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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曉可並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一直焦急不安的等在家裡,直到宋承閒夫婦抱着簡簡回到宋宅,他的心才稍稍安穩下來。
那時, 夜色已深。宋伯和宋曉可正守在後院的暗門處, 聽到牆外的暗號, 宋伯連忙打開後門, 宋承閒夫婦一閃身, 進了後院。
在朦朧的月色下,宋曉可看到簡簡正趴在宋承閒的懷裡沉沉的熟睡着,身上蓋着一件夾克衫。
他連忙從父親懷裡接過簡簡, 緊緊的摟着,焦灼了一天的心, 忽然平靜下來。
正在前院修煉武功的宋時遠和葉無音, 一聽到動靜, 也趕忙停下手中的招式,迎上前來。
一行人進了堂屋, 圍着宋承閒夫婦坐下來。宋伯從廚房裡端來了酸梅湯,招呼着大家潤潤嗓子。
宋曉可抱着簡簡,走進南屋,輕輕放在大牀上,給他蓋上了小毛毯, 這才倚着牀頭, 鬆了一口氣。
一晚上提心吊膽的, 看到父母平安歸來, 這才緩緩氣。他看了看手裡這件深灰色的連帽男式夾克衫, 正是崔世言早晨離開時穿的那件外套。
這個人恐怕又在熬夜加班了。看到父母臉上嚴肅的神情,宋曉可就知道一定是有事情發生了。
當衆人聚在客廳裡, 聽完宋承閒的講述,不禁暗自心驚。想不到平江城裡,在一派平靜之下,竟然蘊含着無盡的兇險。
宋承閒夫婦的心裡,也隱隱有一種不安。
他們凌晨時分抱着簡簡從后街返回時,在幾條衚衕裡隱隱感覺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窺視感。恐怕暗夜勢力的觸角正在平江城裡四處延伸着,層層滲透着。宋宅周圍,即便佈滿了結界和迷障,也並不安全。
“引蛇出洞的計劃,恐怕要提前展開了。等天亮了,文文帶着簡簡,和有閒一起搬回研究所家屬院,這一段時間暫時不要回來。”
宋曉可點了點頭。他接過父親遞過來的兩站畫像,仔細查看着。
這個蒙面年輕人看起來很特別,似乎在哪裡見過。以宋曉可超強的記憶力,只要是見過的人應該不會忘記,可這個人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難道他曾經見過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幅畫或圖片?
當葉無音看到神算子的畫像時,大吃一驚。
“這人就是神算子?”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連忙掏出手機,打開微信,調出了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是兩天前弟弟葉無隱從嶺南發來的,當時他和柳嶽正在一家古董鋪子裡,和嶺南當地的幾位收藏家興高采烈的交談着,一起品鑑着一幅古畫。
他把手機遞給了宋承閒,宋承閒心知有事,顧不上忌諱,接過來一看。
照片中那個戴眼鏡的清俊男子,與神算子的畫像,有幾分相似。
坐在一旁的嶽靈靈接過手機看了看,照片中的男子與“老獼”記憶中的影像迅速重疊在了一起。她微微點了點頭,說道:
“這個人,恐怕就是我們要找的神算子!”
壞啦,弟弟葉無隱恐怕會有危險。
葉無音第一時間感覺到了不安,他拿着手機跑到院子裡撥打弟弟葉無隱的電話,不在服務區?他又撥打柳嶽的電話,還是打不通。
“是因爲晚上關機了?還是真的出事了?”
葉無音焦灼不安。他在院子裡來回轉了幾圈,最後打電話給葉無丘。電話裡葉無丘睡意朦朧的,說道:
“葉無隱和柳嶽正在嶺南,上午才通過電話,說是在哪家古董鋪子裡又發現了什麼寶貝。”
葉無音一聽,心涼了半截。
凶多吉少。
如果那位男子真的是神算子,當他猜測到葉無隱和葉無音的關係時,以神算子一貫的陰險手段,豈能輕易放過?
而現在,他只能寄希望於葉無隱的身份還未暴露,倆人晚上睡覺前關了手機。
宋曉可打電話把剛纔的發現報告給了崔世言。
那時,崔世言和調查科的同事們正在信息庫裡查找藍星基金理事會成員資料,調取各位成員的身份信息。當他聽到嶺南的這條線索,立刻縮小了篩選範圍。
“葉無隱有可能被綁架了?”
崔世言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他立刻通知電訊組,定位葉無隱、柳嶽的手機號碼,查找倆人的位置信息。
一個小時之後,電訊組查到了葉無隱手機關機前的位置,是在嶺南某市東湖附近。隨後,電訊組又對東湖區域的酒店進行了排查,很快查到了葉無隱和柳嶽入住的湖濱酒店。
但葉無隱和柳嶽的客房內線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
前臺值班人員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她立即通知值班經理與客房服務員前去敲門,客房內依然無人應答。
最後,當客房經理打開房門時,發現房間裡空無一人,而客人的行李卻在屋內。
葉無隱和柳嶽失蹤了?
酒店保衛科立刻調取了監控錄像,發現凌晨十二點至二點之間,客房區的監控錄像莫名其妙出現了故障,所有的視頻畫面雖然是動態的,但卻是十二點之前的錄影在重複播放着。
當地片警一接到酒店前臺的報案,就匆匆趕到了湖濱酒店。那時,天已經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