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
眨眼從臨海別墅搬出已經過去三天時間了,這三天裡夜冥沒有找過她,也沒有打過一個電話,這讓楊雨惜心漸入谷底。
楊雨惜站在教室外的走廊裡,手扶着欄杆昂首望着天空,惆悵的吐出一口濁氣,努力平復一下失落的心情,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調整一下情緒走進教室。
認識夜冥的這幾個月裡,兩人的情感之路兜兜轉轉,開心快樂的時候少,分別痛苦的時候多,夜冥就像是陽光一般,看得到卻捉摸不定,在照射在她身上的時候,可以無限的溫暖她,可是更多的時候,卻是被烏雲遮住,始終沒有完全屬於過她…只有班級裡的學生,是真正屬於她的,不管調皮也好頑劣也罷,他們始終是她的學生,是她心底最後的慰藉。
楊雨惜微笑走上講臺,本來喧鬧的教室,瞬間安靜了下來,幾個月的時間,同學們自律了許多,雖然成績大多還是拖後腿,可是比之之前已經進步了許多,這或許是這幾個月努力,唯一的回報吧。
目光在教室裡掃過,一張張面龐是如此的熟悉,就算是閉上眼睛,她都可以將這些人記得一清二楚,劉鵬飛,宋玉研,孫笑笑,王妍,張坤,杜大壯…對,還有陳宇,她最得意的學生!
“他正在接受嚴酷的訓練吧!”望着陳宇的空位,楊雨惜脣角勾起一絲,然後將心神收回,開始了今天的授課。
她不知道的是,陳宇現在並沒有訓練,此時他遇到了一件大事,一件足以改變他人生走向的大事情,當然也可以說這件事,也在某種程度上,改變了她的人生走向。
……
東海市西郊棚戶區。
本來老舊破爛建築,此時已經變爲一片廢墟,只有寥寥數面牆壁頑強的矗立着,在周圍高樓大廈的映襯下,越加顯得破敗蕭索。
斷壁殘垣中,不少棚戶區的居民圍成一團,唉聲嘆氣扼腕頓足,對着不遠處跪立着的少年指指點點,少年面容稚嫩,身體卻很精幹,看起來十六七歲的樣子,赫然正是陳宇。
陳宇跪在地上,懷裡摟着奶奶的屍體,眼淚無聲無息的蔓延而下,最後的一個親人呀,就這麼突然地離他而去,父母死的早,是奶奶一手把他拉扯大的,他還沒考上大學,他還沒有混出頭,還沒有來得及孝順奶奶呢,她就這麼突然的走了。
望着奶奶花白的長髮,還有蒼老的容顏,以及血肉模糊的身體,刻骨的恨意自眼底瘋狂滋生,他的奶奶不是老死的,也不是病死的,而是被活活壓死的,是無良的開發商,罔顧她的阻攔將他家的房子強行摧毀,將奶奶掩埋在底下的…
陳宇撕心裂肺的大吼,思念、悲傷、憤怒都在這一吼之中宣泄而出,吼聲連綿,一直持續了好幾分鐘,直到聲音沙啞,這才停了下來。
輕柔的將奶奶的屍體放在地上,陳宇默默地起身,回頭朝着一名四十出頭的中年人走去,“陳叔,是誰開的車,是誰下的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