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顧小苗轉念一想,祝姒彤在蘇家口碑頗高,沒有證據,就想指證她何其困難。如果一擊不中,反而會打草驚蛇。
要知道蘇慕涼已經爲此努力過四年整,卻一無所獲,可見這夥兇徒背後的組織是多麼強大,組織多麼嚴謹。
若是現在驚了祝姒彤,以後再想徹查蘇慕冉的血案,就更難上加難。
更何況,以蘇慕涼的性子,若是知道了祝姒彤真實的身份,他一定會瘋了般徹查到底。若是觸動了祝姒彤背後的黑網,引起惡人的注意,搞不好會影響到他今年的董事會換屆。
那後果更加不堪設想,恆天的蘇慕涼的心血,他是恆天的靈魂,恆天是他夢想的載體,他不可以失去恆天!
怎麼辦?
顧小苗眉頭緊鎖。
也罷,來日方長,她總會逮到敵人的證據,到時勝算大一些再告訴蘇慕涼。
想到這,顧小苗伸手指向不遠處的燈火輝煌的景緻,岔開話題:“慕涼,那邊是什麼?”
“音樂噴泉。”
“可真漂亮,我們去看看吧!”
清風入夜,蘇慕涼已經安然入睡。
顧小苗卻輾轉反側,再也睡不着。
日記裡的話,就像是一串串咒語,印在她的腦子裡,揮之不去。
日本、綁架、槍擊、黑網、內鬼、殺手、酒吧……
這些詞語就像一個個符咒,環繞在她耳邊。
睡不下去了!
顧小苗悄悄披着被子下牀,踮起腳,來到套房的門口,藉着手機自帶電筒微弱的光芒,繼續研究那本日記。
越看,顧小苗的心越揪的厲害,越看,她越害怕。
或許是心臟真的存有一部分記憶的關係,日記裡記載的那些事情,就像是電影,在她腦子裡一幕幕地過。那些人,那些事,就像真的曾經在她的生命中存在過一般,真實得嚇人。
待到清晨的陽光灑滿窗櫺,顧小苗才緩緩合上日記本,她摸着心臟,閉起眼睛:蘇慕冉,放心,你的仇,我來替你報!
第二天,離開蘇家的時候,球球叼着自己的玩具,汪汪叫着追蘇慕涼的車子。
“以前球球從來不追車的。”從汽車後視鏡裡,蘇慕涼不忍看到球球狂奔被累慘,乾脆踩剎車停下。顧小苗打開車門,走下車,蹲在草坪上,摸着小狗的腦袋問:“球球,你是來跟我們告別的嗎?”
小小的柯基犬,來到顧小苗的手邊,用爪爪撓她的手。
顧小苗聽話地攤開手掌,小狗把嘴裡的玩具“砰砰砰”一股腦地放在了顧小苗的手上。
女孩恍然大悟,“你不會是帶上了自己全部的家底,打算跟我們私奔吧!”
“汪!”
球球吐着粉嫩的小舌頭,舔了舔顧小苗的手,而後歡樂地蹦上車子,端坐在後排座椅上。
呃……顧小苗在風中凌亂,這個球球連上車都不用抱噠,還會自助!
妥妥地成精。
一個家裡同時有兩隻成了精的汪,呃,顧小苗覺得大明湖畔的金毛小八同學媳婦不保。
蘇慕涼笑了笑,推開車門,拿着顧小苗的棉外套走下來,溫柔地替她披在身上:“球球喜歡你,你就帶它回家養着吧,回頭我跟爺爺講一下就好。”
冬日清晨的陽光斜斜地照耀在蘇慕涼的身上,暖暖的,柔柔的。顧小苗窩在蘇慕涼溫暖的懷裡,心中默唸:
陳年血案還未昭雪,但生活還要繼續,加油吧,顧小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