,過來玩玩罷了。可是,任何思想在轉眼瞧見聶冰的時候都戛然而止。
老王也算是見過世面的,漂亮的女人也不是沒見過。可是像聶冰這樣精緻絕豔的女子卻是頭一遭見着。他只覺得眼前這女子的肌膚比那最通透晶瑩的翡翠還要細膩幾分,這女子的雙眸比那煙籠春水的美玉還要波光瀲灩,她整個人站在陽光下便讓人覺得美玉生輝,瑰姿絕麗。
不光是老王,就連着一邊的賭石之王段長儒都不由的使勁瞧了聶冰幾眼。
畢竟,金玉和美人永遠是男人的最愛。
蕭焱見老王一副色授魂與的樣子登時就不樂意了,“嘿,眼睛瞅哪兒呢!小心眼珠子掉出來!”
“呃……”老王見蕭焱面色不善,趕忙說道,“焱哥,別生氣,我這不是被嫂子給驚豔了嘛……”
“你管誰叫嫂子?”聶冰一聽這話臉上早已蒙上一層酷寒,仔細觀察還能發現她嘴角微微的抽搐。她倒不是介意被別人誤解是蕭焱的妻子,只是她這身體貌似才二十歲吧,居然被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叫嫂子,這事兒擱誰身上都不會舒服。
老王此時也知道蕭焱和聶冰兩人絕對不是他想象中的關係,尤其是聶冰的眼神,整得他心肝兒都有點顫。他實在是沒想到這麼一個妖嬈嬌嫩的美人居然有着九天冷月般氣質。他訕笑着說道,“口誤,口誤,聶冰小姐,你不是要購買毛料嗎?”
蕭焱心裡卻美滋滋,幾乎甜到嗓子眼兒裡。他幫腔着說道,“對啊,小姐,你想買的是哪幾塊?”
聶冰指了指攤再腳邊的四塊毛料,“就這幾塊。價格你儘管說,我不會還價,不過,這塊兒毛料要算做添頭。”聶冰說完,揚了揚手中的那塊黑烏砂皮的小塊毛料。
老王低頭仔細看了看聶冰挑的那幾塊毛料,表象實在是不怎麼樣。尤其是聶冰手裡那塊,就算是添頭都沒人願意要。當下,他咧嘴一笑,“既然聶小姐爽快,我也不是墨跡人。我這廠房中的毛料都是全賭的,來源好,價格呢是按公斤算。兩千塊一公斤,我這就給您秤秤。”
老王說着便把那四塊毛料輪番稱量了一下。
“一共是七十二公斤,算起來是十四萬四千,您是焱哥介紹過來的,零頭我就不要了,那塊兒黑烏砂皮也白送,十四萬怎麼樣?”老王略略算了算,便爽快地說道。
老王可以說是這一行的老頭條了,他一眼就看出這聶冰根本什麼都不懂。若是換了旁人,他必定會發揮自己的奸商本色敲上一筆。只是,這聶冰是蕭焱介紹過來的,蕭焱在賭石界也算有些名氣,況且他在國外家資豐厚,很有些關係,老王自然犯不着爲了區區幾萬塊得罪他。最重要的就是,老王也是個男人,聶冰這樣的女人無疑就是男人戒不了的鴉片香,就算沒有蕭焱,他也捨不得衝聶冰多敲一分錢。
聶冰的確被老王熱情而又幹脆的服務態度整得楞了一下,隨即便看到蕭焱在衝她點頭,她就知道這價錢是絕對公平。
“好,你等着,我這就轉賬。”聶冰說完便要了老王的賬號,一個電話衝銀行撥了過去。如今,她手頭上還剩一百多萬,區區十幾萬還是付得起的。
“好了,錢到帳了,聶小姐,你要不要在這裡解石?”老王見聶冰用得是她自己的錢,態度越發的好了。
“當然。”聶冰淡淡的說道。
這時,一直坐在旁邊切石的段長儒走了過來,“老王,這塊毛料你還回收嗎?”
聶冰,蕭焱和老王回身看去,就見那塊巨型毛料早已被段長儒切得七零八落,幾乎已經沒了五分之一,只剩下一塊二十五公分高,十公分寬,大概二十公分厚的毛料算是比較完整的。段長儒指的正是這塊毛料。
老王見此,臉都要皺到一塊了,“我說段老啊,您把這毛料都切成這樣了,我還怎麼回收啊,您好歹給老弟我留口飯吃啊。”
畢竟段長儒已經將那塊毛料解成那個樣子了,沒人相信這塊毛料中還能再出綠。老王要是把它買了就相當於買了塊兒石頭,以老王的精明怎麼可能做這種傻事!
“行了,別哭窮了,說吧,多少錢回收。”段長儒不愧是段長儒,就算切垮了,臉上也沒有太多的頹然之色,只是有些遺憾罷了。
“五千,最多五千!”老王伸出五根胖胖肥肥的手指頭在段長儒面前晃了晃。
聶冰心下一驚,剛剛還炒到三千萬,現在就值五千塊,這還真是一刀窮,一刀富,一刀天堂,一刀地獄啊!
想到這兒,她不禁蹲下,伸出手摸了摸那塊殘餘毛料,卻在右手接觸到那塊毛料的時候,瞬間呆了一下。一股僅僅比那塊黑烏砂皮兒弱了一點兒的能量波動緩緩的傳了過來。
難道在這塊廢料里居然有極品翡翠?
聶冰再不遲疑,將靈氣貫注於指尖,浩浩蕩蕩的透過岩石表皮滲了下去。
霎時,大片大片通透濃郁的綠色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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