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羅地陣法確實強大,它的強大之處在於它的三種效果——禁空、封地、鎖靈!令陣之人天無路,入地無門,還無法使用技法,只能純以肉身相抗!但人家佈陣者卻能使用技法!算是臣級肉身也架不住一羣將級技法得狠揍啊!
正常的武者,一旦落入“天羅地”,基本是無解之局。三寸人間 傳說,數十名萬級武者,能圍殺一個將級前期武者;若是佈陣的萬級武者人數達到幾百甚至千人,所提供的能量足以令將級高端武者“望靈生嘆”了。
天驕庭雖然緊守蝶仙谷,可培育魂獸召喚師無數,但也只是在武者前期幫助較大,到了將級高端境界,對蝶仙的依賴便大不如前了。
真正能讓天驕庭笑傲蘭陵域的,正是這“天羅地”陣法!
即便是各大一流勢力掌門人,或是各僞臣級的太長老,也沒人敢嘗試“天羅地”的滋味!
可見“天羅地”的威名之旺,威能之盛!
但如今的前世勇,不會飛天,不會遁地,更不會使用靈力!“天羅地”對前世勇根本絲毫作用都不起,反倒被一身“橫練”的傀儡軀體所剋制。
要不怎麼說,天下萬事萬物,相生相剋,沒有最強,只有相對更強!
隨着又一隻金剛骨刃鴕的暴破,“天羅地”似乎終於接受了現實的殘酷,它們是難以對陣的“跳蚤”產生什麼威脅了,反而自身損失不斷。
於是,“天羅地”重整陣型,放棄對地靈石龜的圍殺,亦步亦趨,慢慢遠退……
“快看,快看,它們退了!”
地靈石樹妖樹冠一陣歡呼。
“cao!說來來,說走走,哪兒有那麼容易!前世勇,衝啊,像個爺們兒一樣,殺他個七進七出!”“朱遲俊”在那裡大喊大叫。
石寶巖也是眯眼微笑,前世勇算是少門主的打手,但有何嘗不是他的成績呢!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他石寶巖凝結出的地靈傀儡啊!
突然,石寶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神一驚,慌忙叫道,“少門主,別衝動,趕緊讓錢老前輩回來,窮寇莫追啊!”
“怕什麼,難道你沒看出來嗎,那幫什麼騎兵隊是一羣菜b,前世勇尾隨殺過去,能一個一個的把他們盡數殲滅,一勞永逸啊!”“朱遲俊”不聽勸告。
“不是啊,少門主!我沒加持聚靈土盾,錢老前輩無法回覆大地之力,現在他體內的大地之力是用一點少一點啊!”
“我……我去——”“朱遲俊”一臉無語,“我說老石啊,你好歹也是一個久經戰陣的老鳥兒了,咱不帶這麼掉鏈子的好不好啊!”
“我……實在是沒辦法啊,我傾盡全力凝聚大地之力塑造了錢老前輩的傀儡身軀,一點餘力都沒剩下,也無法加持聚靈土盾了。”
無奈,前世勇只好乖乖地跑了回來。
一同回來的,還有地靈石龜。
此時的地靈石龜已經慘不忍睹,龜殼裂痕縱橫,甚至有幾道傷痕已經觸碰到了石龜的真正肉身,左前肢盡毀,其他三肢也殘破不全,龜(和諧)頭碎了一半。若是真正的生物個體的話,這種傷勢基本也去見死神他老人家了!
好在地靈傀儡不是生物個體,只要靈魂引子沒有完全消散,傀儡身軀能行動自如;只要大地之力充足,傀儡軀體的傷勢能逐漸恢復。
石寶巖當先以最高水平,爲前世勇加持了聚靈土盾——這可是一個超級打手,有他在,骨刃鴕騎兵隊佈置的“天羅地”陣法,將不再有任何威脅。
然後,石寶巖開始凝神感知,感知大地遠方的形勢。
“怎麼樣?那隊骨刃鴕騎兵離開沒有?”薛傾依忍不住問道。
石寶巖嘆了口氣,手指遠方,“十公里之外,他們在那裡休整。”
十公里,對於將級五重以的金剛骨刃鴕來說,不需要任何術法加成,純以腳力來跑,頂多兩分鐘即可!那些低級骨刃鴕,五、六分鐘也差不多能跑完。而且,傳說,天驕庭有一種行軍陣法,可以強帶弱,相互借力,極大提高整體行軍速度。
它們若想追擊地靈石龜,不要太簡單!
