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我們只有兩個人,能做到什麼?”我和飛燕齊聲驚訝道。
慕容策走到我們身邊,笑了笑,道:“二位不用再隱瞞了,如果我沒猜錯,二位應該不是什麼敖氏兄弟,而是錦衣衛!”
這句話從慕容策口中道出,還真的嚇了我們一跳,當即站立起來!沒想到我們如此自信的精心佈局,纔沒幾天就被這老前輩給看穿了,看來我們還是高估了自己,低看了慕容策!
但是我還是故作鎮定地道:“前輩開玩笑的吧?我們怎麼可能是官府中人!”
飛燕也乾咳一聲,道:“對啊,前輩擡舉我們了!我們怎麼可能是那玉樹臨風、瀟灑倜儻、相貌與智慧並重的錦衣衛呢?”
我個人覺得飛燕這番話倒是在擡舉着我們自己,頗爲惹人生疑,但話已出口,覆水難收。
慕容策看着我們那一驚一乍的表情,笑道:“雖然老朽並不瞭解二位到我府中的真正目的,但是,從你們救下我小孫女就能看出,二位對我們慕容家並無惡意!所以,二位不用擔心,老朽不會拆穿你們的身份!不過,既然二位不願意承認,那就當我沒說,因爲這並不重要!”
“那什麼纔是重要呢?”我試探性問道。
慕容策笑了笑,道:“重要的就是,你們能夠幫助我,我也能夠幫助你們!實現共贏!”
我笑了笑,嘆息道:“可惜,我們並不是前輩所說的那些什麼——錦衣衛!”
慕容策哈哈一笑,拍了拍飛燕的肩膀,道:“其實你想不承認也不行,你跟我所認識的那位故人,十分相像,所以我才猜到你們的身份。”
飛燕不禁好奇問道:“故人?”
慕容策擺擺手,道:“我答應了他,不會說的,你就不必追問下去!”
這樣說來,之前慕容禮對我們禮遇有加,估計就是慕容策暗中打點的緣故。
慕容策看見我們一時語塞,又笑道:“其實我也打探過,你們在慕容府外頭還有好多兄弟在接應,包括楚園,也是你們新成立的據點,我想你們錦衣衛秘密潛入我府中,想來應該是來辦案的吧?”
飛燕與我對望一眼,不禁一起苦笑,老底都被人挖得一乾二淨之後,自己還懵然不知,還自稱是相貌與智慧並重的錦衣衛,簡直就是自打嘴巴!
我心中不禁生出一種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感覺,這時候,我開始下意識地警戒起來,腦海中迅速轉過幾種憂慮,於是我故作玄虛地哈哈一笑,傲慢地嚮慕容策說道:“慕容前輩果真厲害!沒想到,我們的身份還是被前輩所洞悉!沒錯,我們就是錦衣衛!”
慕容策呵呵一笑,捋着長鬚,道:“嗯,很好,很好,二位如此年輕就武功了得,今後必成大器,可喜可賀!不知道二位是隸屬於哪一位指揮使所管?”
我我昂着頭,傲然嚮慕容策說道:“西廠!”
飛燕一聽,心中自然震動了一下,但旋即明白我的用意,也不與嚮往,默契地昂起頭,露出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
慕容策看了看我倆,驚訝地說道:“西廠?你們竟然……是西廠的人?”說完便皺起眉頭,大聲喝道:“你們竟然是西廠的走狗!太讓人失望了!” 說完一甩長袖,轉過身去。
我們自認是西廠錦衣衛,慕容策竟然有如此反應,我和飛燕均感到甚爲愕然!
但慕容策這下表現,並不足以讓我們信服,我向飛燕是個眼色,飛燕點點頭,從腰間取出一柄小刀,大踏步欺身過去,一手從後捂緊慕容策的嘴巴,一手將小刀架在慕容策的頸項之上,冷冷地說道:“前輩,你怎麼可以對西廠如此不敬!別說我不提醒你,膽敢再說無禮的話,休怪我不客氣!”
