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師這句話倒是說的十分動聽,慕容易原本的滿臉怒容也舒展了一點,他問道:“那你們還能爲勤治亭做些什麼?”
劉大師答道:“合併禮治軒,成爲慕容府的第一主人!”
“大膽!”慕容易怒拍木案,厲聲喝道:“你是要我謀奪父位,迫害兄弟,如此大義不道之事,我慕容易不齒爲之!”
劉大師拱手拜道:“亭主言重,老夫並沒有這個意思!老夫認爲,亭主既然有宏圖大略,就應當整合慕容府的力量,才能事倍功半!”
慕容易猶豫了一下,沉吟不語,劉大師又道:“目前亭主四處收攏人心,無非是要壯大自己隊伍,而亭主急於從千秀圖中發掘寶藏,其實就是因爲資金的問題!禮治軒門下弟子近千,又掌控着慕容府錢糧收入,若能將禮治軒收歸勤治亭所用,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要收復武林同道,成爲天下第一大門派,重振慕容府威名,自然手到拿來!”
看來慕容策想得沒錯,慕容易確實有稱霸武林,自立爲王的企圖,我和飛燕唏噓不已。
慕容易輕嘆一口氣,道:“雖然我有心打響慕容府的名號,但是,這根本就是違背祖訓的事情,父親和大哥也不會同意,現在我只是想用自己的力量建立一個新的門派,不想牽涉慕容府,我打壓大哥,也只是不想他從中作梗,我並沒有爭奪慕容府繼承人的心思!”
劉大師道:“既然如此,亭主如有需要用到我們的地方,儘管開口,或者給我一隊人馬,讓我們去收復江浙一帶的各大門派!”
慕容易道:“不行,江浙一帶暫時不能動,否則會被父親發現我的全盤計劃!另外,我有個事情還要問你,前幾天,我聽說我的侄女被人擄劫,是否你所爲?”
劉大師道:“老夫原本想嫁禍給敖氏兄弟,趁機剷除……”
“閉嘴!”慕容易大怒,“那個是我親侄女,她從小就失去母親,已經夠可憐的了,你還向她動手!”
劉大師拱手拜道:“老夫錯了,請亭主恕罪!”
慕容易壓下怒意,冷冷地道:“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你們不要妄自行動,敖氏兄弟的事情,不用你們操心!而且,我也從來沒有要你們來替我操心!你們給我老老實實地呆在房間裡面就夠了!”
劉大師與伊藤拜道:“遵命!”
慕容易一揮手,道:“退下吧!”
劉大師和伊藤立即躬身一拜,隨之離開了慕容易的府宅。
“現在怎麼辦?跟還是不跟?”飛燕問道。
我當機立斷地道:“你跟上去!我在這裡盯着千秀圖!等下在小河邊匯合!”
飛燕一點頭,幾個閃身,躍出了府院,追上伊藤和劉大師。
慕容易還在會客廳裡面坐着,此時,從客廳背後走出一人,全身被黑色斗篷罩着,完全看不見面容。
那人嚮慕容易問道:“亭主打算怎麼對付敖氏兄弟?”
慕容易道:“敖氏兄弟深得我父親信任,不便對付!”
那人道:“是否需要我幫忙?”
慕容易搖搖頭,道:“不勞刀先生大駕,只要他們不妨礙我的大計,暫且由他們呆在府中!”
那人道:“亭主既然要成大事,就必須不拘小節!”
慕容易道:“我知道了,容我再多加考慮!”