“看樣子,那隊騎兵是要不死不休了!天驕庭……我記住你們了!”薛傾依寒聲說道。
石寶巖卻是緊皺眉頭,輕緩搖頭,“不一定是天驕庭!我總覺得這對骨刃鴕騎兵佈置的‘天羅地’,與以往天驕庭的‘天羅地’有些不同,是想不出到底哪裡不對!”
“魂獸不對!即便那些骨刃鴕不是魂獸,只是坐騎,也不可能組成‘天羅地’陣法!”秋紫凝肯定地說道。
“爲什麼?”“朱遲俊”傻乎乎地問道。
“組成陣法的生物個體,必須行令禁止,不可特立獨行。所有人,所有獸,都必須有同一個思想主持。人類武者還好說,可以聽從命令,但獸類卻難以操控,除非是羣居魔獸纔有紀律性可言,如:狼、蜂、蟻或者蝴蝶等羣居生物。而金剛骨刃鴕,明顯是那種孤身王者,根本無法與同類相互配合。”
“所以你覺得魂獸不對?”“朱遲俊”看了看秋紫凝,又看向石寶巖,“老石,是這個地方不對嗎?”
“不……不止!骨刃鴕野性難馴,根本無法成爲坐騎,歷史從未有人成功過……除非將其煉化爲魂獸。可天驕庭弟子緊守着蝶仙谷,又何必捨近求遠,來煉化金剛骨刃鴕爲魂獸呢!這是一點令我怪的地方……還有,還有……”石寶巖眉頭更緊,呆呆看着骨刃鴕離去的方向,陷入深深的思考之。
“朱遲俊”也隨着石寶巖的視線不斷延伸,他也被“天羅地”陣法挑起了曾經的記憶……人極廣場之,鐵壁長老身死之日……白雪潔指揮天驕庭門人,封殺自己各種退路……當日的場景不斷閃過腦海……
對!是這個畫面!
白雪潔正在指揮天驕庭門人!
白雪潔指揮!
所有天驕庭門人都以白雪潔爲統一思想,白雪潔命令“禁空”,天驕庭門人統一施爲,禁制了空行爲;白雪潔命令“封地”,天驕庭門人統一發力,封禁了入地……
白雪潔停頓了一下,沒有下達“鎖靈”的命令,也許是因爲周圍還有其他宗門人,她不想誤傷,更不想被人誤會,所以,“鎖靈”指令遲遲未下!
於是,吳勇有了一絲喘息之機,化身幽鬼,藉助幽靈衛“瞬息千里”,逃了出去……
可見陣法主持者的重要性,主持者選擇正確了,則大功告成;主持者犯二兒或指令錯誤了,則功敗垂成。因爲所有人都要遵從陣法主持者的指令。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天羅地”陣法應該有一個陣法主持者!
但這隊骨刃鴕騎兵,他們佈置“天羅地”,自始至終竟然沒有陣法主持者!無論是佈陣、變隊形、撤離,全部都是各骨刃鴕騎兵自主行動,猶如暗有一隻控制人心的大手,控制住了所有人、所有獸的靈魂!
機器還機器的一對骨刃鴕騎兵……
“朱遲俊”作爲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自然不能總是太過顯眼,有一次解救大家的事蹟足夠了。所以,他選擇了沉默。
但前世勇沒有這個問題,在大家的眼,前世勇生前一定是一個不世出的絕頂高手,是衆人需要仰視的“錢老前輩”。
於是,前世勇輕咳了一聲,提醒道,“那個……小石啊,我看着這隊騎兵調教得挺不錯啊,都不需要有人指揮,能行令禁止,共同進退了!”