慕容策大驚,當即使命掙扎,嗚嗚亂叫,但年紀老邁的他又怎能掙脫得了年輕飛燕的壓制?於是動彈幾下之後,乾脆放棄了反抗,一動不動。
飛燕緩緩鬆開慕容策的嘴巴,勒着他的脖子,慕容策立即哈哈大笑,高聲說道:“哼!要來便來!老朽對西廠就是這個態度!不過你們兩個別以爲殺了我,就能輕易逃脫慕容府!來吧!”這話說得大義凜然,義無反顧。
我冷笑道:“你想死!沒那麼容易,說,你跟東島國的倭人是什麼關係?”
“什麼?”慕容策憤怒地罵道,“你們當我是什麼人,竟然將老朽與那些侵略我國領土,殘害我們漢人百姓的異國強盜聯繫在一起?我呸!老朽寧死也不可能當賣國賊,竟然將老朽與之相提並論,不但止侮辱了我,簡直就是在侮辱我整個慕容家族!”
飛燕冷笑道:“假如我們發現在你府中窩藏了倭人,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慕容策頓時感到,冷冷喝道:“不可能!你們簡直就是含血噴人!西廠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的習慣,想栽贓嫁禍?沒那麼容易!老朽就算死,也要反抗到底!”說完,又再劇烈掙扎一番。
我看慕容策這語氣不像有假,於是笑了笑,向飛燕道:“慕容前輩正直不阿,臨危不懼,是真英雄!我相信慕容前輩不是西廠的人,好了,哥,放開他吧!”
飛燕完全鬆開了慕容策,讓他轉過身來,整理了一下慕容策的衣襟,下跪拜道:“晚輩適才無禮,請前輩恕罪!”我也一起下跪拱手相拜。
慕容策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愣了半天,纔將我們扶起,不解地問道:“你們……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啊?”
我正色道:“不瞞前輩,晚輩真名叫龍悟空,這是我的師兄楚飛燕,我們都是錦衣衛,是天行堂的正統領!天行堂不隸屬任何部門,由皇上親自指揮!”
慕容策依舊將信將疑的表情,不斷地打量着我倆。
飛燕取出令牌在慕容策眼前展示,慕容策仔細一看,“啊”的一聲驚叫,將要下跪,我一手將他托起,道:“前輩不用行禮!”
慕容策拱手拜道:“二位統領駕臨,老朽失了禮數,請勿見怪!”
我拱手回禮道:“前輩言重,是晚輩二人隱瞞真相,秘密潛入,冒犯在先,還請前輩見諒!”
慕容策呵呵一笑,擺擺手,道:“二位言重了,二位根本就沒有存在冒犯,反而有恩於我!”然後又不解地問道:“對了,剛纔二位爲什麼自稱是西廠的人?”
我嚴肅地道:“因爲我們擔心前輩就是西廠的人!”
慕容策思考了片刻,試探地問道:“你的意思是,你擔心老朽是西廠的人,所以才反其道來試探我?難道你們天行堂與西廠有隙?”
飛燕點點頭,斬釘截鐵地道:“對!特別是這次任務,我們擔心西廠從中作梗!”
慕容策不解問道:“但是,你們是皇上派來執行任務的,那西廠怎麼會……”
我道:“西廠有心獨大,早就想對我們天行堂下毒手!只是礙於皇上的情面,一直不好下手罷了!”
慕容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道:“那你們這次的任務到底是什麼?爲什麼要進入我慕容府中?”
於是,我就將皇上提出的千壽圖的任務,又如何爲胡宗憲解除刺殺危機,繼而查到千壽圖與田中有關,順藤摸瓜地發現伊藤,再後來伊藤躲入慕容府後,我們因此而潛入慕容府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之於慕容策。
慕容策聽後大爲驚訝,瞪大眼睛說道:“啊?倭人帶着千秀圖躲在我的府中?”
我和飛燕點點頭,道:“而且,我們已經發現伊藤的所在!”
慕容策連忙追問道:“在哪?”
“勤治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