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太森突然死死地盯着吳勇,“吳少,您說句實話,鳳晰這孩子怎麼樣!難道您真的一點都不動心嗎!難道您真的眼睜睜看着落入林鳳音的魔爪嗎!”
“我……”想到了落鳳晰對自己的種種關心,想到了落鳳晰清秀的容貌和脖頸的那一抹誘白,吳勇一時語塞。
男人是這樣,也許並不認爲自己是真的動了情,但若是眼睜睜看着一個大美女受苦受難,心裡也極端不是滋味。
吳勇是一個很正常的男人。
“好吧,您老如果想到什麼好辦法的話,我會盡力配合!告辭——”吳勇狼狽地逃離了……
花太森沒有離開,定定地看着吳勇離開的方向,老眼渾濁,不知在想着什麼。
“您真的打算把希望放到他的身?”一個女音幽幽響起,樹林,無數靈力匯聚一起,形成一個宮裝美婦。
若是吳勇在此,一眼能認出,來人竟是薛卿依。估計打死他都想不到,薛卿依和花太森竟然暗會有私會。
“自從老夫第一眼看到他時,便察覺了他的不凡,他的魂力凝實無,是老夫平生僅見,甚至我都無法判斷出他的魂力究竟強到了什麼地步!”
“這怎麼可能?吳勇畢竟僅僅萬級二重啊!”薛卿依驚訝道。
“我也以爲我的天眼神通感知錯了,所以才讓你去試探他。你還記得當初我讓你送給吳勇的離魂玉嗎?”
當初,落鳳晰閉關,吳勇獨自在鳳鳴洞修煉,薛卿依曾令送飯的弟子,假借落鳳晰的名義,送給了吳勇一塊離魂玉。
修煉魂術時佩戴離魂玉,對魂力的增長有很大幫助。不過沒有人能想到,這竟然是花太森的意思。
“花爺爺,我一直不太明白您的用意,把離魂玉送給吳勇,究竟是爲了什麼?”
花太森拿出了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玉石,“這是從那枚離魂玉磕下來的,我的天眼神通可以通過這一小塊離魂玉,追根溯源到那枚大塊離魂玉的變化,只要吳勇使用過一次離魂玉修煉,我能推測到他的魂力大概有多強。”
“有多強?”
“三個林鳳音的魂力加起來都沒有吳勇的魂力強!”
“天啊,這是什麼妖孽啊!”薛卿依瞪大了美目,一臉的不可思議。
“所以,我才把對抗林鳳音、解救鳳晰的希望放到了他的身。”
“他能行嗎?魂力再強,也掩蓋不了他萬級二重的事實,能破得了林鳳音在鳳晰靈魂種下的魂術嗎!”
“要想在不傷鳳晰靈魂的前提下解救她,必須找到一個魂力遠超林鳳音的魂術師與鳳晰雙修,以《天緣功》最高心法《靈魂雙修》化解林鳳音種下的魂術種子。我們還能找到第二個合適的人選嗎?整個蘭陵域,也裂魂宗宗主冥在淵的魂力修爲能肩林鳳音,可是我們能把鳳晰交給冥在淵嗎!”
薛卿依一時語塞,半晌才幽幽說道,“可是吳勇喜歡的是秋紫凝啊,爲了秋紫凝,他不惜以身犯險,深入緣門。此情此義,足以證明秋紫凝在他心的分量,他的心裡能否容下鳳晰,還是個未知數呢!”
“放心吧,我的天眼神通告訴我,吳勇對鳳晰並非沒有一絲情愫!”
“唉!”薛卿依幽幽一嘆,不再說話,化身一團靈力,擴散到空,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似乎她從未來到過這裡。
花太森已經見怪不怪了,猶如一尊雕像,靜靜地站在那裡……
吳勇離開了虎峰林,估摸着已經脫離了花太森的感知範圍,散出幾個幽靈衛再三確定了周邊沒有人,這才長舒了口氣。
吳勇從一世沒有談過女朋友,是一名可恥的處……男,悲哀的單身狗,突然有人和他說起了感情問題,向他推薦一個女朋友,心竊喜之下,還是有些惴惴不安的。
尤其是明知道人家看的是另一個男人,自己不過是贗品而已,還要對她負責……好吧,吳勇承認,竊喜還是要大過不安地!
不過無論吳勇感情如何,該辦的事他可沒忘。
今天夜裡的最大收穫,莫過於花太森承諾他不管朱遲俊的死活。
那麼吳勇完全沒有後顧之憂了!
