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東看着那人的樣子,頓時有一種好笑的感覺,心裡一點殺機都提不起來,丹藥的搶奪也就片刻的功夫,衆人搶奪之後,紛紛心照不宣的保持沉默,有的人面色淡然,根本看不出什麼,還有的人面露愁容,一副要死的表情,蠻東環顧了一圈,根本看不出有誰跟自己一樣沒拿到丹藥,就在這時,那名男子幽幽的聲音又傳:
”丹藥只有血月隱匿之時才能服用,所以在這期間,好好保管你們的丹藥吧,睡個好覺。“
男人的這句話立馬打消了那些準備趁人不注意就吞下丹藥人的衝動。就這樣蠻東等人各自回到自己的住處,與蠻東一塊居住的是那名今天跟蠻東打過招呼的男孩,還有一名膀大腰圓,粗裡粗氣的少年,這位體毛很重的少年叫雷澤,那名早已經跟自己認識的男孩叫凌少辰。
三人簡單的介紹玩自己後,紛紛壓住自己內心的好奇,沒有問其他人是否搶到丹藥,而是各自找個地方躺了下來。勞累了一天,漸漸的均勻的呼吸聲傳來,
哎,看來就自己沒有丹藥,不過看他們竟然一點都沒有提防自己的樣子,蠻東頓時心裡一絲暖意流過。看來今天晚上必然是一個不眠夜啊。
不過在此之前,蠻東要弄清到底這個世界是怎麼回事,現在最主要的是生存下去的憑藉。思索了片刻,蠻東咬破了食指,一滴鮮血滴在了脖子上這個自己都快忘了的鐵圈上。
頓時蠻東的腦海裡,出現了一個乳黃色的光圈,在這個光圈上,一滴鮮紅色的鮮血正在漸漸融入,正是蠻東的那滴鮮血,隨着鮮血的融入,那乳黃色的光圈漸漸展開,這片天地的真正奧義才徹底的展現在蠻東面前。
此時蠻東的腦海,除了那一片不知名的血霧,剩下的就是這吸收蠻東精血後光芒大盛的光圈,只見乳黃色的光芒逐漸照耀到蠻東腦海的每一處角落,並逐漸變化開來,蠻東看到那形狀如同鐵圈般的光圈逐漸幻化成一個小東西,一動不動的飄在那裡,那白色的光芒正是從他身體上散發開來的,只見這小東西的身上,一條泛着金光的鎖鏈緊緊地拴着小傢伙的脖子和四肢,白
光與金光交相融合,遠遠望去正好是那散着乳黃色的光芒。
蠻東走上前去,用手接住那空中飄浮的小傢伙,這是一條如同小哈士奇樣子的小犬,蠻東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經從小養大的哈士奇傑拉,
每天自己健完身後,傑拉都叼着自己那條黑色毛巾蹲在門前等着蠻東回來,每當看到蠻東從遠處漸漸跑來的時候,傑拉都會開心的搖着尾巴向着蠻東跑來,好幾次都因爲太過開心而張大嘴巴導致手巾掉落在地,跑到蠻東身前卻不知道東西在哪的小樣子可愛極了,可是後來蠻東家道中落,雖然日子清苦,但每次蠻東的母親都多做一點飯菜,把傑拉的勻出來,傑拉也從來不淘不鬧,每天都照常的等着蠻東回家,並給出最熱烈的歡迎。
可有一天,蠻東看到傑拉遠遠的趴在門前一動不動,看到蠻東的時候也只是站了起來,可又搖搖晃晃的倒下。見情況不對勁的蠻東急忙衝上前去,只見傑拉口吐白沫,筋肉抽搐的倒在那裡,鼻子外面流出了不少不明液體。傑拉把自己的頭艱難的轉到背對着蠻東的方向,似乎不想讓蠻東看見自己此時的樣子似得。
蠻東焦急的把巴傑拉報到醫院,經過檢查是吃了摻有重金屬的食物,重金屬滲入胃粘膜並進入血液,根本沒有治癒的可能,就算能治好成本也要超出其本身好多倍。醫生勸蠻東好好陪陪自己的愛犬最後幾天。
蠻東當時搜出了身上所有的錢,爲傑拉洗了次胃,又像以前那樣到KFC賣了一個漢堡四份雞翅。以前的蠻東就非常喜歡這樣,把漢堡分一半給傑拉,坐在道邊一人一狗邊曬太陽邊吃飯,無憂無慮的看着路人時不時的驚訝目光。蠻東一點都不在意傑拉是條寵獸,蠻東甚至把傑拉當成自己的親弟弟看待,因爲他知道傑拉非常喜歡自己,並以自己的方式來照顧蠻東,這就足以。
出了KFC蠻東看到傑拉趴在那裡尾巴無力的停在地上卻面帶興奮地看着蠻東,蠻東心裡很不是滋味,自從家裡出事後就很少帶傑拉來這了,蠻東看着巴拉期待的眼神,把包裝紙撕開,第一次沒有分成兩半,而是整個的遞給傑拉,傑拉開
心的接過漢堡,卻並沒有大快朵頤起來,而是又重新塞到蠻東手裡,想借着力自己主人的手小心翼翼的撕下一半,蠻東看着傑拉力不從心的樣子,心疼的幫傑拉撕下一半。
像從前那樣,自己吃着另一半,兩人默默的坐在KFC門口,蠻東看着身體難受卻又很容易滿足的吃着漢堡的傑拉,心疼的要命,蠻東把漢堡中間的雞肉挑出來遞給傑拉,小傢伙並沒有推辭,反而像是得到了長輩的關愛一樣開心的吃着。蠻東默默的給傑拉梳理着毛髮,小傢伙的毛髮不再那麼油順,身體還沒規律的一顫一顫着,兩個人都吃的很慢,很好。
飯後的蠻東抱着傑拉走在大街上,小傢伙趴在主人的胳膊上,呆呆的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車輛,不知道在想着什麼,就這樣,兩人向着遠處鮮紅夕陽下的日租房走去。
兩天後,傑拉死了。
蠻東在後院給傑拉挖了一個小坑,把傑拉的身體葬了下去,並在墳頭擺着半拉漢堡和兩個雞翅。蠻東坐在傑拉的墳墓旁,默默的把剩下的半拉漢堡吃下。
從那天以後,蠻東便失去了味覺。倒不是真的什麼味道都嘗不出來,而是蠻東不願去嘗,不想去嘗。
蠻東笑了笑,自己的記憶還真的跟這個身體的主人融合的很徹底,此時的蠻東亦是少年甚至都分不清哪個是自己真正經歷過的,哪個是後融入記憶裡的。不過無論是那種情況,此時的蠻東都早已經欣然接受。
因爲有些時候,沒有必要分清誰是誰,因爲除了你自己,沒有多少人那麼在乎你,在乎你的人,本就可以無限次的原諒你。
看着躺在手裡四肢被鏈條緊緊鎖住的小傢伙,蠻東瞬間便有一種很心疼的感覺,也許是想起了傑拉,也許僅是面前的它。
也許是聽到蠻東的笑聲,小傢伙緊閉的雙眼努力的睜開,蠻東看到自己的精血有六成被小傢伙身上的金鍊吸收掉,剩下的四成顏色較淡的精血通過金鍊輸向小傢伙體內,只見吸收了自己精血後的小傢伙身上的白光盛了許多。眼睛也慢慢睜大,實現從模糊漸漸的凝視,看向面前的少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