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桐城的氣氛有些壓抑,那天所有參與發佈會的人都被盤查過,一時間人心惶惶,謠言四起。
股票特也隨着這次的事情變得跌宕起伏,不過倒是沒有人在在意,因爲現在他們的目光都放在醫院。
藍沛兒的腿傷到了神經,所以就算以後可以站起來,也不會恢復之前的樣子,得到消息後,她一直保持沉默,一句話也沒說。
藍瀾有些心疼,張嘴想要說什麼的時候,被卻一旁的俞睿珉搶了先:“沒事的,你不要聽醫生嚇唬,只要好好練習會沒事的,放心吧,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藍沛兒擡眸,突然間笑了,眼中的淚水也止不住地落下,滴在被子上瞬間被吸收:“我沒事的,這條腿……估計就是報應吧,我之前做了那麼多錯事,現在,到了要贖罪的時候了。”
雖然大家都原諒了她,但她始終過不了自己這一關,午夜夢迴,她總會想起自己曾經放下的錯,傷害過的人。如今,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
“姐,我們不是說過麼?之前的事情就過去了,我們誰都不要再提了好麼?從今往後,我們就快快樂樂的地過我們自己的日子好不好?”藍瀾急忙開口道,雙眸裡帶着疼惜。
藍沛兒是對不起自己,可是她對自己的兒子已經是百般照顧了,對自己也盡力彌補,這就夠了。畢竟,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只要知錯能改,一切都不晚。
“對啊,沛兒,會沒事的,醫生不是說可以練習麼?到時候你好好練習,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藍梓沉聲道,拉着藍沛兒的手。
“謝謝你們。”藍沛兒眼中的淚水更甚,三個姐妹抱在一起,眼中都有淚水,但是臉上的笑容都異常幸福。
俞睿珉雙眸看着藍瀾的時候有些複雜,隨即轉身走了出去,將房間留給了她們姐妹。剛出來就看到白羽翰一臉糾結地站在門口,凝眉走了過去,問道:“怎麼了?”
“這次的事情玩大了。”白羽翰嘆了口氣道:“俞睿珉,如果我一會被打死了,你記得幫我收屍,順道照顧一下藍梓。”
俞睿珉的嘴角有些抽搐:“你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了?現在竟然在這裡自責?還是說這次的事情和你有關係?”
最後一句話說得異常陰冷,白羽翰縮了縮脖子急忙道:“沒有關係!絕對沒有關係!不過那天我的確看到了那幾個人,但是……咳咳。”
“但是什麼?”
“心猿意馬的,哪裡有時間去管?我覺得羅伯特應該可以自己解決的……”那天他和藍梓離開之後,花前月下,美人在旁,難免有些心不在焉,所以他聽到了兩句砍死羅伯特,也就懶得管了……
俞睿珉瞳孔微眯,危險地看着他:“在凌暨打死你之前,我們兩個先來較量一下怎麼樣?”
雖然知道這次藍沛兒的事情是一個意外,和白羽翰沒有什麼關係,但是聽到他這樣說,他還是想找一個能夠發泄的人,於是拉着一臉不情願想要逃跑的白羽翰較量去了。
這邊的藍瀾陪藍沛兒說了一會話,就急忙趕到凌暨那邊,現在凌宣鴻還在重症監護室裡面,家屬不能進去看望,只能夠通過玻璃看上一眼。
“阿暨。”
“你來了。”凌暨擡眸看向藍瀾的時候,冰冷的臉上纔有一絲的笑容,對着她伸手。
她沒有拒絕,走了過去,任由他抱住自己,將頭放在自己的肩頭上。
她明白現在他內心的痛苦,如果這件事情的人是別人做得,他肯定不會放過對方,但偏偏是凌溯做得……他們之間的關係,再加上是凌宣鴻主動的,這讓他怎麼出手?
心中一口氣咽不下,有無法釋懷,這種感覺真的很難受。
藍瀾伸手拍了拍凌暨的後背:“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他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想到昨天醫生說的話,更是覺得一種無力感席捲全身,沒想到父親竟然有心臟病,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提過。
這麼多年的時間裡,自從母親去世之後,他就對父親抱有敵視的態度,以至於他的病情那麼嚴重他都不知道,他這個兒子真的很不盡責。
“我知道。”這句話,不知道他是在說服自己,還是在回答藍瀾。
此時走廊的盡頭,韓馥緩緩走了過來,看着他們兩個,目光有些黝黑,沉聲道:“大哥,大嫂。”
藍瀾的手指僵硬了一下,轉頭看着她,沒有想到她竟然會突然改口叫他們。
韓馥沒有等着他們回答,而是接着道:“對不起,這一次都是阿溯沒有做好警衛工作,所以纔出現了紕漏,真的對不起。”
凌暨沒有說話,目光陰冷地看着她,三個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尷尬,藍瀾急忙起身道:“這件事情是那些人太囂張了,不過都已經抓進監獄了,咱們現在就只能期盼人沒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是麼?”
她說完,凌暨的目光依舊無比陰冷,讓人感覺到十分不適。
韓馥心中也有些無奈,看向凌暨的雙眸異常堅定:“大哥有什麼想要說的,都可以說出來,我們會改正的,這一次的確是我們做錯了。”
“是麼?”凌暨終於開口了,只是聲音就像是從地獄而來的一樣,陰冷至極。
“阿暨。”藍瀾有些驚恐地看着他,生怕他說出來什麼不應該說的話,畢竟現在的情形太緊繃了,稍微一句話可能導致關係斷裂。
韓馥的心也隨之咯噔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也是他和凌溯是兄弟,所以說話的語氣難免會一樣。
“對不起。”她瀲眸道。
“那個阿暨,你……韓小姐她……”藍瀾努力地想着要怎麼樣纔可以讓他們兩個的關係不至於太緊繃,支吾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句話。
凌暨看了她一眼,明白她的用意,心中嘆了一句,這個丫頭簡直就是太善良了,只能夠道:“這件事我不想再聽到後續,桐城不適合你們,你們走吧。”
韓馥心底苦笑了一聲,這件事情她怎麼做得了主?一切還是要看凌溯,只是這兩個男人……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