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你還我帽子。”程海東的頭讓帽子包包嚴嚴實實的,讓沐之晴這麼一掀,光頭就暴露無遺了,頓時氣得跳起腳來。
“你來追我啊,追上就給你,哈哈哈!”沐之晴揮着帽子在大廳裡竄上竄下,程海東哇哇大叫着追着。
冷語諾含笑看着像小孩子一樣打鬧的兩個人,這兩個人一見面就鬧,真是冤家。
“你們可別把房子掀了。”劉媽笑着衝兩個說,“你倆可真是沒一次見面不吵鬧的。”
“劉媽,別理他們,他們見面不鬧纔不正常呢。”冷語諾對程海東的光頭也蠻喜歡的,這個樣子,超像大幾號的一休哥。
“少爺,今天回來這麼早。”劉媽一回頭,看到正走進門來的凌冀辰,接着,很快看到跟在身後的季恬恬,臉色一下緩了一下,“季小姐也在。”
冷語諾一直背朝着這邊,看着滿屋子亂竄的兩個人,聽到劉媽叫少爺,臉上一喜,轉過頭來,正好看到季恬恬抱上凌冀辰的手臂。
臉色一黯,站了起來,“少爺好,季姐好。”
“辰,我先上樓去。”季恬恬衝冷語諾一笑,放開凌冀辰的手,上了二樓。
“恬恬的東西弄丟了,過來找。”凌冀辰看着冷語諾的眸子,溫柔的問,“怎麼起這麼早,吃早餐了嗎?”
“吃過了,你呢?”冷語諾淡淡的笑了笑,爲什麼他總是和季恬恬一起出現在她面前,她是一個女人,有血有肉的女人,無論心胸多麼寬廣,但總是看見這種情形,心裡還是止不住的犯酸。
“剛送走重要的客戶,還沒有吃。”凌冀辰說着走近冷語諾想抱着她,冷語諾條件反射的反退了兩步,也不知爲何,她現在不想讓他碰她,或許是因爲看到他們親密的樣子吧,心裡不舒服,總之,她不想他剛還挽着別的女人的手,現在又想碰她。
“哇,我妹子可是特意留着湯給你喝啊,我這個當姐的想多喝一口都不行,你說你這男人怎麼就這麼幸福啊,羨慕妒嫉恨啊。”沐之晴將程海東的帽子戴在自己頭上,走到冷語諾面前,勾住她的肩膀,衝凌冀辰大呼小叫起來。
“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光頭程海東湊過來,對沐之晴大獻殷勤,“我讓你比大哥還要幸福。”
“滾!”沐之晴一拳頭砸在程海東胸口,鄙視他,“就你這種大少爺也敢在這說會煮東西,別丟人了行不行?我都替你害臊。”
“哇,女人,你別太囂張,把我打死了,你守寡啊,你可別忘了,你答應過,我敢剃光頭,你就和我約會,我看現在大家都在場,我們現在就去復行約定!”程海東捂着胸口齜牙裂嘴的,攥住沐之晴的手就往門外走,完全忘記了他來的目的是找東西。
“趕緊去約會!”
凌冀辰同冷語諾受不了這兩人在耳朵邊的呱燥,異口同聲的衝兩人叫着,說完,又看向對方,想笑又憋着不笑,兩人安靜的看着對方時候,讓打擾可真不是件很爽的事。
“你倆可是真是心有靈犀啊,連說話都說一樣的!”沐之晴也走了過來,很爺們的勾住冷語諾的肩膀,誇張的叫了起來,猛一拍額頭,將自己的頭的上帽子摘下來,蓋在程海東的光頭上,一副頹廢的模樣,“我怎麼會這麼倒黴!這該死的還真把頭給剃了,你說你怎麼不把頭給砍了,讓我和一個像從監獄裡放出來的犯人一樣的人約會,我會倒八輩子黴的。”
“你怎麼這樣說話呢?我還不是爲了你才把自己弄成這樣,我不管,你要負責。”程海東像個小娘子似的拉着沐之晴的手,一臉的委屈。
“真受不了你們!”
再次的異口同聲,這次,程海東也不淡定了,歪着頭看着兩位,“你倆可真是天生一對啊,羨慕妒嫉恨!”
“趕緊走,真受不了!”