一隻綠豆大的小鳥從吳勇的衣袖飛了出來,正是吳勇的靈魂分身“本源之魄”所化的小鳥。
兩者心靈相通,吳勇想什麼,靈魂分身自然知道怎麼做。
小鳥急飛而離,消失在樹林……
不管婚喪嫁娶,還是相聚別離,無論歡歌笑語,或者憂愁悲氣,太陽不會照顧任何人的情緒,該出現的時間,一定不會遲疑,立即普照大地。
大肆宣揚的緣門少門主大婚之日終於到來,整個蘭陵域,大大小小几百個勢力,全部在這一天趕到了緣門,來爲朱遲俊道賀。
這一天,朱遲俊穿紅帶綠,喜氣洋洋;雙方家長欣慰無,臉溢滿幸福的笑容;賓朋滿座,恭賀聲聲,發自內心的祝福……當然,這一切,都是臆想,都是吳勇腦補出的正常婚禮所應出現的情形。
真正的情形是,朱遲俊當然打扮得跟個西紅柿炒韭菜似的,臉也的確相當燦爛,不過更多的是炫耀,是囂張,是那種本身沒一點實力、依靠家世小人得志之後的嘴臉。
雙方家長當然也是掛滿微笑,不過是否真心欣慰卻不一定了。
求魔教教主南辛離,紫袍束冠,紫臉發亮,額頭尤爲凸起,跟鼓了個壽桃似的;骨架寬大,雖百餘歲,卻像一個年壯漢。此時他與朱嘯山、林鳳音平齊落座位,在一個高臺,接受着衆賓客的道賀。臉笑得貌似也很燦爛,不過眼睛裡卻沒有一點笑意,偶爾還會射出一道厲芒。
朱嘯山夫婦臉色自然了很多,林鳳音是真心喜悅,今天的大喜,不知花費了她多少心思,才得償所願的;朱嘯山也很高興,不過更多的目光卻是掃射在了馬鳴兒和落鳳晰身,今天緣門能否大放異彩,看這兩人的表現了。
吳勇和落鳳晰也在高臺,一起站朱嘯山夫婦的左邊,諸葛飛宙和衛書燦站在了右邊,猶如兩組左右護法。
同樣在高臺的,還有其他四個一流勢力,和勢力無限趨近於一流勢力的九大家族。
九大家族,之六大派,雖略遜一籌,卻也有限。關鍵是,他們每家都有一個或幾個實力能媲美僞臣級的高手。
每個勢力幾十到幾百人不等,分排兩側,各有方陣,每個人面前都是一個小長桌,擺着靈果珍饈。
高臺間留出了一條道路,鋪着紅地毯,一直延綿到高臺延下百餘臺階,直到廣場盡頭。
其他勢力的賓客,無論底蘊還是最高戰力,都遠遜於六大派和九大家族,他們是沒有資格坐高臺的,都坐在這廣場的座位,眼巴巴地看着從盡頭走來的一個鳳冠霞帔的小美女。
身高不過一米四、五,小胸脯已經發育得相當不錯,當然還未能和那種真正的成熟女人相;皮膚白皙,容貌清純,略顯稚嫩,一雙紫瞳猶如兩顆紫寶石一般,卻憑空增添了一股妖豔氣質,清純與妖豔互融一體,非但沒顯得格格不入,反而相得益彰。
看看高臺急得抓耳撓腮的四十多歲猥瑣胖大叔,再看看高臺下慢慢步臺階的十五歲清純小美女,不知多少人心充滿遺憾——又一顆好白菜要被豬拱了!
不過秋紫凝臉沒有絲毫勉強的感覺,身形端莊,步子優雅,以一個青澀小蘋果的外形,生生走出了一股雍容華貴的氣質。不得不說,女人天生是好演員,外人所看到的,都是她想要表現出的一面——即便是一個僅僅十五歲的小女孩,無論她心怎麼想。
最起碼在場面表現來看,秋紫凝的表現,要遠遠好過她師父南辛離。
然而秋紫凝越是表現得開心,越是笑得燦爛,吳勇越心疼,好像是看着自己的妹妹笑着跳火坑一樣。
吳勇都有一種不再等下去、直接出手救人的衝動!
深深吸了一口氣,強制壓下這股衝動,現在出手不但難以全身而退,秋紫凝也基本不會跟着走。她要對得起南辛離,對得起求魔教,偏偏沒想過要對得起自己!
吳勇暗咬牙,看着秋紫凝一步步走着臺階,一步步走近朱遲俊,不甘地閉眼睛。
朱遲俊,再讓你囂張一天,咱們秋後算賬!
秋紫凝微笑着走到朱遲俊身邊,優雅地伸出一支白嫩小手,搭在了朱遲俊的肥手。
朱遲俊舔着一張豬哥臉緊握住那支柔夷,口水都差點留流出來了,很多賓客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秋紫凝卻是沒有一絲嫌棄,一臉幸福地看着朱遲俊。
林鳳音得意地笑了起來,南辛離卻是臉色沉了下來,臉勉強保持的笑容也消失不見,甚至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林鳳音撇了南辛離一眼,笑着說道,“南辛教主,您看這小兩口多幸福啊,以後咱們兩家也要多加親近纔好啊!”
南辛離冷着一張臉,“林夫人真是好手段,有林夫人這種魂術高手在,劣徒想不感到幸福都難啊!”
“呵呵,他們的幸福靠的不是我,而是他們自己!他們越是幸福,在外人來看,咱們雙方的聯盟越是緊密,那麼,越是沒人敢輕易招惹我們,我說得對嗎,南辛教主?”林鳳音嬌笑着說道。
南辛離生生嚥下了一口氣,轉過頭去,失去了說話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