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倭人首領也按捺不住,想要站立起來反抗,卻被高美人射出一枚石子,正正打中那首領的膝蓋,“噗通”一聲,那首領又再跪下,立即一臉憤怒的表情,高聲叫喊,只是我們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停!”飛燕道:“敏俊,你那老鄉在說什麼?”
此時的敏俊已經滿頭熱汗,全身發抖,不停地喘着粗氣,斷斷續續地道:“他說……叫……叫你……去死!”
飛燕哈哈一笑,道:“罵得好!繼續!”
那錦衣衛繼續拉動鐵鋸,敏俊再次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手臂上的傷口逐漸擴大,已經接近骨頭邊緣,那倭人首領看着敏俊那痛苦狀,也是一副忍無可忍地表情,口中不停地高聲叫喊着什麼。
飛燕問道:“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停……停……我……受不了……了!我……說……我……說……”敏俊有氣無力地說道。
飛燕手一揮,讓那錦衣衛停下了行刑,向敏俊問道:“早說不就好了!也不至於弄到這個田地!”
敏俊休息了一下,平順了呼吸,緩緩說道:“這位是江戶,是這次刺殺行動的首領!他剛纔說,讓你們直接殺了我們!”
飛燕笑了笑,道:“敏俊兄弟,你們二人的身份已經不重要了!”
敏俊好奇問道:“那你們想知道什麼?”
飛燕正色問道:“東島國到底還有多少人埋伏在我國領土之內?”
此時,江戶又高聲說了幾句,敏俊也用東島國語言迴應了幾句。
我問道:“他在說什麼?”
敏俊道:“他在問,我們在說什麼。他讓我什麼都不要說,有什麼招數衝他來!”說完,低下頭,臉有愧色。
飛燕笑道:“好啊!來人啊,過去鋸他一下!”
四名錦衣衛拿着傢伙朝江戶招呼過去,江戶一副英勇就義的臉色,朝錦衣衛不住叫喊着。
但用不着多久,江戶就體會到這鋸刑的滋味,連連求饒。
“怎樣?沒問題了吧?你們兩個都服了是吧?是時候回答我剛纔的問題了!”飛燕朝敏俊一聲冷笑。
敏俊道:“其實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嘉興的田中而已。”
我想了想,朝飛燕低聲道:“這樣不是辦法!我們聽不懂他們說的話,十分被動!就算江戶招了,敏俊胡亂翻譯一通,將我們騙了都不知道!”
飛燕手上摺扇輕搖,沉吟了一下,也點點頭,道:“我覺得也是!要不把伍二叫來?”
我搖搖頭,道:“不行!伍二在這裡,也會給他們串供的機會!我看不如這樣,你問他們問題,讓江戶拿筆寫下來,敏俊同時翻譯,回頭給伍二確認一下。”
飛燕點點頭,讓錦衣衛取來文房四寶,然後向敏俊道:“既然你說不知道,那行,我問江戶,你來翻譯,看他知不知道,假如他知道,就寫下來!”然後冷冷地說道:“我希望你們兩個其中一個會知道,假如都不知道的話,那小板凳還得做下去!去,把我們的意思給江戶說說!”
敏俊便與江戶交談了幾句,江戶似乎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無奈地嘆了口氣,向敏俊說了幾句,敏俊點點頭表示明白,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我們,卻低下頭,怯生生地道:“江戶說,他……也不知道!”
這個回答還真是有點出人意外,這江戶剛剛纔嘗過厲害,這會兒又回覆了民族尊嚴、英勇鬥志?就不怕我們對他施以極刑?
看着江戶波瀾不驚的表情,飛燕一臉不爽地罵道:“我就不信治不了你!”然後朝那幾名錦衣衛道:“去,給那倭人再嚐嚐鐵鋸的味道!這次鋸深點,讓他知道天朝歡迎你!”