這次,冷語諾沒有說話,發話的是凌冀辰,他一向喜歡安靜,這兩人一見面就沒完沒了的呱臊,聽得兩耳都生繭子了。
見被嫌棄,程海東將帽子扶正,拉起沐之晴的手,賊笑着,“有人嫌棄我們當了燈泡,咱們就走,咱也談情說愛去。”
“說你個頭啊。”沐之晴又要開罵,一碰到凌冀辰那酷到不行的目光,忙嚥了咽口水,甩開程海東的手,往後花園走去,“走啦,真想當幾千瓦的電燈泡啊。”
兩人離開,總算清靜了下來,凌冀辰拉起冷誤諾的手,深情的注視着她含着嗔意的眸子,“你給我留了湯嗎?我現在就想喝。”
冷語諾正要開口說話,樓梯口傳來腳步聲,冷語諾忙將手抽離開來,將頭扭到一邊,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的樣子。
“辰,我找遍了客房,沒有找到呢。”
樓梯口,傳來季恬恬滿是焦急的聲音,冷語諾不禁擡起了頭。
“你再仔細找找,看放在哪了。”凌冀辰有些不悅,總是在他深情的時候,讓人打擾,扭過頭,對季恬恬說,“你靜下好好想一想。”
“我找過了,真的沒有,我記得很清楚,昨晚我泡澡的時候取下來,放到浴室了,怎麼會找不到了呢,好奇怪。”
“什麼東西找不到了?丟什麼了嗎?”凌老夫人一直在書房看書,讓吵鬧得無法靜下心來,便打開了書房門,正聽到季恬恬說丟了東西,忙擡起頭,問。
“奶奶。”季恬恬走下樓來,一把挽住了凌老夫人的手,一臉難過的樣子,“奶奶,你送給我的檀木香珠不見了,我怎麼找,也找不着。”
“檀木香珠不見了?”凌老夫人大吃一驚,這對香珠,可是非常珍貴的,一對價值連城,單串打一半折還不止,龍風珠,任何一串丟了,另一串就相當於沒有收藏的價值了,這本身就是她送給諾諾的,結果讓她搶了去,還弄丟了,真是一聽,血壓就直衝腦門。
“奶奶,我明明記得昨晚我泡澡的時候取下來放到浴室了,可是我現在怎麼找也找不着了,會不會是劉媽收拾衣物的時候當垃圾處理了啊?”
季恬恬雙眼含淚,十足的做錯了事求原諒的模樣,凌老夫人見她並不像是裝出來的難過,到嘴的責備話,又咽了下去。
“再找找,看是不是落在哪了,除非根本不是在凌宅丟的,否則就這麼大點地,一定會找到的。”凌老夫人很是受不了季恬恬身上的香水味,將她的手拿開,衝劉媽說,“劉媽,你今天打掃樓上浴室清潔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地上掉了的東西?”
劉媽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季恬恬,說,“沒有啊,我拖地板的時候,地上什麼也沒有,就衣架上有一些換下來的衣服,我已經全部洗好了。”
“劉媽,你洗衣服了嗎?季姐,會不會是脫衣服的時候取下來,順便放進衣服袋了裡了?”冷語諾忙問,昨天她去泡澡的時候,整理地板的時候,也沒有發現地上有什麼東西,更別說檀木香珠,這串珠子,相信只要看過一眼的人,就不會忘記,若真讓她發現掉在地上了,一定會撿起來收好的。
“有可能。”凌冀辰非常贊同冷語諾所說的,對季恬恬說,“會不會真放進口袋裡忘記取了?”
“怎麼可能。”季恬恬聽了有些急,“我根本就沒有放東西在口袋的習慣,辰,你知道我最不喜歡穿有口袋的衣服了。”
“那是不是落在客房裡了?”凌老夫人又問。
“我找遍了也沒有找到啊。”季恬恬急得幾乎是快要哭了,這演技,可謂是天下無敵了,眼淚說來就來,各種表情,一秒轉換。
“要找什麼東西嗎?”沐之晴將程海扔在外面,獨自一人走進來拿點零嘴,見衆人圍在一起,湊過頭來問,“對於找東西,我可是比誰都厲害,你們丟什麼東西?”
季恬恬看一眼沐之晴,說,“家裡經常有外人進進出出,會不會是讓別人看到,撿起來了啊?”
外人兩字,聽在沐之晴耳朵裡很不滋味兒,這一大家子,除了她季恬恬是外人以外,再了沒有外人了,她倒好,把自己當成內人了。
雖然她還沒明白大家在討論什麼,但說她是外人,這很明顯就是歧視她!
“究竟什麼東西丟了?家裡可是有外人,萬一是什麼貴重東西,讓外人撿起那可就問題大了,是吧,妹子,你們在找什麼?”
“季姐,你的檀木香珠還沒找着嗎?”程海東見讓沐之晴甩了,也走了進來,老遠就聽到找東西,便知道,還在討論這寶貝。
“檀木香珠?”沐之晴斜視着季恬恬,“這可真是件寶貝啊,全世界也就那麼幾對,若真丟在家裡,讓外人撿了,那可真是會心痛死啊,啊呀,我可是外人呢,季小姐,你要不要搜身啊,看是不是我這個外人給撿起來偷偷藏起來了。”
“晴姐。”冷語諾聽出這話裡的話,忙拉了拉沐之晴的手,衝她搖頭。
“沐小姐,你誤會了。”季恬恬衝沐之晴一笑,“像你這樣的大小姐,什麼樣的東西沒有見過,我是怕有些沒見過世面的,見到好東西,偷偷收起來私吞了。”
這一句話說出來,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一變,在這裡,除了劉媽是個老傭人之外,就只有冷語諾是以女傭自稱了。劉媽在凌宅呆了這麼多年,她的忠心沒有人敢質疑,冷語諾從第一次見季恬恬開始,就在她面前塑造了一個女傭形象,她這話,明顯就是衝着冷語諾來的。
冷語諾又不傻,當然聽出她話裡的意思,多麼明顯,就算是笨蛋,也知道她所指的,沒見過世面的人是誰,她表面看起來對她和和氣氣,現在東西丟了,第一個懷疑的人竟是她,真是笑裡藏刀。
這些有錢人,一旦發生點什麼事,就知道往無辜的人身上攤,好像窮人天生就見錢眼開一樣,或許,就是身份的差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