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頭連忙走到那隨從面前,問道:“他們怎麼就能跑了呢?”
“他們……哎呀,這事說來話長,你們趕緊去吧,別耽誤了時間!”那隨從這時候還確實想虎魄等人去把段喜給滅掉,省得他以後被段喜追殺,所以此時顯得比虎魄他們還要緊張。
聽完這話,虎魄顯得還是有點猶豫不決,那隨從着急得雙手直撓頭髮,又再哀求道:“你們快去啊,再不去的話,在外面的地牢兄弟可能就要回來了!”
虎魄感覺這隨從不想撒謊,於是看着白頭,問道:“怎麼樣?信得過嗎?”
白頭道:“姑且看看去吧!如果他敢說謊,看我不擰斷他的脖子!”
那隨從一下子跳起來,道:“放心,我句句屬實!走走走,我來帶路!”
長公公嘖嘖稱奇,道:“這小子還真是吃裡扒外的能手啊!感覺有點像小溜子!”
那隨從眼睛一亮,套近乎地說道:“是嗎,這麼巧,我叫小滑子,滑溜滑溜,說不定我和那小溜子八百年前還是一家呢!哈哈……”
聽見“小溜子”這三個字,白頭就立即想到小溜子趙文釗當初在桂山鄉乾的那些歹事差點讓凌麗丟了性命,心中來氣,冷冷對小滑子說道:“是嗎?是一家嗎?要不帶你去見他?”
小滑子愣了一下,看見白頭這副來意不善的表情,想必那小溜子不討他們歡心,自己拍馬屁拍到馬腿子上,連忙陪笑道:“開玩笑的,開玩笑的!不過我跟他不同,我這不叫吃裡扒外,應該叫……幡然悔悟,也叫痛改前非!嘻嘻,大人這邊請!”說完,不敢再多話,一馬當先在前領路。
虎魄向衆人打個眼色,讓大夥留個心眼,以防暗算,衆人點頭示意明白。
走了兩裡多的路程,便開始進入監視區,小滑子把暗哨的位置指給虎魄知道,白頭先拔頭籌,領着幾位輕功較好的震澤門弟子分幾路上去,直接將哨兵撲殺。
小滑子才發現,原來虎魄和白頭的隊伍之中,竟然有不少年輕貌美、武功了得的女子,心中不禁訝異。
進入地牢範圍,虎魄他們發現,此時的守衛確實稀疏鬆懈了不少,對小滑子之前說過的話,不禁多相信了幾分!
這寬闊的空地對虎魄、白頭和長公公來講,自然是最熟悉不過,因爲當初他們就在這個地方進行比武決鬥,被監獄長當猴子一樣看!
而這地底下面,便是當初囚禁他們的陰暗、潮溼、惡臭的刀山地牢!
那是一種讓人不忍回首的回憶!
重回舊地,白頭他們三人冷漠地盯着這片泥土地,眼神中冒出一種想要毀滅此處的衝動!
虎魄手一揮,白頭和虎牙分兩路人馬左右夾擊,悄然迅速地將守衛一概放倒,然後聚攏到地牢的邊緣位置蹲着,關注着周圍情況的變化。
少頃,虎魄感覺地牢的周圍並沒有因爲他們的冒犯而驚起波瀾,於是說道:“救人!”
白頭握緊的拳頭,一直在用力碾着地面,似乎已經磨破了皮,他向小華子冷冷說道:“海老,還有飛燕哥,哪一個是他們的地牢?你過去打開!”
小滑子愣了一下,問道:“海老的我知道,但是誰是飛燕哥啊?”
白頭揪住他的衣領,喝道:“你在裝什麼瘋賣什麼傻?”
小滑子不停地擺手道:“大哥,我真的不知道啊!”
“那就全部打開,一個個地找!”白頭將小滑子推到在地。
小滑子躺在地上爲難地說道:“這裡有近五十個牢房,那牢口的封蓋可是兩百斤重的岩石,要一塊塊地打開,不是我不願意做,只是我一個人做不來啊!”
虎魄把小滑子提起來,問道:“那這裡有幾個牢區呢?”
小滑子道:“七個!”
虎魄道:“那我和白頭兄弟的牢區,你應該知道了吧?”
小滑子點點頭,道:“知道!”
