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在看什麼?”此時,蕭焱和艾瑞克兩人已經結束了爭吵,勾肩搭背的走了過來,一副哥倆好的樣子。聶冰發現蕭焱手中拿着一個青銅雕制的古樸花瓶,看來這躺地下黑市之行已經有所收穫。
“聶小姐,初次見面,我叫艾瑞克。”艾瑞克紳士的向聶冰行了一個歐美中世紀皇家貴族的見面禮,動作優雅標準,眼神中卻依舊是烈火熊熊,“您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女子,能見到你是我的榮幸!今天,不管聶小姐在店裡看上什麼東西,我都免費送給您!”
“我靠!差別待遇!有異性沒人性!”蕭焱惡狠狠盯着笑得陽光燦爛的艾瑞克,衝聶冰咬牙切齒的說道,“小姐,這廝平常就是一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難得開了一次金口,你就別客氣,使勁拿!我看他一會兒怎麼裝大尾巴狼!”
“阿焱,你少在這裡給我指畫手腳!”
“是指手畫腳!洋鬼子!”
聶冰對於這兩人一會兒好的像一個人,一會兒又像階級敵人的模式已經是見怪不怪。她舉起手中的黑鼎,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那我就不客氣了,我要這尊黑鼎。”
聶冰的話頓時吸引了蕭焱兩個人的注意。
“買糕的,你居然能這麼輕鬆的拿起這尊鼎,真是太神奇了!”艾瑞克一見聶冰手中拿着黑鼎,立刻驚訝的像是見到了UFO。
蕭焱卻不明所以的說的道,“不就是尊鼎嗎?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只是材質奇特一些,也看不出年份,有多值錢?”
蕭焱一邊說,一邊從聶冰手中接過那尊黑鼎,想要好好的研究一下。沒想到,入手一沉,生生的嚇了他一大跳,他實在是沒想到這拳頭大小的東西會有這樣的重量!她……怎麼會那麼輕鬆的拿起來?
“這鼎怎麼回事,怎麼會這麼沉?”蕭焱這話雖然是衝着艾瑞克說得,但是,眼睛卻緊緊的盯着聶冰,眼神中閃爍着忽明忽暗的花火。
“這鼎是我和一個考古隊在美洲邊緣的一個沙漠中找到的,當時,要不是因爲有飛機,我還不能把這個東西帶回來,它實在是太沉了!不過,回來以後我找資歷深厚的古董專家鑑定這尊鼎的價值,卻發現這尊鼎根本鑑定不出年限和材質,久而久之就放在這裡無津問人嘍!”艾瑞克無奈聳了聳肩膀,臉上的驚訝仍就沒有退卻,看聶冰的神情就像是在看戰爭女神雅典娜,滿滿都是崇拜!
“是無人問津!”蕭焱再次糾正道。一張迷人的俊臉若有所思的轉向聶冰,柔聲問道,“小姐,你確定要這個東西?”
“我確定!”聶冰回答的斬釘截鐵,沒有一絲猶豫。就算它不是修真界的寶器,光憑它自身的材質已經可以說是無價之寶!況且,聶冰已經答應要給林政煉製築基丹,正好缺一個煉丹鼎,這尊黑頂對於聶冰來說無異於雪中送炭。等到她的實力到達金丹期的時候,就可以將黑鼎煉化成爲自己的法器儲存於丹田之中。這黑鼎對於她的價值簡直是不可估量!不用說艾瑞克還是白送給她,就算是天價,她也一樣志在必得!
“好好好,既然聶小姐喜歡,這鼎就是你的了!只是它太醜了,實在是配不上你!”艾瑞克撇了撇嘴,水藍色的眸子中帶着淡淡的惋惜,似乎爲聶冰就要了這麼一尊破鼎而感到不值。
不知道爲什麼,就在艾瑞克對着黑鼎露出鄙視的眼神的時候,聶冰感到手中的黑鼎似乎輕微的顫動了一下,一種名爲不滿的情緒順着聶冰的手臂,傳遞到她的心裡,只是這種情緒消失的太快,讓她以爲這不過是自己的錯覺。
直到聶冰和蕭焱走出艾瑞克的店鋪老遠,那艾瑞克還一臉癡迷的站在門口眼巴巴的望着,那依依不捨的樣子,讓蕭焱二人都有些哭笑不得。
“這傢伙對美的執着已經到了一種偏執的地步,小姐,你別介意。”蕭焱對於有這麼一個朋友似乎也很是頭疼。
“難得,我家保姆也有替別人說話的時候……”聶冰得了神秘黑鼎,心情大好,笑容裡少了幾分淡漠多了些清新,那樣子像極了初春雨後的芙蓉山色,絕豔的出塵。“放心,我還不至於這麼小氣。”
聶冰對艾瑞克是真的沒什麼惡感,因爲她清楚的發現艾瑞克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曠古絕今的藝術品,更多的是欣賞和崇拜,這種感情熱烈的純粹,讓人還真的討厭不起來。
“對了,你買個古董花瓶幹什麼,很值錢嗎?”聶冰隨口問道。
“這個呀!”蕭焱見聶冰問起他的古董花瓶,立馬跟打了雞血似的,“我就是覺得家裡缺個擺設,那個林什麼雪,袁大頭還有那隻狐狸精總送你鮮花,我送你花瓶,怎麼說都壓他們一頭。你放心,這花瓶才三百多萬,挺便宜的!”
三百多萬還挺便宜的?!聶冰無語的瞪了蕭焱一眼,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敗家!”
聶冰和蕭焱又在地下黑市的深處轉了一會兒,發現沒什麼能引起他們興趣的東西,便想要順着原路離開。
出乎二人意料的是,就在聶冰他們剛剛進入的那條道上突然多了一個很是詭異的攤位。
說它詭異是因爲這攤位的位置擺得實在是有點人神共憤!正好擺在道路的正中央!十分影響這條路上的‘交通’,更影響兩邊店鋪的生意。偏偏那兩邊店鋪的老闆站在門口吹鬍子瞪眼,卻是敢怒不敢言,似乎中間那攤位的主人是一個極爲難惹的主兒。
聶冰因爲六識出衆,離得老遠,便看清了那個慵懶的坐在攤位後面的男子。
那男子面如冠玉,眉目如畫,硃脣皓齒,顏如高山冰雪,帶着終年不化的溫度,朗朗出塵的高華。他穿了一身件復古的長衫,上面繡着繁複的暗紋,單看這衣服的做工面料就知道價值不菲。但這男子就好像渾然未覺,隨意的席地而坐,任由地上的塵土沾染在月白色的衣衫之上。
遠遠看去,這男子就像是從古風畫卷中走出來的人物一般。就是這樣一個素淡出塵的男子卻偏偏染了一頭酒紅色的長髮,在風中勾畫出濃烈的弧度,彷彿在宣泄對世俗的不滿。
出塵離世卻又憤世嫉俗!這是聶冰對這個男子的第一印象。
她突然很好奇這樣的男子會在這裡賣些什麼?她用目光在那男子的攤位上草草一掃,卻倏地停住了目光,滿臉的驚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