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欣悅可不會因爲對方是個小孩子就手下留情,她扇方安睿的那一巴掌可是用盡了力氣的,但莫小粟將安睿拉開,張欣悅的巴掌落了空,整個人重心不穩朝前面衝了兩步。偏偏那麼巧,她的肚子就撞在了突出的貨架上!
此刻,張欣悅面無血色地躺在地上,身體蜷縮成一團,甚至連疼都喊不出來了!
“快叫救護車!”店裡其他人也紛紛靠攏過來。
“哎呀!怎麼會這樣?”張欣悅家裡的保姆從另一側擠了過來,看到躺在地上的竟然是她,立刻慌亂起來。
“是她……是她……”張欣悅掙扎着擡起一隻手,指着莫小粟。
“是她害你撞倒的?”保姆反應過來,一把揪住了莫小粟。
“張欣悅!你怎麼可以血口噴人!”莫小粟受傷的手腕被她拽住,疼得她直倒吸冷氣。看到出了這樣的意外她當然心裡也不舒服,但是這也不代表她會心甘情願地背黑鍋!
“就……是……你……害我!”張欣悅的頭髮都被冷汗汗溼了,卻不忘費力的告訴保姆:“叫……我媽……來!”
“好的好的!”保姆忙不迭地點頭,一隻手掏出電話,一隻手還不忘死死地拽住莫小粟。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她陪着莫小粟出來,卻出了這樣的事情,當然是難辭其咎,但是如果張欣悅不是意外,而是被人蓄意謀害的,當然她的責任就會輕很多了!
“放開我媽媽!我媽媽手都受傷了!”方安睿小朋友在一旁急得大嚷。
那保姆打完電話,聽到安睿的話,皺了皺眉。
“你放手!”莫小粟沉下臉,“我已經請店裡的人報警了,究竟是不是我把她推倒的,這麼多人都看到了,店裡還有監控,不是你們說怎樣就是怎樣的!”
“對啊,明明是她那麼大個人還要去打小孩子,自己摔着的!”一旁圍觀的有人說出了真相。
“是的啊!自己有身孕了不小心,出了事還要誣陷別人!哪兒有這樣的!”
來這裡的大部分都是新媽媽或者準媽媽,對安睿當然難免起了幾分同情心,紛紛指責張欣悅。
只是張欣悅是無力爭辯的,而保姆見狀,也只好訕訕地鬆開了莫小粟,只是還一直很警惕地看着莫小粟,生怕她溜走。
莫小粟還真沒有想溜走的打算,否則按照張欣悅的背景,她說不定還真的要有嘴說不清了!
大概是因爲恰好是在附近,張母倒是第一個趕到的。
“這是怎麼回事兒?怎麼會這樣兒?”她看到自己從小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嬌嬌女現在這樣痛苦地躺在地上,頓時心疼不已。
保姆立刻說:“小姐讓我在那邊給寶寶選幾套衣服,她看到熟人過來打個招呼,誰知道就變成這樣兒了!”
“又是你!”張母甚至不問清楚事情的緣由,就把一腔怒火全部發泄到了莫小粟的身上。
“真不愧是你教出來的女兒,母女倆一個德行!”莫小粟冷笑一聲。
“媽!疼!”張欣悅在地上躺着一面哭一面喊。
“欣悅,忍一忍啊!救護車怎麼還不來!”張母安慰女兒一句,又氣勢洶洶地瞪着莫小粟:“你這個兇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說話要講憑據!別說你們就是一個副市長的家屬,就是省長、國家主席,也不能混淆是非、冤枉好人!”莫小粟索性把話說破。
果然,張母一聽,頓時有些慌亂,她丈夫的身份給他們帶來諸多好處的同時,當然也有諸多受掣肘的地方!
“這店裡有這麼多的目擊證人,還有監控錄像,張副市長也得遵紀守法吧?難不成你還想通過市長夫人這個身份給警察施壓,讓他們來把我帶走?”莫小粟也不是第一次與她們母女對陣了,毫不示弱。
“明明就是她想打我,媽媽保護我把我拉開,她自己跌倒的!”方安睿小朋友護在莫小粟身前,“警察叔叔只會抓壞人!纔不會冤枉好人!”
“真看不出來,就這素質,還是副市長家屬啊?”圍觀的有人小聲嘀咕。
“副市長家屬當然是飛揚跋扈慣了,你們沒聽那女的說嘛,人家動不動就喊警察抓人的!你們小點聲兒,別一會兒把你們也給抓走了!”有人這樣說,可是那人自己的聲音卻偏偏很大。
“現在可是法治社會,副市長又怎麼樣?還不是要守法!”