那人一拱手,也返回會客廳內部,看來這裡面應該就是這刀先生的居室。
慕容易一個坐在會客廳內,打開了千秀圖,看了一眼,隨即徒然合上,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
將千秀圖收入懷中便離開會客廳,往自己的臥室方向走去。當我確定了慕容易的住處,便迅速逃離,在小河邊等候飛燕。
過不多時,飛燕便與我匯合,一同返回禮治軒。
回到居所,我和飛燕、高美人、朱天王開始討論下一步的對策。
首先,千秀圖既然在慕容易手上,我們需要想辦法奪過來,完成皇上交辦的任務;其次,雖然伊藤和劉大師手上沒有我們所需要的東西,但是,國恨家仇不得不報,這二人必須得死在我們手裡;最後,慕容易雖然有狼子野心,但其本質並不壞,只要摧毀他的主要力量,進行深度打擊,再由慕容策和慕容禮出面安撫,相信可以將他從歧途中挽救回來。
定下行動方向之後,我立即集合慕容府內所有錦衣衛,開始調配任務:第一,命令錦衣衛火速向凌麗和宿瑋報信,通知他們以及各友好門派,小心提防外來不明勢力的惡意打擊,嚴密部署防禦計劃;第二,派出錦衣衛跟蹤慕容易的外勤隊伍,收集情報後送達給韓進、凌麗和宿瑋,由他們三人分別組織力量對外勤隊伍進行伏擊,但要儘量避免人命傷害,以俘虜爲主;同時,盡力尋找虎牙下落,讓他鼎力相助;第三,通知長公公,由他飛鴿傳書至百落石園,讓徐廣調集錦衣衛,支援韓進等人的行動;第四,高美人繼續保護好慕容詩,我和飛燕負責盜取千秀圖,朱天王把守慕容府大門,防止伊藤二人逃脫。
安排妥當之後,我和飛燕再次潛入勤治亭,此時已經將近二更時分,但慕容易整個的府宅燈火通明,周圍都是巡邏守衛,竟然還碰到火急火燎趕來的慕容策!
慕容策的侍衛也發現了我們,一下子將我們團團圍住,我連忙扯下面罩,說道:“前輩,是我!”
慕容策看着我倆一身黑衣,皺起眉頭責問道:“是你們乾的?”
我和飛燕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解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慕容策再次逼問道:“真的不是你們?”
我和飛燕都是一臉無辜的表情,道:“我倆纔剛剛過來!”
慕容策不容多想,讓兩名侍衛脫下制服給我們換上,低聲叫道:“趕緊換了,跟我一起進去!”
那兩名被脫剩內衣的侍衛一臉尷尬地原路返回自己的行居所在。
一邊走,我一邊問道:“前輩,到底發生了事?”
慕容策露出緊張的表情,道:“易兒遇刺了!”
“遇刺?”我和飛燕面面相覷,明明剛纔還好好的,怎麼一轉身,剛過一個時辰,慕容易就遇刺了呢?
臥室之內,慕容易躺在牀上,大夫正在給他的手臂纏繞着繃帶。
少頃,大夫停下動作,道:“好了,不用擔心,只是皮外傷,休息幾天就會痊癒!”
“感謝大夫,來人,送客!”慕容策吩咐着僕從送走了大夫。
“父親大人!”慕容易喊了一聲。
慕容策走到他跟前坐下,關切地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遇刺的?刺客抓到了嗎?”
慕容易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當時就在那桌邊坐着,忽然一個全身黑衣的蒙臉刺客就從窗戶跳進來了!我原本要與他周旋,但被他砍傷了手臂!他來得快,去得也快,而且對這裡的地形非常熟悉,幾下功夫,就不知逃往何處!不過很明顯,這刺客目的並不是要取我性命!”
“那目的是什麼?”
“搶我當時手上的東西!”
慕容策詫異地道:“什麼?搶你東西?”
慕容易沒有接話,視線移到慕容策身後的隨從,忽然發現我和飛燕,連忙微笑道:“哦,原來敖氏兄弟也在!”
我和飛燕拱手行禮,道:“參見亭主,請亭主好好保重身體!”
慕容易笑道:“謝謝關心!”然後對慕容策說道:“父親,你們先回去吧,我累了!”
慕容策點點頭,吩咐他幾名隨從,讓他們今晚在慕容易臥室外頭值守,然後,便在我和飛燕的陪同下,返回自己的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