“沒人指揮?”石寶巖眼前一亮,“對!是這個!騎兵之間聯繫得太過緊密了!地靈石龜首次捕捉到一個骨刃鴕之後,馬遁入地下,卻立即被其他騎兵發現,直接開啓‘封地’模式逼出了地靈石龜。而且,以往我見到的‘天羅地’都是要靠主持者指揮的,而這次的‘天羅地’,是自行運轉的!天驕庭明顯沒有掌握令‘天羅地’自行運轉的技術!”
“所以你覺得這隊骨刃鴕騎兵不是天驕庭的啦?”薛卿依沒好氣地白了石寶巖一眼,“哪家大勢力還沒有點隱藏手段,萬一這隊骨刃鴕騎兵是天驕庭的隱藏手段呢?萬一天驕庭暗已經掌握了令‘天羅地’自行運轉的技術了呢?我只知道,‘天羅地’陣法,只有天驕一家擁有,而這對騎兵,戰陣純熟,沒有時間年的配合,絕達不到這種程度!”
“額,這……”石寶巖一時語塞。
“朱遲俊”可憐地看了石寶巖一眼,搖了搖頭說道,“老石啊,虧你活了這麼大歲數了,還沒活明白?千萬不要質疑女人的決定!薛長老說了,她記住天驕庭了,以後必須要給天驕庭一點顏色看看!不管這隊騎兵是不是天驕庭的,誰讓它們令薛長老記住天驕庭了呢!而你,作爲一個男人,只能做一件事,是幫助薛長老給天驕庭一點顏色看看!”
“啊?哦,我這……”石寶巖傻乎乎地不知所措。
“閉嘴!”薛卿依冷冷地喝了一聲,不知是在說“朱遲俊”,還是要制止石寶巖繼續說下去,不過臉分明有着一絲蘊紅,更顯明豔動人。
“好了,俊哥,別鬧了,還是想想怎麼擺脫那隊騎兵吧!”秋紫凝拉了拉“朱遲俊”說道。
“擺脫?幹嗎擺脫?有我的前世勇在,那種菜b騎兵,來多少死多少!”“朱遲俊”大言不慚地說道,好像前世勇的存在,完全是他一個人的功勞似的。
“不一樣的,錢老前輩不懼‘天羅地’,但我們這些人卻不行,一旦被‘天羅地’圍困,只怕九死一聲啊!”秋紫凝說道。
“有地靈石樹妖在,你們怕什麼?”
紫凝回看了石寶巖一眼,說道,“在地靈傀儡這方面,石長老纔是權威,我只能模糊地感知而已。”
石寶巖苦笑一聲,“‘明察秋毫’果然名不虛傳,的確,地靈傀儡的召喚是有限制的……”
地靈傀儡的召喚限制是,同一個靈魂引子,短期內不得進行多次召喚!
地靈傀儡塑造成型之後,只要時刻加持着“聚靈土盾”,便可以一直生存下去,大地之力是它存在的能量源泉。
可一旦收回靈魂引子,地靈傀儡不攻自破,同時,靈魂引子會對“地靈傀儡”這種術法產生一定抗性,這種抗性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慢慢減弱,但在這期間,是無法再次利用這一個靈魂引子進行召喚了。
地靈石樹妖的確強大,導引出石樹森林,任他骨刃鴕騎兵隊衝鋒無敵,也不敢貿然進入。可它生前畢竟是植系精怪,是一顆大樹,無法移動。無論它再怎麼強大,都只能固守一隅,而無法一直保護衆人前行。。
但薛傾依一行人必須趕路,他們要穿過銀白沙漠,趕往求魔教。
如果離開此地,石寶巖必定捨不得此扔下強大的石樹妖靈魂,而只要收回石樹妖靈魂,則地靈石樹妖便要崩潰了。
那麼下一次再遇到骨刃鴕騎兵的追襲,他們再沒有石樹森林的防禦了。
一旦受困於“天羅地”,算前世勇再能跳脫,它也保證不了薛傾依一行十二人的生命安全……
“要不……咱們先留在這裡,我讓前世勇出去殺光那隊骨刃鴕騎兵?”“朱遲俊”試着說道。
“切,在沙漠追殺骨刃鴕,你確定腦袋沒有秀逗嗎!”陸遙在不遠處冷哼道。
“你說話再這麼陰陽怪氣的,信不信我讓前世勇抽你丫的!”“朱遲俊”怒聲喝道。
吳勇真不明白,這陸遙到底是怎麼了,好歹也是一個將級十重檔高手,竟然老和“朱遲俊”那個紈絝子弟過不去,真以爲林鳳音夫婦下落不明,這個軟柿子那麼好捏嗎!