四名錦衣衛之中,又再提着鐵鋸,露出一副嚴肅無情地表情,大踏步走到江戶身邊,江戶立即警覺起來,露出驚慌的表情,口中不停地說話,似乎在解釋着什麼,然後又朝敏俊喝斥了幾句,當他的身體再次被推倒在地,拉直了另一隻手臂之時,他幾乎着急地想要哭出淚來,口中不停地囔嚷,身體一直掙扎。
“慢着!”我說道,“敏俊,你是要陷於江戶於不義嗎?擡起頭來說話!”我逼視着敏俊,敏俊有意迴避我的目光,把頭擡了一下,便又再低了下去。
“哦,原來是這樣!”飛燕冷笑道:“來人啊!把敏俊的手給我鋸下來!”
敏俊大驚,不住求饒道:“不要啊,饒命啊,我說了,我說了!”
白頭一臉疑惑,朝高美人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我沒看懂!”
高美人笑了笑,低聲道:“我估計啊,那江戶是服帖了,但敏俊這小子想自保,就將江戶說的話,故意反着翻譯,想我們給江戶施刑,把江戶給弄個半死不活的,說不出話來那就最好了,那他就什麼都不用交待了!”
白頭恨恨地道:“都說這敏俊狡猾,現在連自己人都陷害!真不是人!活該受罪!”
這一次,雖然敏俊依舊求饒,但飛燕並未理睬。鋸骨之痛更勝之前,敏俊一直叫喊着,聲音已經將近嘶啞,少頃,敏俊忍受不住痛楚,直接暈死過去。
“停!他暈了就沒有感覺了!不能便宜了他!用冷水把他弄醒!”飛燕吩咐道。
一名錦衣衛取來一桶冷水,朝敏俊當頭潑去,敏俊當即“啊”的一下低呼,從暈厥中醒來。剛一醒轉,便立即求饒,苦着臉,有氣無力地道:“各位大哥,我求求你們了,放過我吧!我什麼都願意配合!”
“好!你翻譯,讓江戶答案!在我們的國土上,還潛伏了你們多少同黨?現在在什麼地方?一五一十地交代!”飛燕搖着摺扇,悠然地問道。
敏俊與江戶交談了一下,江戶點點頭,讓錦衣衛扶起他的身軀,由於此時敏俊和江戶的雙腕都被飛燕和高美人的暗器短刀所毀,現在江戶只能用牙咬着毛筆,在紙上寫東島國的文字。
我接着問道:“東島國下一步的作戰方略是什麼?”
江戶向錦衣衛示意,讓他換一張白紙,繼續在紙上寫着我們想知道的問題答案。
江戶寫完之後,我向敏俊問道:“你把江戶寫的文字翻譯出來,高美人,你來記錄!”
敏俊這會兒已經十分配合,二話不說,認認真真將江戶所書文字翻譯了一遍。
正翻譯間,飛燕嚴厲地問道:“敏俊,你還有沒有什麼要交待的?你最好一併說了!假如你現在還說不知道的話,回頭讓我知道你在撒謊,我就不單止用你的骨頭做板凳那麼簡單了!聽清楚沒有?”
敏俊一副誠惶誠恐的表情,使勁點着頭,道:“剛纔那兩個問題,我真的不太清楚,如果還有什麼問題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如實回答!”
我向高美人招了招手,讓他走到我身邊,低聲道:“把江戶的供詞拿給伍二,讓他翻譯一下!”高美人領命而去,然後向敏俊問道:“好,下面這個問題,我希望你知道!有沒有聽過‘千壽圖’?”
“千壽圖?”敏俊皺着眉頭,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飛燕追問道:“想什麼呢?說啊!”
敏俊道:“我聽說過千秀圖,倒是沒有聽過千壽圖!”
“千秀圖?”我與飛燕、白頭互相對望了一眼,道:“你問一下江戶,看他知不知道!”
敏俊立即與江戶交換了一下意見。
敏俊將江戶的意思翻譯出來,道:“江戶說的也是這個意思,他也只是聽過千秀圖,不知道什麼千壽圖,不過這秀字與壽字,在我們的語言中,讀音頗爲類似,你們要找的會不會是千秀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