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上午,大夥都渴了,等這剛燒開的水稍微涼了一點,衆人就迫不及待地大口大口地將水喝下。
半碗水下肚後,我詫異地說道:“怎麼今天的水喝起來有點不一樣呢?”
“是嗎?”欣蓉接過我的碗,將碗裡的水輕輕抿了一口,在口中細緻品嚐,“嗯,是有點不同,感覺有點茶香味。”
於是我朝其他人問道:“你們覺得是不是有點不同?”
小溜子點頭道:“嗯,好像是有點不同,特別好喝!”說完又將手上的那碗水灌入口中。
我搶白道:“那是你渴了!”然後將目光轉向血豹和林達,他們兩人似乎沒什麼感覺,一同搖了搖頭。
我又朝白頭問道:“白頭,你覺得呢?”
白頭搖頭不語,手一擡,又再灌下一碗,猶如喝酒一般暢快。
我與欣蓉對望了一下,道:“難道是我們的錯覺?”
欣蓉笑了笑,道:“也許吧。”忽然間,欣蓉臉色一變, 秀眉微蹙道:“我怎麼……感覺……有點不妥……”說完整個身體捱到我身上,“我感覺全身無力,一點都提不起勁來?”
“啊?”我正驚疑間,發覺自己身體出現乏力感,一瞬間,與欣蓉雙雙癱倒在地,小溜子、林達、血豹也陸陸續續地倒在地上,不斷地驚叫道:“怎麼回事啊?”
只有白頭一個端端正正地坐在井邊喝着水,表情冷漠,對我們置之不理。
“發生了什麼事?”我朝白頭叫喊道,“你在水裡面放了什麼?”
白頭毫不理睬,感覺完全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白頭!
忽然間,四合院拱門之外傳來一陣大笑聲,隨之一把雄渾的聲音道:“你們喝了鉑巾會的神藥——午後七花茶!”話音剛落,一行蒙面白袍人從拱門走入。
“鉑巾會!果然是你們!終於出現了!你們這羣敗類,看我怎麼收拾你們!”我憤然大喝,努力地支撐起身體,但全身軟弱無力,完全無法動彈。
“哈哈,都已經這副模樣了,還在逞口舌之強!”那雄渾聲音道,說話間已經走入大院之內。
“你到底下了什麼藥?”血豹惡狠狠地問道。
白袍人哈哈一笑,道:“我在你們吃的白麪裡面放了無色無味的午後軟骨散,只要再喝一口午後七花茶,必定會全身無力,任人宰割!”
白頭嗖地站了起來,面對着白袍人,冷冷地道:“凌麗呢?”
“白頭,真是太感謝你了!”
“白頭,你出賣我們?!”我們幾人怒憤交加,朝白頭喝道。
白頭完全不理我們的怒罵,繼續冷冷地朝白袍人道:“凌麗呢?”
白袍人道:“放心,我們不會言而無信的!”然後高聲喝道,“把凌掌門帶出來!”
此時,又有兩名白袍人將捆綁着雙手的凌麗從拱門處帶入,凌麗嘴裡塞住一團粗布,她不停發出“嗚嗚”地叫喊聲,眼神中透出憤怒的火光。
白頭連忙上前,要接過凌麗,卻被領頭的白袍人一手攔住。
白頭高聲喝道:“怎麼?又想怎麼樣?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讓他們喝下了花茶!假如你不顧承諾,可別怪我不客氣!”
那白袍人冷笑道:“你只有一雙手,我們可是有十幾人,就算你鳥人神功了得,也達不到以一敵十、天下無匹的地步吧?”
白頭寒着臉,問道:“說,你想怎樣?”
白袍人道:“去,取來一碗花茶。”
白頭道:“你要我喝?”
白袍人道:“不敢,我自己喝。”
白頭從鍋裡勺起一碗花茶,遞到白袍人面前,道:“喝!”
白袍人哈哈一笑,接過茶碗,一掌推開白頭,道:“有趣的白頭!是不是長得帥的人,腦子都不怎麼好使!”隨之,將茶碗遞給他身後的白袍人,“凌掌門渴了,給她解解渴!”