“哼!仗着祖餘蔭留了點點手段,驕傲地不得了,你們家姓朱的男人,果然沒一個爺們兒!”陸遙仍不悔改。
“朱遲俊”冷眼掃了他一下,前世勇猛然暴動,一躥,一拳。
陸遙倉促間雙臂護胸,正擋住前世勇的這一拳。
砰!
轟——
陸遙直接被擊飛,重重地撞到了一株近十米的石樹樹幹,把石樹都給震出了狀裂痕。而陸遙身的衣服,也由於氣爆的摧殘,全部被撕成了破布條;氣血翻滾,臂如骨裂,嘴角的鮮血流個不停。
“你……”陸遙剛想說話,卻是一口氣提不來,滿臉脹紅,怒目而視。
石寶巖立即躥到了陸遙身前,攔截在前世勇和陸遙間和稀泥,“錢老前輩,息怒,息怒!”
“你們兩個,夠了!”薛傾依怒喝道,俏臉含霜。
“朱遲俊”也沒想過真的重傷陸遙,眼見石寶巖、薛傾依兩口子要做和事老,召回了前世勇,嘴角一撇,“哼,犯賤!”
石寶巖手撫陸遙前胸,暗運靈力,助他緩下了胸前悶氣。
陸遙卻毫不領情,也沒臉在這裡繼續呆下去了,站起身來,晃了幾晃,消失在了石樹林。
“切,我還當你多麼爺們兒呢,打不過逃,還高手呢,也不嫌丟人!”“朱遲俊”一臉諷刺地說道。
“你……”薛傾依長吸了口氣,忍氣說道,“少門主,你怎麼還真動手啊!陸遙雖然嘴臭,但在你沒有地靈傀儡護身的時候,並沒爲難你吧!”
“嗯……是沒爲難我……是左一個垃圾、右一個累贅地叫着!”“朱遲俊”冷着一張臉說道。
薛傾依長嘆一口氣,“可他終究是沒有動手吧……”
“他倒是敢?本少貴爲緣門少門主,他敢動本少一根毫毛,算他逃到天涯海角,宗門也不會放過他!”
薛傾依靜靜地看着“朱遲俊”,突然說道,“少門主,對陸遙這個人,你瞭解多少?”
“他?我需要了解嗎?”
“你隨我來!”薛卿依把“朱遲俊”帶到了一個無人之處,輕聲說道,“陸遙看你不順眼是有原因的……他是你母親的青梅竹馬!”
“啊?”“朱遲俊”一臉呆滯。
這可是爆的猛料啊!吳勇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林鳳音和陸遙還有這麼一齣兒呢!
原來,林鳳音和陸遙纔是天生一對兒,朱嘯山卻是第三者插足,而且,朱嘯山橫刀奪愛的手段並不光彩,他是依靠門長輩的干涉,才奪得了林鳳音的芳心。
而陸遙本也算是天資縱橫之輩,朱嘯山只強不弱。卻在一次鬥之,被朱嘯山施以暗手重創,傷了經脈和本源,導致他每進一分實力,都要付出他人幾倍的艱辛。
朱嘯山年輕時行事也夠噁心人的,給老情敵留下暗傷,未再多陷害,反而做出一副彌補的模樣,有事沒事帶着林鳳音去陸遙面前晃一圈,假借探訪名義,秀秀恩愛,探討一下近期功力進展什麼的,每次都能氣得陸遙在他們走後吐血三升,更別說實力進境了。
當時的林鳳音還是一個對情事較懵懂的小女孩兒,全隨朱嘯山心意,使得朱嘯山屢屢得手。直到後來女孩兒長大了,朱嘯山心性也成熟了,才放過了對陸遙的蹂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