聽着周圍人的議論,張母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120的醫護人員和110的警察幾乎是同時到達的。張欣悅被擡上救護車的時候,急救醫生注意到了莫小粟的傷情,簡單檢查了一下,建議她也去醫院。莫小粟猶豫了一下,她可不想跟張欣悅坐同一輛車。
“我自己打車過去吧。”
張母看了看圍觀的人,強忍着讓警察現在就把莫小粟抓走的衝動,沉着臉坐上了救護車。
“媽,難道就這樣算了……”車上,張欣悅被醫生注射了止痛針,精神稍稍好了一點。
“怎麼可能!”張母冷笑一聲安慰女兒,“現在最要緊的是你的身體,那個賤貨,有的是時間慢慢收拾她!她難道還能插翅飛了不成!”
到了醫院,張欣悅就直接被推進了手術室,等蕭安東得到消息趕來時,得到的就是孩子已經流產的消息。
“安東,欣悅受了這麼大一場罪!你可不能就這樣坐視不理!”張母看着躺在病牀上昏睡的女兒,心疼的直抹眼淚兒。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兒?爲什麼會這麼不小心?”蕭安東沉着臉,盯視着保姆。
“是……是有人把小姐推倒的……”保姆被他盯得心裡直發毛,眼神躲閃。
“安東,我在事後第一時間就趕了過去,說起來,這個把欣悅推倒的,還應該是你的熟人!”張母接過了話題。
“我的熟人?”蕭安東皺着眉。
“我聽欣悅提了一句,說那女人是你的老同學,好像姓莫……”張母一面裝作回憶,一面用餘光掃在蕭安東的臉色。
“什麼?”蕭安東很吃驚。
“欣悅還說,讓不要爲難那姑娘,都是她自己不小心,說話得罪了那
位莫小姐。但是,不管怎麼樣,欣悅是孕婦,她也不能動手推欣悅吧!”張母哭得更厲害了,“現在懷了兩個多月的孩子說沒就沒了,欣悅醒來該多難過……嗚嗚……我可憐的孩子……可憐的外孫……”張母哭的悽悽慘慘。
“小姐是我看着長大的,從小沒吃過苦,這次居然受了這麼大一場罪,還連自己的孩子都沒有了,真是……讓她怎麼受得了!”保姆也在那裡擦眼角。
“安東,這件事,你可得替欣悅做主!這個流掉的孩子,可是你的親骨肉!”張母步步緊逼。
“我知道了。”蕭安東的拳握緊了又鬆開,看了一眼病牀上的張欣悅,轉頭對張母說:“那我先去查一下這件事,這裡就拜託您了。”
張母一愣,“你不在這兒等欣悅醒來?”
“我很快回來。”蕭安東強調,“很快。”
說完,就走了出去。
“這個蕭安東!”張母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齒,又是心疼又是氣急地埋怨起自己的女兒來:“早就跟她講這個蕭安東對她不上心!她就是不相信!你看看!現在怎麼樣!”這保姆在張家多年,深得她的信任,說話倒也不用避諱。
“我在姑爺家裡這麼多天,倒也看出來了。”保姆嘆了口氣,“可是小姐一門心思都在姑爺身上,真是……”
“算了,先不說這些。還是想想待會兒欣悅醒來,怎麼跟她說孩子沒有了的事情吧!”張母頭疼地揉揉額角,“這本來是該蕭安東做的事情,真是讓人不省心!”
被她抱怨的蕭安東匆匆出了電梯,他剛纔一出病房就迫不及待地撥打了莫小粟的電話,卻一直無人接聽。
路過一樓大廳的時候,他一眼瞥見錢薇薇的身影,趕緊衝了過去。
“是你?”錢薇薇渾身敵意地看着他。
“是小粟叫你來的嗎?她怎麼樣了”蕭安東急切地問她。
“這要問你老婆!”錢薇薇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見等電梯的人太多,索性直接朝樓上跑。
蕭安東毫不猶豫地跟了過去,錢薇薇雖然語氣不善,卻無疑是承認了的確莫小粟在這裡。蕭安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小粟也是有身孕人,她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小粟!你怎麼樣了?”雖然小粟在電話裡就告訴她自己沒有大礙,但是錢薇薇清楚莫小粟的脾氣,覺得她要不是實在堅持不了了,是絕對不會要求自己來的,所以還是心驚膽戰地趕了過來,一進觀察室,就嚷嚷了起來。
“沒事兒,就是傷着腿了,行動不便。”莫小粟笑笑,自己的膝蓋到了醫院之後就腫了起來,整個膝蓋都不能彎曲。
“怎麼腫成這樣兒了?肯定很疼吧?”錢薇薇擔心地問她,“孩子怎麼樣?傷着沒有?”
“沒事兒,放心吧!”莫小粟搖搖頭,“孩子很好。”話音未落,她就看到了氣喘吁吁地跟進來的蕭安東。
“樓下碰見的。”錢薇薇小聲提醒。
莫小粟無奈地點點頭,要不是附近只有這一家醫院,她還真不想到這裡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