虎魄道:“那行,你先去把海老的那個牢房指出來,再將囚禁我和白頭兄弟以外牢區,全部指出來!”
小滑子爲難地問道:“我一個做嗎?”
虎魄把虎牙叫過來,說道:“你帶上我們那些兄弟,一起去幫忙!”再向若青叮囑道:“這些重活讓我們男人去做,震澤門的姐妹在旁邊警戒,凡是看見有守衛,格殺勿論!”
虎牙和若青拱手領命。
就在大夥開始忙活的時候,長公公熱心地問道:“那我呢?”
白頭睨了他一眼,說道:“你拉開自己的褲襠看看,然後再作決定!”說完,跟上虎魄虎牙等人,要去打開海老的囚牢。
長公公愣了一下,自言自語地說道:“幹嘛要看褲襠?”說着,還真的把手伸向褲子。
原來每個牢口的岩石封蓋之上,都鑲嵌着一根既長又粗繩子,它既是拉動封蓋的抓手,也是牢中囚犯攀升的工具,平常都埋藏在封蓋周圍,需要的時候纔將它摳出來使用。
雖然說只要提着繩子拉動,就可以把沉重的封蓋打開,但真要做起來,還確實費勁,幸虧象山派的十來位兄弟個個虎背熊腰、腰圓膀粗,他們隨便一人,都有足夠的力量單獨完成這項任務。
當海老的地牢牢口被打開之後,白頭就興奮向裡面叫道:“海老,師父,我是白頭啊,我回來救你了!”邊說着,已經將繩子甩入地牢之內。
突然,地牢周圍出現一團火光,一個肥胖的身軀在獄卒簇擁之下從黑暗之中昂首闊步地走了出來,他冷冷地看着虎魄等人,陰聲說道:“下山虎,你們真不知死活,竟然還敢回來刀山地牢!”
“監獄長?”虎魄帶着訝異的目光看着來人。
段喜沒有接話,反而笑着對小滑子說道:“小滑子,幹得好!終於把他們引回來了!”
小滑子怔住了,他心中明白,這是段喜要報復他臨陣脫逃的離間之計!
他啞口無言,驚駭的眼神看了看段喜,又看了看虎魄和白頭,後者已經目露兇光,狠狠地盯着自己,也許只要自己稍有動作,虎魄那雙大掌就會把他的身軀粉碎當場。
小滑子打定主意,卯足勁頭奔向段喜,口中喝道:“老大不用擔心,很多女……”但是話沒說完,腳步僅邁出三尺,他已經撲倒在地。
白頭從後全力拍出的一掌,當即震斷了小滑子的心肺經脈!只見小滑子躺在地上口噴鮮血,抽搐了兩下之後,便不再動彈。
段喜陰聲笑道:“白頭,你誤會了,其實他並沒有受我指使!”
白頭笑了笑,說道:“我知道!反正你的這個叛徒已經沒有利用價值!”白頭的笑容瞬間收斂了回來,露出冷酷的表情,指着段喜,“我要殺他不是因爲你的那句話,而是……你們都得死!”
段喜也不再笑了,他緩緩舉起手,向前一揮,高聲喝道:“給我殺!”
“殺——”
下一刻,地牢周邊火光四起,殺戮聲喧鬧震天!
虎魄向象山派的兄弟叫道:“凡是已經打開的地牢,把繩子全部丟進去!”然後向牢中的囚犯喝道:“全部出來吧,逃亡的時間到了!”
這包圍過來的獄卒估計也有二百多人,虎魄、白頭這邊的八九十人與之相比,自然遜色不少,不過與地牢那五六百人的完整實力相比,情況已經理想很多。
“殺光他們!”長公公在一旁吶喊助威,自己卻找了個角落躲藏起來。
初一交戰,白頭振臂而起,出於對女士憐惜之心,開打之前高聲喊道:“震澤門的姐妹們要小心啊!”
沒想到,巾幗不讓鬚眉,以若青爲首的震澤門弟子,完全無懼於敵方的優勢,對白頭的好意提醒置若罔聞,抽出長劍,率先突入敵陣!
女人都如此兇猛,男人又怎敢落後?虎牙領着象山派的兄弟,呼聲震天,像一座座的戰車一般,直接衝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