白頭的這次行爲又一次證明我的想法是正確的——他的腦袋就是被門夾過的!
白頭想上前搶過茶碗,卻被領頭的白袍人擋住,罵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那白袍人冷笑一下,道:“這又不是毒藥,你擔心什麼?我只是想讓凌掌門解解渴,順便休息一下。”
白頭緊握雙拳,朝白袍人強攻過去,白袍人連忙伸手格擋。白頭接連不斷地一拳又一拳地向白袍人揮去,白袍人輕鬆自如全部接下,口中還冷笑道:“看來白頭兄是技癢了,要和在下比試比試!那好,我就成全你!”說完,拳腳間節奏急劇變化,加強了進攻效果。
沒想到,這領頭的白袍人的武藝着實不俗,甚至要在白頭之上,不到十個回合,白頭就被白袍人狠狠踹出一腳,踢出了六尺遠。
此時,聽見凌麗破口大罵道:“沒出息的東西!活該!”
白頭腹部中擊,跪在地上,一臉痛苦的表情朝凌麗一看,正好與凌麗怨恨的眼神相接,欣慰地笑道:“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
凌麗此時口中的麻布已經被取下,兩名白袍人已強迫其喝下了一碗午後七花茶。
茶碗落地,“砰”的一聲化爲碎片。凌麗聲色俱厲地朝白頭大罵道:“如果要出賣朋友來救我,我寧願一死!忘恩負義的傢伙!白頭,你這個沒出息的窩囊廢!”
那白袍人看見凌麗罵得如此痛苦,哈哈大笑,一手將凌麗拉過來,順勢一推,將其推到在白頭身邊,道:“你們兩個一天沒見,肯定相思難耐。白頭,別說我不近人情,來,給點時間你們,讓你們好好處一處,親熱親熱,哈哈哈哈!”
白頭看見身邊的凌麗,雙手緊緊地將其抱住,雙手被捆綁在身上的凌麗不停地掙扎,口中罵道:“放開我,你這個窩囊廢!”
白頭感覺到凌麗動輒不便,才注意到凌麗身上的繩索,於是鬆開雙手,任由凌麗痛罵,一聲不吭,只是將捆綁着凌麗的繩索,細緻認真地解開,凌麗剛一鬆綁,一個大巴掌便朝白頭的臉上扇了過去,“啪”的一聲,白頭臉上立即出現了五個火紅火紅的指印!
白頭扶着吃疼的臉,對着凌麗一陣傻笑。
“凌掌門,你錯怪白頭大哥了!”
這聲音清脆悅耳,猶豫朝暮琴音,透徹心靈。
“咦?小姑娘,你竟然沒事?”白袍人吃了一驚。
這說話的“小姑娘”不是外人,正是我身邊的欣蓉!
看見欣蓉神情自若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我心中頓時涌出了無數個疑問,但卻不知道該從何問起,只能瞠目結舌地注視着她。
欣蓉笑道:“如果不是因爲擔心凌掌門會一時衝動,傷害了白頭大哥,我還想多看一下你們鉑巾會的表演。”
白頭與凌麗也站了起來,白頭着急地看着凌麗,不住地問道:“你沒事吧?你沒事吧?”眼睛不停地打量着凌麗全身。
凌麗沒好氣地罵道:“我能有什麼事?走開!”凌麗似乎因爲欣蓉的一句話,降下了心中對白頭的怒氣。
領頭的白袍人不解地說道:“不可能啊,凌掌門也沒事?服用午後軟骨散之後,再喝午後七花茶的話,全身必定會軟弱無力,爲什麼你們沒事?”
凌麗朝那白袍人冷冷地道:“因爲我沒有吃那些白麪!大愚若智的傢伙!”
那白袍人瞪大了眼睛,道:“你沒吃?你怎麼會沒吃?”
欣蓉笑道:“因爲凌掌門不愛吃!”
白袍人又問道:“那你爲什麼也沒事呢?難道你也不愛吃?”
欣蓉道:“我有吃,但是那個花茶不好喝,所以我只是抿了一小口,何況,那些什麼午後七花茶的根本沒有你們所想的那種神奇效果!”